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莫謙雅掃了丁筱珊、蔣少喬、葉子心一眼,她們聳聳肩,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
「學姊,我們都好愛你哦!你就要不謙虛了啦!」她們統統很不像話的對莫謙雅愈靠愈近,「還有,學姊,這次你一定要好好爭光,不能輸給另一個傢伙哦!我們都支持你!」
她們真不虧是一群聖柏亞里頭對自己性別尚有疑問的小妮子。
「誰是另一個傢伙?」莫謙雅更莫名其妙了。
「就是和你參加四手聯彈的另一手──學生會的副會長嘛!」講起來的語氣好像對學生會這個組織很不以為然似的。
莫謙雅眼珠差點凸出來。「我和他一起參加四手聯彈?!」該死!到底她造了什麼孽?!
「對呀!轟動全校了耶!」她們又開始起哄了,弄得整間病房鬧烘烘的。
「這是哪個笨蛋做的好事?」趁病做亂,她想把那個傢伙大卸八塊。
「副會長嘍!」
第十章
「回來。」
在莫謙雅第N次試圖從鋼琴前面溜掉時,章狂的聲音和手掌總會適時的出現,並且將她逮回來。
該死的!她下輩子非要長到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不可,絕不再讓章狂像抓小雞一般容易就擒回她。
「我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莫謙雅在睜眼說瞎話。
「我知道,你沒有要走的意思,你只是想逃而已。」章狂歪眉盯著她臉頰看。「我很好奇你有沒有榮譽心?代表聖柏亞參加鋼琴比賽,你居然動不動就想懈怠?」
莫謙雅岔然甩開他的手,不顧一切的放聲咒罵。「是我願意的嗎?是你趁火打劫,在我病得要死的時候自作主張幫我報名參加這個什麼見鬼的鋼琴比賽,我才剛參加完省際田徑比賽,現在又要跟你去彈鋼琴,一天到晚這個比賽那個比賽,你不知道我已經無法彈琴了嗎?你在找我的麻煩!」
「那麼你想怎麼樣?跟你道歉嗎?還是你要退出比賽,讓聖柏亞棄權?」章狂聳著肩,腿擱在地板上打著拍子問。
他肯道歉?她倒有點訕然起來。「如果你肯道歉,那……那就算了。」她撥撥劉海,搔搔頭皮,想假裝不經意的樣子,可是到底只有十七歲,演技實在生澀得令人莞爾。
「你接受這個方法?那我道歉嘍。」他丟下話。
她清了清喉嚨,刻意不去看他。「要道歉就快,老大我沒太多時間,晚上還有約會呢!」
章狂單眼微瞇的審視她。「什麼約會?男?女?」
「家庭聚會啦……」講到一半,莫謙雅突然發現自己幹麼那麼老實,不會騙他是和葉子恆約會,反正他有他的白傘仙子,她也可以有她的PUB王子。「葉子恆也要參加我們的家庭聚會。」事實上是,葉子恆他如果敢來,她一定拿獵槍追殺他。
「哦?」章狂略略抬眼,一派懶洋洋的調調反坐在椅上,倚著琴鍵。「你的心倒滿花的,既有葉子恆,又有安東尼,現在又看上了邪,你說說看,的心想剖成幾半?」
莫謙雅瞪他一眼。「你怎麼知道安東尼?」八成是他小人,偷翻了她書包裡的記事本。
章狂扯唇而笑。「你自己『病得要死』那晚說溜嘴的。」她自己說的嘛!能怪誰?
聞言,莫謙雅鼻一皺,只能訕訕然的撇撇唇,說她病得要死是誇張了點又怎麼樣?不可以呀!
那幾天她雖然沒病死,卻也被煩死了,意義差不多啦!那個老好人體越蒟長天天來問她感冒好了沒有,大票學妹也天天來鮮花慰問外加流通小道消息,加上丁筱珊的冷嘲熱諷,蔣少喬的不甘示弱,還有葉子心的嘰嘰喳喳,讓她這個病人無一日安寧,說病得要死也不為過。
「不准你去告訴殷邪。」
章狂仍是瞇著鷹眼,但是原本傭懶的樣子已有了另一種神態。「為什麼不能告訴邪?」
毀了,她幹麼沒事來這招此地無銀三百兩。「因……因為跟他沒關係,沒關係的事當然不需要告訴他。」她說了個十分差強人意的理由,兩頰沒由來的染上紅霞。
「是這樣嗎?」章狂大手輕輕將她下巴托起,垂眼觀察她既不自在又支支吾吾的模樣。
「不信呀?不信拉倒。」莫謙雅正想拍掉他的手,音樂教室的入口處即傳來一陣溫和的調侃聲。
「在爭執什麼?老遠就已經聽到你們的聲音。」傾斜冬陽映照中,殷邪穿一身咖啡色p的西裝走了進來,後頭跟著紗紗,穿著簡單保暖的毛衣和毛料短裙,由於現在是放學時間,因此校內大部分的學生都會換上便服去參加課後活動或是各式各樣的社團。
「今天不是要開會?你們兩個怎麼有空來?」章狂對著殷邪問話,眼睛卻一直沒有漏掉莫謙雅的任何一個表情。
安……安東尼……莫謙雅緊張的連頭都沒轉,直到殷邪和紗紗晃到她面前來的時候,她才不得不擠出一抹怪怪的笑來打招呼。
「練習得怎麼樣?」殷邪親切的問。
「還……還好啦。」要命!丟人!安東尼剛剛一定看到章狂托著她的下巴了。
殷邪沒有對她的不自在做出任何反應,他只將帶來的手提袋放在桌上,接著微微一笑。「紗紗給你們做了些點心,她說要為你們加油。」
「是呀!狂,你們要好好努力哦!」紗紗把手提袋裡的餐盒拿出來,一一掀開蓋子,都是些一看就美味極了的日式點心。「喜歡嗎?還替你們準備了清茶哦!這是惡貢獻的茶葉,想不到吧!聽說是日本的黑道送給他爸爸的見面禮。」她動作輕柔,放好筷子和茶杯。
莫謙雅愣愣的看著白傘仙子那溫柔又熟嫻的動作,不禁歎道,人家才像個真正的女孩嘛!
章狂馬上開始動筷子,露出一抹笑意。「紗紗,你應該早點來,好的食物才能讓人精神百倍。」
紗紗笑了。「只要你們喜歡,我可以每天送點心來,反正他們其它人也要吃,多做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