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看向烏靈,微微勾笑。「讓烏將軍擔心了,事實上,這麼點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未來要遇見的才是真正的大事,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多愁善感起來。
烏靈微笑著輕拍他一下,帶他到傅尋樺而前介紹一番。
傅尋樺倒沒什麼心眼,和上官凌寒暄了幾句,正要離開時,又輕握他的手道:「子樂一旦認定了,想甩開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多保重。」子樂是烏靈的小名,識得烏靈的人都是這麼稱呼烏靈的。
看著傅尋樺那複雜又不便多說的神態,上官凌不禁莞爾。
「今兒個就讓我作東,設宴款待各位吧。」烏靈心情極佳,笑瞇狹長美眸。
李彧炎看向明小滿。「你意下如何?」
「都好。」她強勾起笑,不想讓他發現她的難受。
然而,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又怎麼逃得過他的眼?
烏靈在京城的住所,就在李宅隔壁,用過晚膳之後,李彧炎無視上官凌被半醉的烏靈拖住,逕自帶著明小滿回宅邸。
「這樣好嗎?」
回到暖如春臨的寢房裡,明小滿坐在鋪了裘墊的床上,擔心的直睇著他。
「有何不好?」
「……皇朝沒禁男風?」
「你也知道男風?」他有些意外。
「銜月城裡什麼買賣都有。」凌賣的媚藥,最大宗的還是男風館呢。
「沒禁。」
「可是,凌好像不喜歡男人呀。」
李彧炎不禁一怔,良久後才試探性的問她,「那……你可見過他對哪位姑娘留心?」
「沒有,總覺得凌有時候靜得可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由得一歎。
可憐的凌,空有滿腔愛意,小滿兒卻壓根不知情,不知道是他壓抑得太成功,還是小滿兒從一開始就不曾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哥哥,把凌留在那裡,會不會出事?」明小滿追問。
雖說烏靈有些冷漠,但只要在凌的面前,必定會淺勾笑意,而且,他壓根不在乎玄人不祥這一點令她很有好感。只是好感歸好感,並不代表她樂見他使計纏住凌呀!
「他們之間能出什麼事?大不了就當作是……一場夢。」他隨口說,根本不認為他們之間能出什麼亂子。
明小滿聞言,偏著小腦袋,極為認真地思忖這件事,然而沒多久頰面卻突地吃疼,她氣得抬眼瞪人。
「不要再掐我的臉,我的臉都是被你給掐圓的!」她嬌聲抗議。
「胡扯,你一出生就這麼圓了。」他坐在床畔,掐著她的兩頰反駁,「那時,我瞧見天上的滿月,就覺得明叔叔將你的名字取得好極了,根本就像月亮一樣。」
「哪有,只要你不掐,我的臉會跟娘一樣尖尖小小的。」她很認真地撥開他的手,然而他卻像玩上癮,氣得她哇哇叫,「別掐了!」
「不可能,就算我不掐,你一樣是張圓圓的月亮臉。」他惡意逗弄,喜歡看她氣呼呼瞪他的嬌俏模樣。
圓圓的小臉有什麼不好?看起來就很有福氣,不像她娘親,雖有張絕世面容,細尖下巴,卻是命薄福薄之人。
他喜歡小滿兒圓圓的臉,圓圓的眼,軟嫩的頰面,玉白滑膩的肌膚,紅濫的菱唇……
想著,吻自動落在她張開的口,讓他得以鑽入她的唇腔內,舔吮每一處甜美,挑誘著她。大手更情難自禁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但她狠狠一顫的反應讓他立即頓下動作,睇著她閃避自己的臉。
「……小滿兒,你不喜歡我這樣親近你?」他啞聲問,情慾已被挑起。
「不、不是。」
「那……」
「……我怕。」她垂著臉,就連玉巧耳垂都泛著紅暈。
聞言,李彧炎不捨地將她攬進懷中。「對不起,我那次是失心瘋了才會對你動粗,你……別怕我。」他摟得極輕,就怕她又發顫。
明小滿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而亂的心跳,心安了許多,淺淺勾笑。「我沒那麼怕,只是有點……不喜歡。」
李彧炎歎口氣。這倔強的丫頭,一旦讓她死心眼地認定一件事,想要矯正就不是件易事,但罪魁禍首是自己,他也只能借此反省了。
「早點歇著吧,明兒個烏靈打算帶咱們到外頭走走。」他輕摟著她在軟床上睡下,拉好被子,將她蓋妥,自己才側身睡在靠近床畔的位置,又不敢靠她太近,就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求。
「可是外頭好冷。」他不貼近,她卻很自然地貼了過去,埋在他的胸前。
「京城裡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你不去瞧瞧可就遺憾了,畢竟往後我可能不太有機會再到這兒。」他心裡有不少腹案,最糟的打算,就是帶著她離開射日皇朝。
他說著,又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些。
「也好,這裡太冷了,我不喜歡。」感覺他往後退,她又往前貼。「這裡的人似乎很討厭玄人,我不喜歡。」
李彧炎知道,她指的是段殉的態度。
第7章(2)
「百姓要的是平穩的生活,所以他們認為暴政比玄人可怕,但是官員卻是一心為皇朝,認為上位者再腐敗也是個天子,而再能幹的玄人也終究只是泥下土。」 她說著,十分不平。
「那麼,往後咱們就到一個沒人視玄人為不祥的地方。」
「有那種地方嗎?」
「當然有,世界之大,還怕找不到容身之處?」他笑說,感覺她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磨蹭,呼吸不由得一窒。「……小滿兒,你貼太近了。」
「這樣比較暖。」她咕噥,感覺他又要動,不禁微惱抬眼。「哥哥,不要一直動來動去的,我很累,要睡覺!」
聞言,他只能無奈的閉了閉眼,由著她像小娃兒般在自己懷裡蹭,努力要自己心如止水。
經過多日奔波,明小滿確實是倦極了,小手抓在他的衣襟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李彧炎頓時哭笑不得。不過雖然她不懂男人的心思,但可以和她度過一個寧靜夜晚,看著她的睡臉而無人打擾,何嘗不是一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