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與倫比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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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醫生沒說為什麼?」她沒有怎樣?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聲音終於顫抖起來:「你、你不需要知道……」

  那正是她逼近雙方父母隱瞞徐秀巖的原因--不要他知道她流產的真正原因!

  徐秀巖抓住她的左手,表情冷漠的質問:「你對我們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的感想就是『你不需要知道』,做的反應就是『用不著通知你?』」

  那是他的孩子,他當然有權利知道一切!

  史嘉蕾用力抽回手,「死都死了,能怎麼辦?」她淡淡反問,好像不在乎一樣,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得死緊,指尖都發白了。

  「死都死了?」徐秀巖開口重複她的話。

  史嘉蕾明白他生氣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如果要解釋,就得連不想說的一併說出來,所以她選擇沉默。

  已經忍了這麼久,再難過的事她都自己挺了過來,現在也不需要說出來換取別人的同情。

  第4章(2)

  「那是一條生命。」徐秀巖口氣冷硬。

  史喜嘉蕾聽了這句話,臉色瞬間慘白,但她垂下面容,淡漠的開口:「一個月而已,她或他不過就是顆受精卵,連完整的人形都還沒有。」

  冷酷無情的批判即使是原本同情她失去孩子的人聽來都會改觀,訝異這個「曾為」母親的女人如何能說得這麼殘酷冷漠,事不關己。

  徐秀巖抬眼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一點感情也沒有。

  「你知道嗎?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因為車禍受到的打擊太大,才會說話尖酸刻薄了些,但現在我認為這就是你原本的個性,你天生就是個無情狠毒的女人。」他用陳述事實的證據平鋪直述,卻比用怒罵的口氣要來得有殺傷力。

  史嘉蕾胸口驟縮,呼吸有些困難,可一點也不願意表現出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而這與你無關。」她逼自己看起來冷漠,那會讓她好過一些。

  ……不那麼認為自己很可悲。

  徐秀巖長腿一跨,下了床,從更衣間裡拿了一件不合身的浴袍穿上,去意堅決的步伐在門口處稍作停頓。

  「我會查到你隱瞞的事情,所有事情。」

  這是威脅,也是宣告,是她惹怒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史嘉蕾沒有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你當然可以去查,只是我會恨你。」她傲慢的仰起頭,藉以掩飾眼底的水霧,閃閃地補了一句,「不過我想你一點也不會在意。」

  如果不在意,他就會去查!

  如果在意,他也該去查!

  那麼他還在等什麼?

  取下臉上的眼鏡,徐秀巖十指交叉,抵在額頭前,臉上難得失了笑意,不禁慶幸現在是午餐時間,員工都去用餐了,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異樣--或者他曾經不小心流露出蛛絲馬跡?

  嗯,這並非沒有可能,因為一整天看到他的人都用異樣眼光打量他,代表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非常深,甚至無法隱藏起來。

  事實上的確如此。

  三年前,他們兩個人都有共識,即使有了孩子,彼此的生活也不會改變,他們可能會喜歡上那個受到雙方家長期待的孩子,增加相處的時間,但並不會因此對彼此產生感情……最後並沒有孩子出世,而隨著工作繁忙他也忘了這件事,照那時候的心態來說,這個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不該讓他如此掛記。

  偏偏他為此心煩,尤其她最後那一句話,更是煩躁不已。

  如果他不在意史嘉蕾會恨他,他應該去查;如果他在意孩子流掉的原因,就更應該去查。

  明明結果都是去查,可一想到昨天她說那番話時故作冷靜,卻隱隱透露淒惶的嗓音,即使沒有去查,他都能猜到她心裡一定也是驚濤駭浪,激動得無以復加。

  所以要他如何去查?

  如果查了,會撕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他真的做不到。

  從何時起他變得如此在乎她了?

  徐秀巖心中閃過這個疑問,接著一個揶揄的聲音響起--

  「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猛地抬起頭,發現壯大直屬的保鏢隼就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

  「因為你該先去人事室報到。」徐秀巖試圖掛上笑容,卻略顯僵硬。

  「我去過了。不過不是人事室,是總裁辦公室,但你猜怎麼著?」髮色褪成淡金,臉上、耳朵有許多環和鋼珠,打扮前衛的隼大剌剌走進來,朝他擠眉弄眼。

  徐秀巖登時明白。

  「于小姐來了?」實在太不專心了,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來了好一陣子,也應該會再待一陣子。」隼聳聳肩,略帶教訓意味的說:「真該有人教教他樂而不淫的真意。」

  隼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為了追女人,大費周章把公司遷到台灣的龍頭老大,他們的頂頭上司,凌厲。

  「我想老闆比較懂得『飽暖思淫慾』這句話的道理。」徐秀巖開玩笑。

  隼看出他心不在焉,遂著:「怎麼,連你也開始沉湎淫逸了?」這話當然是打趣。

  徐秀巖在這個合作多年的老夥伴面前,比較放鬆,但仍不至於完全鬆口。

  --他猜,縱使離婚了,她也不會希望這段關係曝光。

  徐秀巖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史嘉蕾會怎麼想。

  「你當然可以不用說,但是我已在你臉上看見去年凌厲在峇裡島時的神情。」隼嘀咕。

  「那還真是可怕。我能想像這間公司很快將面臨倒閉的窘境,原來就是該認真工作的人都跑去過荒淫無度的生活了。」徐秀巖溫文的笑著,表情已經一掃陰霾。

  當他決心要隱瞞的時候,便再也沒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

  「如果是凌厲的話我相信,你?實在看不出來。」隼一臉別開玩笑的表情。

  「別想套我的話。」徐秀巖聽出他別有用心。

  隼一改隨性的態度,認真道:「說真的,你臉上精彩的表情讓人懷疑你最近日子過得高潮迭起。」

  若不是朋友,就算再會觀察別人的人,都不見得能從表情看出這些,更別提隼還敢開口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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