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與倫比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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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察覺她渾身輕顫,徐秀巖抱著她往後坐進枕頭堆裡,小心翼翼地喬好位置,讓她那只受傷的手不會因壓到而不舒服。

  把電視隨便轉到西片台,他目光直視電視,注意力全在懷中的小女人身上,直到她的顫抖停止,他立刻垂下腦袋,溫聲問:「要我替你再泡一杯嗎?」

  史嘉蕾難得安分,沒有口出惡言,醜化他的體貼。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別人背叛,但是合作了那麼久的唱片公司,把她當垃圾一樣丟棄,她卻只能躲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黯然神傷。

  她需要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卻也需要別人的體溫,整個人早已因為強大的壓力成為矛盾的綜合體……直到他的聲音穿透腦內的層層烏雲,她才猛然驚醒,抬起頭,發現自己竟然依靠著他。

  一個她不願相信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呆傻地瞅著他。

  這是第二次了。這是他的聲音第二次把她從深沉的惡夢中喚醒。

  只是用名字或是毫無特殊意義的句子就做到……為什麼?

  徐秀巖揚起有趣的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在昨天見到我的時候問才對。」

  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他俊雅溫柔的笑容,令她許久未曾因男人而跳動的心狂跳起來,瞬間把剛才惹人心煩的新聞都給拋到腦後,眼底、腦海裡只有他。

  見她瞬也不瞬地瞧著自己,徐秀巖黑眸微斂,蘊藏著難解的光芒,放在她背上的大掌悄悄收緊。

  他認得這個眼神。

  啊,對了,他並非真的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也許一開始是為了傳宗接代的義務抱她,但是隨著次數增加,當她那雙因為情慾而迷濛的眼只映照出自己時,他確實為她動心、沉淪過,只是時間太匆促,在緊急被召回總公司,他把那種感覺當作是類似「吊橋效應」處理,緊鎖進心裡,久而久之便被工作給遺忘。

  現在他才明白那時候並不只是吊橋效應,他是對她有反應,而非僅僅對情慾有反應。

  徐秀巖總算弄清楚那股保護欲和留下來的原因。

  瞬間,觸碰著她的手心酥癢起來,這會兒更鑽進心口裡。

  她亦然,心兒悄悄加快了速度。

  史嘉蕾想自己可能病了,或是有哪裡不舒服,才會覺得呼吸困難,口乾舌燥。

  她深吸口氣,仰高下鄂,做出驕傲的表情,「昨天那個時候,某人正試圖剝光我。」

  但是她失敗了,因為臉上那絲窘意,使她看起來像是在撒嬌的小貓兒,偶爾伸出利爪,無害的搔搔主人。

  「那麼,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他似笑非笑,眉峰微揚。

  史嘉蕾沒聽懂他的意思,在他的示意下退後了些……看清楚全身赤裸的男人,尤其是發現擠在兩人之間某樣半甦醒的棒狀物體,她詫異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你你你……」

  徐秀巖瞧了一眼,語氣非常輕鬆,「如果一個女人雙腳叉開坐在一個男人身上,所有男人都會有這種反應。」

  他太在乎她的情緒,連自己的生理反應都沒注意到。

  他的話讓史嘉蕾回想起雙方父母催促他們快生個孩子,讓他們可以含飴弄孫,他們在討論後,決定在這段婚姻裡盡彼此該盡的義務,所以該做的都做了,尤其是……

  她目光侷促的盯著他口中的自然反應,發現在她的注意下,它反應更大,一張小臉羞窘得漲紅,匆匆別開目光。

  下半身過於誠實並不會造成思緒阻礙,徐秀巖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把她心裡想的說出來,「我想你一定沒忘記這玩意兒,畢竟那時候為了我有限的假期,只要一找到時間,隨時隨地,我們都在做愛。」

  沒錯,他說的事實。

  因為兩人在時間上要配合非常困難,所以只要找到彼此有空檔的時段,他們就會相約見面,因此,無論是廚房、書房、浴室、停車場、車上、電梯裡,任何可能不可能的地方,他們都試過。

  為什麼那時候只認為是義務,從來不曾如此害臊過?

  「只可惜時間好像沒弄對,儘管每次都是真槍實彈的上,最後卻沒有成功。」他沉吟。

  看一個舉止面容都很優雅的男人說出略顯粗魯的話,絕對會令那些對他抱著幻想的女人破滅,可是史嘉蕾因他的話臉色黯淡下來,離開溫暖的懷抱,背對著他躺下,抓起被子蓋過自己的頭。

  很奇怪,她低迷的情緒比其他的事情都還能影響他。

  徐秀巖也跟著躺下來,納悶問:「怎麼了?」

  被子下的史嘉蕾一聲未吭。

  黑眸閃過一抹不悅,他寧可她大發脾氣,也不喜歡她面對自己卻無言以對。

  「也許你認為我找到你是偶然,不過要查出你家祖譜和最不為人知的秘密,對我而言並不困難。」漾著淺淺的笑,徐秀巖的證據有著明顯的威脅。

  若不是看在那是困擾她心情的事,他會用更直接的方法逼她就範。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史嘉蕾也不曉得自己怎麼就失去了對抗的決心,腦袋一片模糊,不自覺吐出--

  「有的……」

  被子下傳來她遲疑的回答。

  「什麼?」精明如徐秀巖,卻沒聽懂她的話。

  「……我曾經懷孕過。」她閉上眼睛,沉重的說出這句話,隨即感覺頭頂上的被子被掀開。

  「你說什麼?」徐秀巖這下真的傻了。

  史嘉蕾睜開眼,一見到他的表情,差點說不下去。

  這個秘密,她要兩家父母隱瞞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從來也不覺得愧疚,如今親口對他說起,怎麼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鼓足勇氣,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三年前,在你離開後一個半月的某天早上,我從錄音室回到家發現自己下半身都是血,到了醫院才知道流產。」

  徐秀巖蹙緊眉心,莞爾已經從他臉上褪去,十分嚴肅的看著她。

  「就這樣?」他問。

  她短促的抽了幾口氣,接著恢復平靜,「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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