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豪門好窄∼一厘米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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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然而實際上,當他病痛著,她總是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他身邊給他力量,讓他可以熬過一切。

  急診室裡,卓兆宇狀似昏厥,藍莓聯絡他的主治大夫前來為他看診,順便幫他安排各項檢查。

  身穿白袍的男人快步走進急診室裡,開口詢問,「卓兆宇在哪裡?」

  她聞聲,隨即回頭走到那位中年男子面前。「曾醫生,好久不見。」

  曾松簾推著金框眼鏡看她,輕呀了聲。「你不是有梅……」未完的話,停在她死命比出噓的動作。

  「曾醫生,抱歉,因為有很多緣故,所以請你不要在兆宇面前告訴他我是誰。」藍莓小聲要求。

  身為卓兆宇的主治大夫,曾松簾等於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多次到卓家出診,也多次在醫院看見眼前人,自然對她不陌生。只是在卓兆宇手術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她,而且確定卓兆宇失去記憶時,他的父母還要求別在他面前說出任何關於她的事,雖不知原因,可他也不多問,畢竟那是卓家的家務事。於是當她這麼要求時,他也同意地點點頭。

  「能不能請你安排他住院檢查?」

  「他?」

  「兆宇剛才突然頭痛得好厲害,渾身冒冷汗。」

  「是嗎?」曾松簾想了下。「難不成他要恢復記憶了?」

  「他會恢復記憶?」藍莓瞠圓了眼。

  「我也無法確定,畢竟大腦是很神秘的區塊,沒有人能夠預測大腦因為外界刺激而產生什麼樣的活動。」他笑得慈祥。「你不希望他恢復嗎?」

  「我……」

  不等她說完,曾松簾直接告訴她最有可能的結果。「不過基本上應該不太可能,畢竟他失去記憶是人為因素,而非心因性或是遭受撞擊。」

  「真的嗎?」

  「是我執的刀,我很清楚,當年為了要將腫瘤完全割除掉,所以我下深了一厘米,可誰知道多那一厘米,他的記憶就全都沒了,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因此喪失活動能力,體內還是殘留著條件反射。」曾松簾勾笑安撫。「你在外頭等一下,我去看看他。」

  藍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目送他走近病床邊,拉起簾子,隔絕她的視線,她才緩緩走出急診室,在長廊上的椅子坐下,然後痛苦的歎了口氣。

  床上的男人恐怕絕對不會知道,每當醫生拉起急診室的圍簾時,她心裡的恐懼有多深。

  第7章(2)

  耳邊窸窣的聲響,讓昏厥的卓兆宇昏沉的醒了過來,張開雙眼。

  「哪裡不舒服?」曾松簾垂眼看他,笑問。

  「我現在好多了。」他緩緩伸展四肢,準備起身。

  「先別急著起來,既然都已經到醫院了,就順便檢查一下。」

  「不用了吧,我幾個月前才剛檢查過。」他一臉嫌惡,恨不得趕緊逃離這個充滿消毒藥水的冰冷空間。

  他厭惡醫院,小時候偶爾會出現某種幻覺,覺得自己一覺醒來是躺在太平間裡,過度冰冷的空氣,讓他渾身更不對勁。

  「再檢查一次也無妨,總是要讓有梅安心一下比較妥當。」

  「……有梅?」

  「不就是你的前……」曾松簾驀地察覺自己說得太過順口,趕忙踩煞車,然而卓兆宇卻已經充滿疑惑地瞇起眼。

  「我的前什麼?」他緩坐起身,直盯著他。

  他聽得很清楚,曾叔剛才說的是有梅,並不是藍莓。

  「沒什麼。」雖不知有梅為何要他別說出她的身份,但既然受人之托,他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死命否認就對了。

  卓兆宇靜靜地注視著他,突地淺勾起笑,「曾叔,小悅在外頭嗎?」

  曾松簾想了下,認為是洪有梅不知何故改了名字又回到他的身邊,便點頭。

  「是啊,她在外頭,很擔心你呢。」

  「你有跟她聊幾句嗎?」他笑意不變地問。

  他認識曾叔太久太久,久到甚至曾經戲弄過他這個老實人許多次,而好脾氣的曾叔連發脾氣都不會,所以,想要套他的話……實在太簡單了。

  「有,她希望我替你安排住院檢查。」

  「有必要嗎?」

  「我認為檢查一下也無妨。」

  「除此之外,她沒跟你說什麼?」

  「沒有。」

  「連跟你自我介紹都沒有?什麼時候她這麼不懂禮貌了?」他狀似不悅地微皺起濃眉。

  曾松簾見狀,怕自己沒把話說清楚,會害得小兩口吵架,趕忙解釋,「有,她有跟我介紹過,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說的小悅是誰?」

  「是啊,小悅是誰?」

  「嗄?」曾松簾一頭霧水,就如每回被他惡作劇之後。

  「曾叔,我老是很懷疑,像你這樣個性的人,到底是怎麼在醫界的鬥爭裡頭順利存活下來的。」卓兆宇支手托腮,一臉感歎,然而感歎也不過只在瞬間,他臉色隨即一凜。「曾叔,在外頭的她,到底是誰?」

  「就這樣回家?完全不需要檢查?」

  藍莓在外頭等待半晌之後,竟見卓兆宇臉色沉冷,不發一語地往外走,她急忙抓著曾松簾問,卻見他臉色尷尬地搖了搖頭。

  「他不想檢查。」

  「只是這樣?」他不想檢查就算了,怎麼會連理都不理她?

  曾松簾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要怎麼應對,剛好護士急聲喚他,他逮著機會,頭也不回地跑了。

  問不出所以然,藍莓認定問題出在卓兆宇身上,於是快步跟上他。

  坐上車,看他不發一語,眸色冷郁地看著窗外,她心頭一頓,知道他情緒惡劣中,於是便乖乖地不吵他,小聲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只是一路上,她不停揣測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會教他臉色轉變如此之大?

  是曾醫生說了什麼?還是兆宇知道了舊疾復發?

  兩種狀況都令她感到棘手,連發問都萬分困難,就怕不問沒事,一問就出事。

  而且……她偷覦了眼身邊人,只見他依舊掛著生人勿近的臉色,她想了想,還是暫且放棄追問,免得惹他不開心,影響身體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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