宛秦看了卓樂良久,確定他在沉思之後,她拿起餐盤上的小圓麵包丟向他,「喂,卓樂,你不要緊吧?」
他撇撇唇,「你一定要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嗎?」
她好笑地看著他,「不然要怎麼叫?學中森耀子那樣嗎?我叫不出口。」叫他樂……哦,她覺得肉麻。
卓樂盯著她,挑了挑眉,「那麼,你又是怎麼叫昨天那個野男人的?」
這個問題他從昨天憋到現在,總算是問出口了。
「昨天的野男人?你指誰?」他總不會是在說他自己吧?
「你心知肚明。」卓樂哼了一聲,「你昨天執意留在麗都酒店,就是為了等那個男人來,怪不得你怎麼樣都不肯走。」
她知道卓樂說的是誰了,盧傑生,他看到她跟傑生在一起的樣子了。
「信不信隨你,昨天那個只是我的朋友,一個老朋友而已,看到他出現,我也很意外。」她說的是實話,如果卓樂不信就算了。
卓樂立刻嗤之以鼻,「只是朋友那麼簡單,那你會應酬他應酬得忘了我的存在?」
「你不也和中森耀子跳舞跳得不亦樂乎嗎?」宛秦嘲諷地問。
「原來你知道呀。」聞言,卓樂又哼哼兩聲,更不滿了,「我和別的女人整晚擁舞都無法引起你的注意,看來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我心裡沒有你?」她站了起來,瞪視著他,恨恨地說:「我心裡要是沒有你,昨天晚上我會讓你脫我衣服?」
雖然她在車上睡著了,連誰送她進房的都不知道,但後來她被一陣熱吻給擾醒,她眼睛偷偷瞇開一條縫,偷吻她的人正是卓樂。
如果她的心不是屬於他,當他輕解她羅衫時,她早就拒絕他了,哪會任他吻遍她的上半身。
昨晚兩相纏綿廝磨之際,她是打定主意要將她的初夜與卓樂共度,但沒想到卓樂及時踩了煞車,還君子的只擁著她入眠,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略。
她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高興,她應該高興他是個有禮貌的紳士,但另一方面,他的及時停手卻讓她懷疑他對她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正常的男人與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時,又是在一張氣氛、時機都恰到好處的床上,不該是要血脈僨張,難以把持才對嗎?怎麼卓樂卻與別人相反,對著她卻無動於衷,她都半裸了,他居然還能把持得住。
他不夠愛她,這是她的結論。
騫然的,卓樂耳根燥熱。「你知道?!」該死!她居然知道他脫了她的衣服,她根本沒醉嘛。
「我知道。」她答。
卓樂一個變臉,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他不能再留在原地,他太可恥了,居然乘人之危,欺負一個醉女子,而他乘人之危也就算了,又被她給發現,他真是生不如死。
「你幹什麼?」宛秦連忙攔住他的去路,這人怎麼回事,說走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
「我還有事。」他看也不看她,把頭偏向別處,因為他做了那麼下等的事,甚覺自己沒臉見她。
她跎起腳尖把他的臉扶正,強迫他看著她,「你不愛我。」她清清楚楚地說,把她歸咎來的結論告訴他。
「你在說什麼?」卓樂蹙著眉頭,要是不愛她,就不會有那些天人交戰了,還交戰得那麼辛苦。
直到此時,他終於明白地知道,他需要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名叫辛宛秦,他要佔有她,並且願意給她婚姻的承諾。
他不要她自由,也不要自己自由,他要他們彼此相屬,未來在極光一號上,將不再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而已。
「你不愛我,所以昨天晚上你不動我。」宛秦說得更明白。
他的眼芒閃爍了幾下,「誰說的,我愛你!」他說得堅定,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那奇怪的變化在他們之間滋長,那是一種叫愛的元素。
她露出一抹微笑,「那麼,證明給我看。」
她拉下他的頭,主動獻上一個熱吻。
頃刻間,卓樂被她吻得火熱起來,他伸手摟抱住她,將她擁得密不透風。
「到房間去。」她在他耳旁細語。
卓樂微微皺眉,「大白天的……」
宛秦甚覺好笑,想不到這個大男人比她還保守。
「誰說大白天就不能上床?」她反駁了他的顧慮,接著又貼住他的唇,分開他的齒,一陣胡亂翻攪。
卓樂被她吻得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起了她,急切的朝房間走去。
「你確定?」卓樂已經拉上了窗簾,而他們兩人也已裸裎相對了,然而他還是多餘的又問了句。
宛秦沒轍地看著身上的他,「拜託,我已經成年了,下手吧,你絕不會構成騷擾罪的。」
他親吻著她,開始回報她剛才的挑逗。
他的唇湊近了她,在她的耳垂、頸項和喉間都落下細吻,她閉上了眼睛,用每一個細胞去品味他的觸碰。
他們相擁著律動,找到了結合之處,在兩人都很清醒的情況下,首度發生了關係。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被褥凌亂,卓樂擁著宛秦,他的指尖輕輕的撫過她的眉心,十分憐惜。
「我以為你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宛秦很驚訝他居然知道什麼是溫存。
他不悅,「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十分愛你的樣子嗎?」
她從容地笑,「確實不像,我幾乎不瞭解你。」
他傲慢得教人難以親近,他自己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極光」卓樂的挑剔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卓樂撇撇唇,「我的事情,在海上飄流的那幾天裡,不都告訴你了嗎,你還想知道什麼?」
「不夠!」她笑著換了個姿勢,現在,換成他在她身下了,「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過去的,以及現在的。」
這樣性感的姿勢,他忍不住又抱住她廝磨了起來。
宛秦躲著他的吻,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間,笑道:「老兄,你的精力好像太過旺盛了一點,這樣不好吧。」
卓樂瞪著她,「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你的親密愛人。」
說完,他目光熾熱的扯開被單,再次與她赤裸裸地相纏,他親吻著她的指尖,她立即像被融化了似的屈服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