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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怎麼了?」花磊勁正好經過迴廊,看見神情有異又滿臉淚痕的她,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她手臂。

  「磊弟!」她立即抱住他痛哭失聲。

  花磊勁雖然驚詫,但沒有多說什麼,只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做無言的安慰。

  只有他明白,休妻這件事對弄晚的傷害有多大,表面開朗的她,已經很受傷。

  花勁磊帶著要死不活的弄晚來到管宣棠的賭場,放眼望去都是大小賭徒,無論何時來這裡,氣氛總是熱烈高昂。

  「盡量玩,贏的算你的,輸的算我的,玩多大都沒關係,只要你高興就好。」花勁磊大方的宣佈。管宣棠和駱無峻交換了一個視線——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友愛他姐姐啦?

  「真的?」弄晚也不敢相信一向最反對她進賭場的弟弟會對她說這種話。

  花勁磊點點頭,加強語氣,「真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拿出一袋銀子遞給弄晚,弄晚開開心心捧著銀子下注去了。

  「怎麼回事?」弄晚一走,管宣棠立即問。

  花勁磊蹙著眉心,視線落在前方的弄晚身上。「說來話長。」

  那晚弄晚不尋常的表現讓他覺得不對勁,問過霍嬉游之後,他才知道他老姐出現了實力堅強的情敵,難怪那晚她會哭得那麼難過。

  「勁磊,往意到沒?你姐姐玩得並不起勁,我去吩咐莊家讓她多羸些。」管宣棠笑著離開。

  有了管宣棠的護航,弄晚自然是大獲全勝。

  她把贏來的賭金吩咐賭場的跑腿雜役去買了許多新鮮魚肉和時蔬回來,親自在賭場後頭的廚房烹煮了一桌子佳餚,在中庭的涼亭裡和三個大男孩邊欣賞夜色邊喝酒聊天。

  「日前馬鏢師押鏢到貫縣,路經楚家堡下的峽谷,不意狂風亂掃又驟下一場暴雨,一行人被困在山谷裡無法進退,乾糧都吃盡了,原以為死定了,誰知道楚家堡的人竟會出手相救,死裡逃生,連見多識廣的馬鏢師也感到意外。」

  駱無峻談起走鏢之事,立刻吸引了弄晚的注意力。

  管宣棠點點頭,「楚家堡亦正亦邪,確實叫人難以捉摸,方圓百里之內,甚至沒人敢接近楚家堡。」

  弄晚專注的聽著,楚家堡被他們形容得如此詭譎危險,她倒是不那麼認為。

  如果楚家堡裡頭都是壞人,那麼那天她怎麼可能毫髮無傷的回到霍將軍府?楚家堡的人頂多是狂放不羈一點而已,她可不覺得他們是不講道理的野蠻之徒。

  她想到那天楚踏鴻的神色,他分明有事隱瞞著她。

  既然為了這件事都已經弄得如此下場,她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再上楚家堡一趟呢?

  雖然嬉遊說她放棄,不想再找那個人了,可是她總覺得不甘心,反正現在她是自由之身,少了身份的羈絆,要做什麼都方便,沒什麼人或事可以約束她了。

  「姐,你最好別再打楚家堡的主意。」花勁磊皺著眉頭警告,很明白弄晚眼中乍然出現的光芒代表著什麼,她又想冒險了。

  雖然他至今仍不知道弄晚對楚家堡究竟有何種情結,但滿城的謠言還未止,他們的爹又還在氣頭上,他不希望再給好事者製造事端的借口。

  弄晚瞪大眼睛,勁磊怎麼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她睜眼說瞎話的否認。

  「沒有最好。」雖然他根本不信。

  弄晚再度夜潛楚家堡,而且她覺得自己變聰明了,穿上男裝的她,心想著就算再被逮到也不怕自己花家千金的身份曝光了,穿著男裝的她可以死賴活賴的否決自己的女兒身。

  反正她過去跟著朱老闆在南北商旅之時也常這麼做,男裝對她而言駕輕就熟,沒有問題的。

  她躡手躡腳的在楚家堡周圍徘徊,比上次更加仔細觀察地形,研擬著上回那數百名手持火炬的漢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這樣或許可以推敲出入堡的洞口究竟在哪裡?

  好奇怪,她耳朵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卻不知水從何來,又聽到踏踏的馬蹄聲,也不知道馬蹄聲是從何而來的……

  驀然間她瞪大了眼睛,前方真的出現了一匹馬。

  一名風塵僕僕的白衣男子乘騎著白駒而來,那匹通體純白的非凡駿馬是她此生見過最俊美的馬,馬上的人——

  弄晚的眼睛越瞪越大,那個人……那個人……楚踏鴻!跟嬉游所形容的楚踏鴻長得一模一樣,他拉住韁繩,從容不迫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丟向天空,火花瞬間在天空散開,恍如銅牆鐵壁的楚家堡外圍居然緩緩降下一道吊橋通道。

  弄晚恍然大悟,原來有暗號才可以進入楚家堡,難怪她怎麼找都找不到漏洞了。

  馬與馬主即將進入通往楚家堡的吊橋通道,她眼見機不可失,來人就是她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人,連忙向前攔阻,卻踩到一塊石頭滑倒了。

  「老天!」白衣男子連忙拉住韁繩,怕不長眼的馬蹄將人給踩死。

  「小兄弟,你有沒有怎麼樣?有受傷嗎?」白衣男子翻身下馬,扶起弄晚關心的問。

  弄晚激賞的看著他,果然和嬉游形容的一樣溫文有禮,和那個楚堡主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別擔心,我沒有受傷。」弄晚看著他,眼裡隱隱跳動著興奮。「你也是楚踏鴻嗎?」

  白衣男子顯然很驚詫。「姑娘為何如此問?」

  確實沒錯啦,這個時候他也可以叫做楚踏鴻,只是這位姑娘素未謀面,她是誰呢?

  「你跟我一位朋友口中所形容的楚踏鴻長得好像。」弄晚端詳著他俊朗的五官。「難怪她會為你害相思病,自從你在禪寺前救了她之後,她就一直記掛著你,想再見你一面。」

  「相思病?」白衣男子困擾的說:「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是……我是女人。」

  「你是女人?!」弄晚驚呼一聲,秀麗的眉毛疑惑的高高揚起,眼睜睜看著對方摘掉帽子,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披瀉而下,弄晚一陣頭皮發麻,她頹然又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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