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彈琴,其它地方有沒有事?」章狂削完蘋果了,送到嘴裡咬了一口。
「章狂,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腦子被撞壞?」莫謙雅沒好氣的說,發現他咬蘋果的動作之後,她更是大大皺眉。「我是病人耶,你削完蘋果不是應該給我吃才對嗎?」
章狂無所謂的把那個被他咬了幾口的蘋果送到她面前。「吃吧。」
可惡!叫她吃他吃剩的東西,她又不是螞蟻。莫謙雅抬高下顎,不願接過那顆殘缺的蘋果。
「你自己不要吃的。」章狂一下子就解決了那顆大蘋果,再拿起一串洗過的葡萄,也很快的吃完。
「真沒見過你這種人,吃相這麼恐怖。」莫謙雅冷冷的瞟他一眼,想到早上他對那個白傘女孩那麼體貼她就不是滋味,現在她都躺在病床上了,也沒見他有半點溫柔的跡象。
「不習慣嗎?」對她的指責習以為常,章狂只笑了笑。「每個男生都是這種吃相,你最好習慣。」
「才不!」莫謙雅直覺就脫口而出。「安東尼就不會。」
「安東尼?」章狂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這名字──
「你……你聽錯了,我是說殷邪啦。」看到他眼底不尋常的光芒之後,莫謙雅連忙校正。
「邪?」章狂挑起濃眉。「你什麼時候看過他吃東西?」現在他可以確定了,莫謙雅對邪確實特別不一樣。
「是沒有,不過用想的就知道。」莫謙雅胡亂描述著:「他一定是那種吃飯連顆飯粒都不會掉的人,還有,他刀子啦、叉子啦,一定也用得很順手,喝湯也不會發出聲音。」
章狂盯著她看。「為什麼這麼肯定?」
莫謙雅結舌了。「因為──」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他就是她心中的安東尼王子吧!安東尼自小教養就好,向來使用西式餐具,小小年紀就已經對西洋禮節瞭若指掌。
「因為什麼?」章狂似乎不打算放過她了。
「你知道也沒用,反正你又不可能學得像他。」她草率的虛應幾句,希望他不要再繞著這個題目打轉,畢竟她的頭還在發暈,沒什麼精神應付他的咄咄逼人,況且她不能說出口的理由那麼可笑,她怎麼能告訴他。
「我沒必要像他。」章狂冷硬的說。
哈!她知道剛剛的話得罪章狂了,也對,那麼驕傲狂妄的人,哪容得下旁人的比較?報仇了吧!誰較他早上把她當成透明體,她決定多捅他幾刀。
「你是沒必要,因為你們氣質截然不同,殷邪他高雅、親切、溫文,又會畫畫又會彈琴,簡直十項全能,是你們學生會的鎮會之寶,連你這個副會長都要禮讓他三分……」講得實在太好了。
「你自己慢慢睡,半夜要是看到什麼的話,自己保重。」說完,章狂推開保健室的門,把門一甩走了。
「章狂!」莫謙雅對著門咆哮。
走就走吧!她死也不會去求他回來,像這種一點風度都沒有的男生最好遠遠的滾離她的生命!
※ ※ ※
那陣豆漿和包子的香味傳到她鼻子裡頭去的時候,她打了個大噴嚏,然後就在鼻水亂流中醒了。
「哇!組長,你醒啦!」葉子心相當高興的把一疊面紙送到她面前。
「謝謝。」莫謙雅含糊擤擤鼻涕,一條溫熱的毛巾就遞過來了。
「擦擦臉吧!」丁筱珊說,一臉關切的望著她心目中無人能敵的總舵主。
「喂,你怎麼搞的,病成這樣,還弄到要住保健室?真是誇張。」蔣少喬坐到床沿去,揚揚眉稍。「你真是偉大,知不知道昨晚有個神秘客在幫你看門?」
「你?」莫謙雅現在真是有點慚愧了,想不到平時對蔣少喬那麼差,她也肯來幫自己守夜,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哪有那麼無聊?」蔣少喬哼一聲。「況且你也沒那麼有魅力,你那些小學妹崇拜你,不代表全世界都要崇拜你。」
「謙雅只說了四個字,你話也太多了吧!」丁筱珊嫌惡的推開蔣少喬,親自端了杯豆漿送到莫謙雅唇際。「你餓了吧!吃點東西,待會再吃藥,高燒已經退了,我也打過電話通知伯母,另外也幫你請好病假了。」
「變態,又不是人家老婆,那麼周到幹什麼。」蔣少喬啐一口。
莫謙雅從丁筱珊手裡取走豆漿。「我自己來吧!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得了什麼癌症呢!」
葉子心噗哧一聲笑了。「組長,你真是偉大!非但有學生會副會長為你看守房門,還有天地會第一大美女餵你吃東西,果然不愧為我們的組長。」
莫謙雅挑挑眉,昨晚章狂傲然離去的背影乍然跳入腦中。「章狂幫我守門?真的假的?胡亂報案,罪加一等!」
「千真萬確。」蔣少喬把新鮮的肉包子丟給她。
丁筱珊哼了一聲。「謙雅,那種男生的殷懃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你有我們就夠了,天地會就是你的一切,男生都只是玩弄女生的動物罷了。」
「喂,丁筱珊,我也只講了四個字而已,你的話也太多了吧!」蔣少喬反擊回去。
「我──」丁筱珊咬牙切齒,正待要辯,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然後就是一堆如蜂的人潮湧了進來。
「學姊!」團團女生將病床包圍住,鮮花、水果、小禮物、自製卡片一樣不少。
面對熱情的學妹,莫謙雅滿腦子混亂,想的都是章狂為她守了一夜的事,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們來看我。」
「莫學姊,你好棒哦!病都還沒好就報名參加鋼琴比賽,這種精神可敬又可佩。」漂亮的小學妹柔媚的依近她說。
「對呀!莫學姊,真沒想到你連鋼琴都會彈耶!好令人期待哦!比賽當天我們一定會去為你打氣、加油,還要獻花!」另一個長得比范曉萱還可愛的小學妹說話了。
莫謙雅有點糊塗,她不是要參加過幾天的田徑比賽嗎?什麼時候換成了鋼琴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