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壓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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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可惡!這男人竟這麼惡劣!

  任放憂羞惱的低咒,用氣得顫抖的手,勉強把衣裳穿上,好不容易穿好,她卻還是不能輕鬆自在。

  一想到她最貼身的衣物,正被他握在手中,她的小臉發燙,渾身不對勁,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尷尬。

  只是,穿好了衣裳,任放憂才發現丁馴帶走的,還不只是綁胸而已——她摀住臉,遮住懊惱的呻吟。

  月兒在天際,星子交互閃爍,黑暗的森林裡,可見一簇明亮的柴火,讓人能輕易分辨出他的位置。

  任放憂一步一步朝著火光走近,縱使已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他的嘲諷,但是她心裡仍充斥著說不出的慌。

  聽到她的腳步聲,丁馴露出笑容,準備迎接她。縱使已經在熱泉裡,見過她披散著長髮的模樣,但是在月光下一步步走來的她,還是讓他暫時停止了呼吸。

  銀色月光照著她的臉,看來晶瑩細嫩,披散在頰邊的黑髮,襯出她的白皙,少了幾分少年的英氣,卻多了幾分姑娘令人心憐的柔弱。

  丁馴凝眸注視,無法轉開雙眼——她不但美,還美得攝人心神。

  「現在不能叫你任兄弟了。」丁馴微微一笑。

  任放憂腳步一停,粉頰一紅,心中沒來由的掀起一陣騷動。

  她已經做好準備,可以抵禦他的冷言冷語,卻沒想到,她無法抗拒他的熾熱眼眸,心口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為什麼把我的束髮帶拿走?」任放憂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這真的是我『任兄弟』的束髮帶。」一股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現在丁馴的眼底。

  他承認,他的確是故意的。

  剛才那「驚鴻一瞥」,他沒能真正看清她的模樣,而此時,少了氤氳的熱氣,藉著明亮的月光,他完整見識了她的美麗。

  他一點兒也不後悔這近乎狡詐的行為——藏起她的束髮帶。

  任放憂瞪著他,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原來天下第一神捕,不只捉賊,自己也當賊!」她氣得全身發抖,玉蔥般的長指,像是想插進他的鼻孔裡。

  對於她的指控,丁馴不以為忤,甚至哈哈大笑起來。

  「我偷的不只是束髮帶,好像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東西。」丁馴的笑加深,雙手交疊在胸前,睨著眼前氣的雙眸閃亮的絕美女子——他一定是瞎了眼,才會被她以前的裝扮給欺瞞過去。

  像是有幾十顆火藥,同時在她的腦袋裡炸開,知道他暗指的是她最貼身的白綢綁帶,任放憂幾乎要氣昏。

  「你!你!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纖指抖啊抖的,想撲上前去,撕碎那張可惡的笑臉。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她沒了綁胸,氣惱的動作讓她男性外衫下的少女豐盈,因為激烈的情緒而產生誘人的起伏。

  丁馴的眸色又更深了。

  他並不是柳下惠,只是個忙於公務的男人,只是個以為武功能滿足他渴望的男人,直到她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時,他還以為對「他」的興趣,只是因為「他」極佳的武功修為,刻意忽略總盈在鼻尖的淡淡香氣。那香味很淡,淡到需要在近身時,才能隱約聞到那若有似無的女人香,他因此而心思浮動甚至都要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了。

  感謝天,「他」是個女子,還是個這般美麗誘人的姑娘。

  「沒見過作賊,還作得像你這般囂張的!」任放憂氣得火冒三丈,把一隻小手伸得長長的。「還我!」

  「還什麼?」丁馴挑眉輕笑,難得好心情的逗弄起她來,就想試試她有沒有勇氣,跟他要回綁胸帶。「說啊。說了我就還。」

  「丁馴!」任放憂很有殺人的衝動,卻也湧上更多陌生的羞窘,意外的洩露她較為女性的那一部分。

  那一瞬間,丁馴在她的眸裡看到些許驚慌。

  看來,她不像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與男子氣,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情更加高昂。

  他拿起木棍翻攪著火堆,揚起點點火星,下顎微揚,叫她在火堆邊坐下來。

  無計可施的任放憂,也只能不自在的在火堆旁落坐,一雙大眼瞪著他,像是提防著他會不會隨時撲上來。

  她的表情讓他覺得有趣極了,那又氣又惱的摸樣,可不是時常能看到。

  「為什麼女扮男裝?」看著她的模樣,雖未恢復女裝,卻已經美得驚人。丁馴好奇地問:「憑你的武功,就算不這麼做,也找不到幾個能打贏你的。」

  「還不是要提防像你這樣的人。」任放憂沒好氣的回答。

  「我?」丁馴一臉無辜。「我怎麼了?」

  任放憂瞇起眼,瞪著這毫無愧疚感的傢伙。「真想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她一句話,馬上就讓丁訊知道重點所在。

  「看直了眼,是對你外表的讚歎。」丁馴微微一笑,對於她的恐嚇,沒有太大反應,對於她的憤怒,他也沒有任何愧疚。

  「我不需要這些。」任放憂十分不以為然。「我行走江湖,靠的是實力。」

  「當然,任兄……不,任姑娘的實力,的確讓人歎為觀止。」丁馴連忙改了稱呼,黑眸裡滿是笑意。

  不知怎地,他的笑容就是讓她看了很礙眼。他的誇讚聽在耳裡,讓她很不是滋味。

  「別笑了!笑得像隻狐狸一樣。」任放憂啐了他一口。

  「好好好。」丁馴舉手作投降狀,知道自己現在是動輒得咎,怎麼說都不對。

  只是,有些事他還是必須弄清楚。

  「你真叫任憂?」弄錯一次已經很讓人沮喪,他不想再犯一次錯誤。

  「是。」任放憂應的臉不紅氣不喘,被他無意中發現真實性別,她不會再讓自己最後的底都被掀掉。

  「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丁馴環起手臂,認真期待起她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任放憂很清楚一般人對女子的歧見,這也是她會女扮男裝的原因之一。「我不會離開,我會繼續我的旅程,你阻止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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