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與倫比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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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秀巖揚眉,「你認識史嘉蕾?」

  他並沒有說出史嘉蕾是自己的妻子。

  因為她職業的關係,他們結婚的事隱瞞了所有人,除了雙方的父親,和必要的人之外,連親友都不知道。

  「喔,當然,在台灣誰不認識史嘉蕾?雖然我也是聽樓下的警衛跟我介紹後才開始聽的。不過她的歌聲真的很好聽,詞曲都是她自己創作的……」員工連珠炮般說了一大串。

  「那她最近如何?」徐秀巖始終維持淺笑。

  看來陌生的妻子也許比起他想得要來得更出名。

  「最近她的負面傳聞很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死忠的粉絲很支持,貶低她的人也不少,我只聽歌,對她的人品有所保留,畢竟人家說無風不起浪嘛!即使不是全部,她也一定做過某些令人不開心的事。」

  徐秀巖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

  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他們都已經簽字離婚了,他才開始認識自己的前妻過著怎樣的生活,是個怎樣的人。

  員工突然臉色一改,道:「史嘉蕾在一個多月前出了非常嚴重的車禍,聽說是為了躲避狗仔跟拍,就像黛安娜王妃那樣。當時跟在後頭的狗仔在車禍發生後,只顧拍照,沒有打電話報警,圍觀的路人被記者給吸引,紛紛上前觀看,所以報紙註銷來的照片非常血腥真實。」

  車禍?

  一個多月前?

  徐秀巖擰起眉,完全沒想到自己在台灣生活了快三個月,竟然連妻子的近況都不知道……不,應該說前妻才對。

  「有見報?」他訝異於自己的喉嚨略略發啞。

  「當然有,史嘉蕾可是台灣的美聲小天後啊!車禍發生後,無論是電視新聞還是報章新聞,社會版和娛樂版都是頭條。」員工想了一下,「網絡上應該還能查得到舊電子新聞吧。」

  「報紙呢?」

  「一個多月前的報紙沒人會留著啦!」員工笑言,又補了一句:「搞不好她的粉絲會有。」

  徐秀巖說不出個原因,但是下屬用那種玩笑的語氣說這些話,著實令人感到不悅。

  公眾人物必須忍受的辛酸和苦楚,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竟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倘若是重傷的話,只花一個多月也不會好吧,當事人身上的痛都還沒被撫平,卻已然成為可笑的往事。

  「替我找來,無論是報紙還是電子新聞。」徐秀巖掛著淡淡的笑痕,黑眸垂下,他知道自己不用等太久。

  那名員工一聽,立刻明白要找什麼,在離去前還不忘把簽名照留下「還給」他。

  徐秀巖十指交握抵著額頭,凝視照片上陌生的女子。

  他該認識她,卻想不起七年前那個奉父母之命嫁給他的女人的容貌。因為彼此工作的關係,父母親也都瞭解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不過事實上他們相處的時間比兩方家長以為的更少。

  他們並非刻意,卻也遵守著協議書上不干涉彼此工作生活的條款。他始終認為那是維持這段「方便婚姻關係」的最佳方法,結果不然,所以他今天花了些時間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決定提離婚。

  如今聽到她車禍重傷的消息,他突然有種直覺──這是兩人離婚的原因。

  是遲來的愧疚感嗎?

  即使已經離婚,於情於理,他也該去看看她。

  第2章(1)

  當晚,徐秀巖出現在醫院的VIP病房前,得到的卻是史嘉蕾失蹤的消息。

  ──正確來說,她逃院了。

  「你這混小子!為何到現在才來看她?」

  接到通知趕來的徐家雙親,一見到兒子立刻怒氣沖沖的教訓一頓,反而是史家二老幫忙緩頰。

  「親家,別罵秀巖了,即使他來了,嘉蕾那拗脾氣也不會讓他進去的。」

  打從史嘉蕾醒來,徐、史兩家的父母天天都在吃史嘉蕾的閉門羹,早已明白。

  「是我的錯。」徐秀巖斂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向父母以及岳父岳母道歉。

  從自己的父母也到醫院的這點來看,他猜想兩人離婚的事,雙方家長都還不知道,現在也不是個說明的好時機。

  「無論誰有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嘉蕾到底去哪裡了?」史媽媽臉上滿是憂心,雙手緊握著手機,看來已經打過電話卻都沒有史嘉蕾的下落。

  畢竟她拖著一身傷,亂跑實在是危險至極!

  「秀巖,你知道嘉蕾去哪嗎?」徐爸爸理所當然問自己的兒子。

  「兒子,仔細想想,老婆會去哪裡,你應該有個頭緒吧!」

  徐媽媽在旁安撫丈夫的怒火,對兒子晚了這麼久才到醫院一事也感到不悅,但是嘉蕾不准他們聯絡秀巖,又說如果他來,她就立刻打開窗戶跳下去……都以死相逼了,能怎麼辦?何況打電話給兒子,總是轉到語音信箱,若非放不下嘉蕾,他們早就搭飛機到美國把兒子抓回來!

  再說史嘉蕾在台灣是知名度相當高的藝人,報章雜誌隨便都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兒子回台灣的兩家長輩都認為即使徐秀巖在國外也一定會看到相關報導。

  「我知道。」徐秀巖沉穩的回答。

  「在哪裡?!」四名長輩登時驚問。

  「我會去找,確定以後再聯絡你們。」徐秀巖說完,恭敬的向長輩們說了幾句要他們保重的話,才離開。

  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但是要不了多久,曾為重大刑案調查幹員,擁有許多門路和手段的他就能查到一切。

  到時候,他要好好看看是怎樣的女人,渾身是傷還能到處趴趴走。

  史嘉蕾忍著痛,在還炎熱的初秋穿上寬大的鐵灰混白毛料外套,圍上大大的圍巾,戴著毛帽、大墨鏡,穿著長度及膝的漆皮長靴,坐在高鐵列車上。

  她用大外套遮住自己打石膏的右手,毛帽掩蓋帶傷的頭,圍巾遮住半張臉,再加上非常大的墨鏡,根本看不見她的長相,卻還是害怕別人會認出自己這張臉,更不想被人看見那些可怕的傷口,於是她從頭到尾都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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