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他無法可想,只能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無力感像大浪,一波又二波漫過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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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了。」劉大娘從寶兒的閨房中走出,冷冷瞥了金勁蒼一眼。
他正想進去著看寶兒,劉大娘卻上前一步擋住他,「還是等大夫出來吧!」
他擔心寶兒,恨不得馬上見到她。「我進去問大夫。」
劉大娘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態度明顯此剛才更加強硬。「大夫說了,寶兒的病是氣候變化過劇,加上情緒起伏太大引起的心疾為引,身上病灶起發,金爺既是病引,我看還是別進去的好。」說完,她冷哼一聲,甩開金勁蒼。「我去端些熱水給寶兒擦身。」
「大娘留步。」
金勁蒼說話的語氣嚴厲,劉大娘雖不太情願,但終究不敢違抗。
「大娘,為何用這種態度對我?」
他非常不解,在這世上,寶兒是他最寶貝的人兒,英子和劉大娘則如同他的親人般,是他最信任的人。
若不是信任他們,當年也不會將全部積蓄交給他們,讓他們先來烏里雅蘇臺探路,如果當年他與寶兒逃不過那一劫,那些積蓄就當是他留給他們的報答。
可是最近他發現,劉大娘只要一見他和寶兒過於親暱,便會找各種理由將兩人分開。
原先,他認為劉大娘是為寶兒著想,畢竟寶兒已經是大姑娘了,就算這裡沒人敢說閒話,但男女授受不親,劉大娘阻止,他沒有異議,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哎,」劉大娘重重歎了口氣。「金爺,你如此精明之人,是故意不知,還是裝作不知?」
「大娘的意思是?」
「我不相信金爺到現在都來看出寶兒對你的心意!」劉大娘索性將一切挑明了說。「既對她無同等的情意,就不要做讓她誤會的事情。」
「劉大娘!」此話如當頭棒喝,金勁蒼一驚,冷汗瞬間佈滿全身。
「還不知道她為什麼犯心疾?」劉大娘看進他的雙眼,有些許憐憫。
是寶兒發現他身上的如意結,知道他有了家妓之後。
「寶兒被那個狗官搶去的事,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金爺若心裡有嫌隙,我也能理解。」
不,根本不是那樣的!
金勁蒼正要解釋,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名穿著蒙古便服的貌美男子走了出來。
金勁蒼抱拳,聲音雖乎穩,微抖的手卻洩露了他的恐慌。「大夫,寶兒怎麼樣了?」
大夫回身,頗有深意地看了房內一眼,轉回臉,將金勁蒼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不發一語。
金勁蒼等不到答案,雙眉漸漸收攏,正待發作,怎知大夫突地輕笑一聲,挑眉道:「你這當家的是怎麼回事,竟讓小姑娘氣急攻心,神魂不守,醫法言「心藏神,肝藏魂」,可憐姑娘如此美貌,心啊肝啊的卻早就碎成一地,呼天不應、叫地無門,可憐吶……」
不知大夫是有心還是無意,金勁蒼竟覺得他句句都在諷刺自已,難得露出尷尬之色。
「得了,爺兒我還有事要辦,沒空在這窮蘑菇,這是藥方子,藥我用的珍貴,怕你們找不到,去城裡的天下第一藥莊抓吧。」
美貌的大夫說完,舉腿便走,走了幾步,又突然倒回來。
「啊,對了!你家姑娘已經吃了我秘製的保心丹,暫時沒什麼大礙,藥方子要及時抓,服用半月後,帶她來城裡見我,半月後我會在天下第一藥莊看診,到時再讓她服一粒養心丹,她才能完全康復。」
搖頭晃腦地講完,大夫雙手負在背後,踱著誇張的方步向外走去。
「記著啊,本大爺很少親自看診,這小姑娘甚得本大爺的緣,逾時不候!還有,方子中磁石的量要慎重,多則反噬病身,切記切記!」
這位特異的大夫也不待主人相送,自行離去,邊走還邊唱著小調,「美姑娘呀美姑娘,藏在深閨人不識,美啊,美得天下第一,絕無僅有……」
「好俊的小子!」劉大娘噴噴稱奇。
金勁蒼低頭看著藥方子,上頭寫著:磁石、赭石各三錢,核桃仁、熟地、五味子、山藥、茯苓各一錢,水煎服。
他略懂些醫術,藥方沒什麼問題,字跡道勁豪放,他抬頭看那逐漸消失的身影,笑道:「確是個奇人!」奇怪的人!
只是,英子是從哪裡找來這個奇人的?怎知才剛覺得困惑,就見英子滿頭大汗地拉著一位白髮老者匆匆趕來。
「爺,我把大夫請來了。」
劉大娘和金勁蒼互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疑。
「那剛才那位是誰?」
此時,不知啥時出現在角落的守門人,怯怯地舉高手,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調至他身上。
「他當時出現在門外,小的見他背著藥袋,一身大夫打扮,以為是來給寶兒姑娘看病的大夫,所以拉了他就往寶兒姑娘的房裡去了。」
守門人解釋完畢,縮了縮脖子,害怕地又退到一旁的角落。
「我進房間時,他還頗有禮地守在外室,也以為他就是大夫,就讓他給寶兒看病了!」難道是個大烏龍?劉大娘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才是大夫!我才是這方圓十里地內天下第一藥聖唯一的傳人!」老大夫氣得吹鬍子瞪眼,在原地直跳腳。
金勁蒼低眉斂目,恭敬地交出藥方。「那就煩請先生再看一下這藥方。」
被身份尊貴的爺兒如此敬重對待,老大夫的自尊心得到莫大滿足,他假意清清喉嚨,手撫撫花白鬍鬚,昂著下巴,口氣傲慢的道:「我怕不知什麼蒙古大夫騙了你家小姐,醫者父母心,我是要負責的……」
老大夫一邊嘟嘍,一邊接過藥方,才隨意瞞這麼一眼——突地,他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哎呦。我的媽呀!這這這這這字……」
金勁蒼上前想要扶起大夫,卻反被對方一把揪住袖子,老大夫以極其懇迫的語氣連聲追問:「金爺,你你你這是哪來的藥方?」不等回答,他又迫不及待問道:「噢,不是,我應該問那位老人家已經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