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非絮雖然真的覺得不太舒服,但還是被他臉上過分嚴肅的神情給逗出一絲笑意。
「我沒事。」她對他說。
「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還吐了,還敢說你沒事……」他既著急又氣惱的瞪著她,忽地想起過去她扭到腳竟還跑去餐廳上班的事,看樣子問她根本就沒用,因為她壓根不會老實說。
嘴巴一抿,他直接伸出雙手。一隻從她腋下穿過,一隻則伸向她雙腳膝蓋後方——
「等一下!你想幹什麼?」她驚聲問道。下一秒,整個人已被他打橫抱起。嚇得她驚叫連連。「快點放我下來!會掉下來、會掉下來啦……」
賀子極著急難看的臉上頓時又多了幾條黑線。
「我不會讓你掉下來。」他咬牙切齒的沉聲向她保證。
「你先放我下來。」她隱忍著依然有點想吐的慾望,開口求道。
「放你下來,你會乖乖跟我去醫院嗎?」他低頭問她。
「你這樣讓我又想吐了。」她對他說,感覺他頓時渾身一僵,腳步立刻停了下來。「先放我下來。」她再次對他說。
他為難的看了她一下,終於彎下腰,小心翼翼地讓她雙腳落地,再扶她站好。
「還好嗎?」他問她。
她點頭,不想讓他太自責。
「去趟醫院好不好?」他柔聲求道。
她搖頭。
「非絮——」
「我下午已經去過了。」
他怔住,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你下午就不舒服了?」
她點頭。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他惱怒又心疼的問她。
「我不是生病。」她看著他說,略顯蒼白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但是他並沒注意到,只在意著她一臉的病容。
「不是生病的話,你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蒼白?剛才為什麼會吐?」他控制不住氣惱的質問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到現在還想睜眼說瞎話。
「我只是懷孕了而已。」她低聲告訴他。
腦袋在突然間變得一片空白,賀子極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嘴巴張了又張,才吐出結結巴巴的兩個字。「什、什麼?」
「我只是懷孕了而已。」她微笑的凝視著他,再說一次。
他的表情還是一樣呆呆的,張口結舌的模樣真的很好笑。然後慢慢地,笑意從他的眼睛和嘴巴漸漸浮現、蔓延,直到整張臉上。
現在他已經整個眉開眼笑、喜不自勝,但樣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傻傻的,很好笑。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他終於回神,緊盯著她連番問道,總算有了比較正常的反應。
「真的。」她笑容滿面的對他點了點頭。
他用力的深呼吸兩次,而後雙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哇哈哈……」
他突如其來的誇張反應讓她有些傻眼,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幹什麼?」她間他。
「我好高興、好開心喔。孩子的娘。」他將她圈進懷裡,興奮的說道。
「孩子的娘?」她莞爾一笑。他的用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老是這麼搞笑。
「我的壓寨夫人替我懷了孩子,以後就是我孩子的娘了。」他還笑瞇瞇的對她解釋,讓她一整個無言。
看著眼前滿臉笑容的他,應非絮的一顆心因為被他所愛、以及能愛上他的那種幸福與幸運感漲得幾乎都快要炸開來了。
她一直在想,她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能夠遇見他。
「怎麼了?」她的專注凝視令他挑眉問道。
她輕輕地搖頭,忍不住吻了他一下,才對他說:「你先吃飯,吃完後有件事我想問你。」
她難得的主動讓他有些驚喜,「什麼事?」
「你先吃飯。」
「不能先說嗎?」
她微笑的搖搖頭。
「好吧,那我們先吃飯,因為我剛好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換她好奇的問。
「先吃飯。」他微笑,拿她剛才對他說的話回她,讓她有些氣結。
「我還有點反胃,不想吃。你先吃吧。」她對他說。
他聞言,立刻又皺緊了眉頭。「很難受嗎?醫生有沒有說這種情況要怎麼改善?多久才會好?」一頓,他轉身道:「我去打電話問我大哥、二哥和子躍,他們一定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改善。」
「等一下,你別開玩笑了!」她大驚失色的趕緊拉住他。
「我沒在開玩笑。他們三個都經歷過老婆懷孕的階段,再加上他們疼老婆的程度完全是比凶的,所以這種事情問他們,他們肯定知道很多。」頓了下,他露出有些歉然又帶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似假還真的對她開玩笑道。「唉,夫人,你好像比較倒楣耶,竟然落到我這個最不懂浪漫溫柔、疼惜寵愛為何物的老三手上,好可憐。」
「才不是這樣!」她大聲的反駁,突然有些激動起來。「對我而言,你是天底下最好、最棒、最了不起的人,即使拿全世界跟我換,我也不換。」
賀子極呆了一呆,懷疑的看著她。「敢問夫人,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
「你先吃飯。」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說。
「我先打電話。」
「不要啦。」她趕忙又拉住他,臉上表情有些尷尬與難為情。
「怎麼了?」他總覺得她的表情有點令他費解。懷孕是喜事不是嗎?怎麼她好像不想讓人知道似的。
「我們連婚都還沒結,我就……就先懷孕,這種事……這種事……」
賀子極忍不住的笑了。
「欸欸欸,我的壓寨夫人怎麼會笨得這麼可愛呀?」他將她擁進懷裡,笑容滿面的歎息道,情不自禁對她吻了又吻。
「喂。」她抗議的打了他一下,搞不懂他是褒是貶。
「這種事是喜事,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的夫人。」他笑著說,「還有,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不管是我大嫂、二嫂還是我弟媳。她們三個人在穿白紗禮服結婚的時候,每一個人肚子裡都有寶寶了。」
這下換她呆住了。
「所以,」他繼續咧嘴道,「這可以說是我們家的傳統,因為就連我老媽當年也是帶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