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蘭月的穿著打扮,像是要準備外出一般,感到十分疑惑。
「是啊,我想去看看容渝姐姐。」今日是容渝表姐的忌日,因此她想到墳前祭拜她。
「可是……貝勒爺交代過,別讓您出門的呀!」冬兒顯得有些慌張。
「我去去就回,沒關係的。」蘭月站起身,將一旁的罩衫套在身上。
「不行啦!貝勒爺交代過冬兒,沒事不能讓您出門的……」冬兒連忙一把拉住蘭月。
「可我現在有事了呀。」蘭月笑得親切,但語氣不容冬兒拒絕。
這陣子她定時服用安胎藥,害喜的狀況也不再那麼嚴重,悶在家中已好幾日了,又沒有勤郡的陪伴,她才想出門透透氣。
「可是……」冬兒還想阻止蘭月,她可不想到時候被貝勒爺大卸八塊呀。「王爺和福晉如果知道,也不會同意您出門的啦!」
「那你就別讓他們知道。」說著,蘭月就要繼續往外走。
「少福晉!」冬兒心急了,「您別為難冬兒,冬兒答應過貝勒爺的!」
說是答應,倒不如說是被威脅還比較實在。
「冬兒,如果你當真不放心,不然……你一起來好了。」蘭月忽然這樣提議。
「啊?」冬兒一愣。
「你一起來,路上也有個照應,不是嗎?」
「可是……」冬兒猶豫了,她知道自己攔不住少福晉,會愧對貝勒爺的交代,但若她真的跟著少福晉出府,那不就等於直接違背對貝勒爺的承諾嗎?
「別可是啦,你快去披件衣服,我在後門等你。記住,別讓人發現喔。」蘭月說著,便將冬兒往房外推。
半推半就之下,冬兒終於妥協,願意陪同蘭月前去祭拜容渝。
她只希望一路上別出什麼岔子,否則她就算有九條小命都不夠賠呀……
一匹快馬奔回禮親王府,才剛拉住韁繩,馬背上的勤郡便迫不急待的跳了下來。
「貝勒爺,您怎麼回來了?」守在門口的家丁看見他出現,顯得十分驚訝。貝勒爺不是有事外出,十幾日不在家嗎?
「有事就先趕回來了,你把馬安頓好吧,少福晉呢?」風塵僕僕趕回家的勤郡,一心知想見他的嬌妻。
「少福晉應該在府中休息吧。」
「嗯,你去忙吧。」語畢,勤郡便跨步進入府中。
這趟陪皇上下江南的行程,照理說還有七日才能打道回府,然而他一心掛念著蘭月,以至於陪伴在皇上身邊時,老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被皇上看出了端倪。
在皇上的詢問之下,他有些不好意思,除了連聲賠罪外,也告知了皇上蘭月有喜一事。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十分欣喜,知道他當初將蘭月指婚給勤郡的決定並沒有錯。而亦因體諒勤郡初為人父的心情,皇上於是特許他先行回京,陪伴身懷六甲的嬌妻。
因此,他才連夜快馬回京,只希望能早些回到府中,將蘭月一把擁入懷裡。
「蘭月?蘭月?」勤郡還沒來得及換下一身勁裝,就直奔兩人的房間,但卻未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影。
「蘭月?」當勤郡把整個王府都找過一遍後,他已很肯定蘭月不在府中,不僅如此,連服侍她的冬兒也不在了。
他很清楚,她只會往一個地方去。
這小丫頭,果然不聽他的話先往外跑了,就說讓她等他回來,晚個幾天再去祭拜容渝也不肯嗎?
勤郡笑著搖頭,興奮又期待的心情並未被這個小意外打壞,他只是連忙換下衣物,隨後立刻出門找尋蘭月。
蘭月放下了手中的提籃,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呼,好累呀。」
「少福晉,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冬兒忙用巾帕替她擦掉額上的汗珠。
「我才剛懷上孩子三個月而已,就已經累成這樣,要是以後到了八、九個月,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挺著這顆大肚子呢。」蘭月輕拍了下腹部,平坦的樣子還真看不出她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少福晉您放心,貝勒爺那麼疼愛您,一定不會讓您累著的。」
貝勒對少福晉的呵護,全被冬兒看在眼裡,她也好生羨慕呢。
聽冬兒這樣說道,蘭月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冬兒,你先到涼亭那邊休息一下吧。」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
「不好吧!少福晉,還是讓我待在您的身邊好了。」陪少福晉偷溜出府已經是罪過了,她怎麼還敢離開少福晉的身邊呢?
「沒關係。只是到涼亭那兒坐一下而已,不會有事的。」
「可是……」冬兒還是十分猶豫。
「冬兒,在涼亭那裡看得到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快去吧。我有些悄悄話想跟容渝姐姐說。」蘭月再度催促著。
「好吧……少福晉,有事的話一定要趕快喊我喔。」冬兒只怕有什麼閃失,到時候無法向貝勒爺交代。
「知道了,快去吧。」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便蹲坐下來,由提籃中拿出她替容渝準備的菜餚。
第7章(2)
冬兒邊走邊不放心的回過頭看蘭月的身影,直到在不遠處的涼亭坐下,她的一顆心還是懸在半空中。
但她才坐下沒多久的時間,一個讓她嚇破膽的聲音突地從她身後傳出。
「冬兒。」
冬兒整個人彈了起來,「貝……貝……貝勒爺?」
「怎麼了?瞧你嚇成這個樣子?」勤郡皺了下眉,這小丫鬟也太怕他了吧?
「蘭月呢?」
見蘭月沒有與她在一塊,勤郡心中莫名的一緊。
「少福晉她在那兒。」冬兒連忙伸手一指。
勤郡順勢看去,見到蘭月的身影正靜靜的蹲坐在容渝墓前,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貝勒爺,要……要冬兒過去告知少福晉嗎?」冬兒顯得有些心虛,像是做錯事被逮個正著般。
「不用了,你待著吧,我過去就行了。」他揮揮手,示意她坐下,隨後便跨出涼亭。
「謝……謝貝勒爺。」眼看未攔住少福晉、還陪她一道出府的事貝勒爺沒有追究,冬兒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