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敢想的是,如果一切都跟上一代的恩怨沒有關係;他選擇小芙是因為他真心喜歡小芙,那麼她有何餘地?
天氣熾熱,她卻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無精打彩的?」一個成熟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高大身身影隨即擋住她的去路。
.「二哥!」奏兒驚喜的看著丁維巖。
「永怎麼樣?」丁維嚴從容的問,「我才剛到,本想去看義父,卻聽到永被槍擊的消息。」
「他沒事,已經醒了。」
丁維巖看著她,「你呢,怎麼不留下來?」
奏兒笑了笑,明眸澄亮的落在遠方,淡然的道:「有小芙在顧他。」
「你們還是老樣子嗎?沒有進展?」了維巖沉吟。
「二哥,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她苦笑。
「奏兒,相信你也知道,你們最大的問題是永的放不開。」他深感惋惜,「其實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永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上一代的事而影響了你們的幸福。」
她輕聲的說:「事實就是事實,他恨我母親搶走了他父親,我不能否認,也不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或許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明白他真正所愛的人是誰。」
奏兒搖搖頭,仍舊苦笑。
辜永奇何嘗不明白他自己心底真正愛的人是誰?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難忍對彼此日漸竄升的情意,他主動吻了她,她也喜悅的接受了他的吻。
然而在狂烈的吻之後,他卻痛苦的推開了她,奪門而出,整整七天七夜沒有回家。
後來他隨即宣佈和小芙訂婚,她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無法接受她,即使他對她愛得濃烈、愛得深摯,他還是永遠無法接受她,所以他寧可去選擇一個陌生女孩廝守終身也不會選她。
而當初的那個陌生女孩——小芙,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陌生了,經過時間的催化,他們感情彌堅,分享著彼此的一切,小芙的地位早就超越她了。
「算了,二哥。」奏兒柔聲說,「如果現在的生活能讓五哥得到心靈的平靜,我們為什麼要去破壞他呢?」
丁維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心疼的說:「奏兒,你真的愛慘了永,是嗎?」
她拂拂發,灑脫的說:「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所愛,也許很傻氣,卻也是最真摯的,我不以這個為苦。」
丁維巖欣賞的看著她,微微一笑,對她紳士的伸出了手,「那麼,晚上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這位果敢堅忍的淑女共進晚餐呢?」
奏兒嫣然一笑,將手放進他的手中,「當然有。」
第三章
今天的開羅市立醫院很熱鬧,從五接頭等病房裡傳來的熱鬧聊天聲,真會讓人以為裡頭在開派對。
「查出兇手的身份沒有?」丁維巖關切的問。
不等辜永奇回答他的問題,方雅浦就優雅的遞了片削好的蘋果到辜永奇面前,慇勤的道:「來,永,吃片蘋果,我特別從羅馬帶來給你吃的。」
鍾潛白了方雅蒲一眼,撇撇唇,「拜託,你那是什麼爛蘋果嘛,我這杯水是特別從鳳凰城帶來給永喝的哩!」
這傢伙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那袋蘋果明明就是他們剛剛來的時候在樓下水果攤買的。
方雅浦驚喜的看著鍾潛正在喝的那杯白開水,「真的?這是從鳳凰城帶來的水?這麼特別,我待會一定要嘗嘗!」
「媽的!」鍾潛低咒一聲。真拿這痞子的無賴痞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方雅浦笑盈盈的道:「說真的,這開槍的笨蛋也太沒腦袋了,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永開槍,而且還瞄不準,真不知道他是「哪個單位派出來的。」
「還是不要輕敵得好。」楚克將一張磁卡交給辜永奇,「永,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自行到我的倉庫去拿軍火。」
「沒那麼嚴重吧?」莫東署玩味的笑,「美國聯邦調查局連連出擊都無法讓我們束手就擒了,難道有比FBI更強的組織想要永的命?」
「我最近得罪了西西里的黑手黨,或許是他們幹的。」辜永奇看著自己肩胛骨的傷口苦笑。醫生居然要他在醫院住十五天,他現在一點自由都沒有。
「一定不是黑手黨。」莫東署精銳的說,「黑手黨再怎麼跟你有仇,也不可能選在那種場合對你開槍,我認為很有可能是—…」
「很有可能是你招惹太多狂蜂浪蝶了啦,搞得人家因愛生恨,上門來尋仇。」方雅浦很快也很溜得接口。
「我也這麼認為。」楚克也附和了。
鍾潛揚揚眉,很直截了當的說:「那你們是說,永是同性戀嘍?」
方雅浦盯著辜永奇,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對呀,有這個可能,否則怎麼會對著我們那脫俗飄逸的奏兒都那麼多年了,還無動於衷呢?」
辜永奇笑意不減。「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永,你聽見了,我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白芙?」莫東署這位十方烈焰的頭號光環可不會因為自己的幸福就忽略掉他兄弟的快樂。
鍾潛哼了哼,不平的道:「奏兒那麼善解人意又可人,對你又一往情深,你幹麼老是傷她的心?」
「你們不需要明白。」他知道他們關心他,也知道他們關心奏兒,可是有些事情的感受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可是奏兒是我們的妹妹。」丁維巖語重心長的說。
「她也是我的妹妹。」辜永奇特別強調「妹妹」兩字,希望他們知道,他與奏兒是無法再進一步的。
「在聊什麼這麼高興?」白芙笑容可掬的推門進來,手上還挽著一大籃水果,「各位,我爸爸已經在家裡下廚要招待大家,他要與你們不醉不歸,不知道大家今晚賞不賞臉呢?,,
「當然賞臉!」方雅浦笑嘻嘻的問:「我們都走了,那這個倒楣的病傢伙怎麼辦?」
白芙笑著,「簡單,我打個電話給奏兒,讓她來照顧這隻貓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