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似輕盈的紙星星裡,藏著你深沉的思念,包裹著你的真摯真情,我全部接收下。」他緊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道。
「我不想忘記你跟侑凡……我很難過把你們的記憶封印起來……」她抬眸,傷心地望著他傾訴歉意。
「我知道。」他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肩頭,心疼她獨自承受孤單和寂寞。
「我寧願你們時刻存在我腦海裡,即使念著、痛著,也會讓我覺得生命充實,而不是只會工作的機器……」她仍難以自禁地訴說內心的委屈。
「我知道,別哭了。」他再度將她攬進臂彎裡,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撫,宛如在哄嚎啕大哭的兒子。
「我很後悔離開你跟侑凡,我很害怕……怕你會愛上其他女人,怕你給侑凡找了新媽媽……」她嗚咽著,不禁揪著他的衣襟,道出內心的惶惶不安。
「映潔,我的心早被你所緝捕,不可能將你擺脫掉,一如你即使失憶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一樣,我心裡的位置,侑凡的媽媽一直只能是你。」
「我承認當初那個郭小姐確實對我很有好感,只是襁褓中的侑凡一直很沒有安全感,連續換掉兩個保姆後,他才適應了跟你有些相似的年輕保姆,因為侑凡,我不好辭退她,因此只能對她的愛慕裝作不知情。」
「直到侑凡一歲學說話時,我聽到他叫保姆馬麻有些訝異,更在無意間聽到對方竟教他叫她媽媽,我大為吃驚,立刻把她辭退。」
「之後,我趕緊教育兒子認你,經常把你的照片給他看,更讓他隨身攜帶著,即使在我內心深處依然對你的棄離有所怨慰,但我也不能允許兒子叫別的女人媽媽。」簡少承深情解釋。
埋在他胸膛哭泣的孫映潔,聞言仰起臉蛋,一雙水眸怔望著他。
「是真的嗎?你沒有喜歡上別人?」他的話教她內心撼動不已。
「傻瓜。」他深情的眸光低凝著她,伸手揩去她不停掉落的淚珠。
「我……作了夢,夢見你握著我的手,而我牽著侑凡,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家。街道前方的夕陽又大又紅,回家的咱好像很漫長,我卻想跟著你們一直走下去,可是……你卻把我叫醒了。」孫映潔回想起沉睡時所作的美夢。
「映潔,不管你作了什麼夢,現實會比夢境還重要,我向你保證,現實會比夢境還要幸福。」他微笑承諾。
捧起她的臉蛋,四目交接,一切在不言中。簡少承情不自禁傾身覆上她的唇瓣,輕柔地吮吻她的嫩唇,想用吻傾訴對她的深情,只是輕吻他仍嫌不夠,情深意切的竄入她檀口,勾卷她的粉舌,品嚐許久未曾感受過的甜美滋味。
他用心吻去她滿腹的委屈心酸,也吻去她的溫熱淚滴。
她揪住他的衣襟,任他溫柔安撫也熱情地釋放對他的思念深情,她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臂彎中。
尾聲
「馬麻。」早上九點,侑凡躡手躡腳地走進臥房,靠近床邊,輕聲叫喚躺在床上的馬麻,不知她醒了沒。
「侑凡,早安。」孫映潔聽到聲音已經醒來,張開眼看向兒子,揚唇一笑。
「哇!你今天穿這麼帥,把拔要帶你去哪裡玩?」
假日的她不禁貪睡了,自床上坐起身,意外兒子一身小紳士的打扮,瞧他穿著燕尾西裝,還打了紅色領結,模樣十足的小大人。
「我今天要求婚。」侑凡笑瞇瞇道。他喜歡把拔幫他打扮成小帥哥的樣子。
「求婚?」她張眸微詫,然後笑問:「誰是你的新娘?」
「馬麻當我的新娘。」侑凡開心說著。
「好,馬麻當侑凡的新娘。」她伸手摸摸兒子梳理整齊的短髮,心裡柔軟且感動。
一家三口總算又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即使已過了一個禮拜,有時她仍不禁會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出院後,簡少承直接接她回家,而她在套房裡的全部行李早被他寄送到家,而因為之前的保姆請長假,孫映潔決定直接辭掉工作,好全心照顧孩子,在家為心愛的男人烹煮餐食。
「馬麻當侑凡的新娘要做什麼?」以為兒子要玩什麼新遊戲,她好奇不已,跨下了床問。
「等一下,我有求婚禮物。」侑凡忙跑往一旁的沙發,一雙手費力地抱起一大把鬱金香花束。
咦,大花束何時被置放在沙發上?她方才醒來沒有察覺。
一大束紫色鬱金香用淡紫色與白色包裝紙精美包裹著,繫上同色系的蝴蝶結緞帶裝飾。
大大的花束幾乎遮住了小小侑凡的視線,他蹣跚費力地將花束捧到床邊交給她。
「這是你的求婚禮物?」孫映潔見狀非常驚喜,雙手接捧過美麗的花束。這肯定是簡少承準備的,卻讓兒子拿給她,她又高興又好笑。
「這是紫色的鬱金香,代表很愛很愛,會一直愛下去。」侑凡用淺白的話來解釋紫色鬱金香的花語——最愛及永恆無盡的愛。
「還有,一百朵是老頭……不對,是白老頭……」略蹙起小小的眉頭,他歪著腦袋,抓抓頭髮,突然忘記已經背好的那幾個字。
「侑凡要說白頭偕老嗎?」孫映潔忍不住噗哧而笑,兒子歪著小腦袋思索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對!對!白頭寫老!」馬麻的提詞讓他突然想起,小臉漾起了笑意。
「還有……一百年……百年合……」他再度蹙起眉頭。昨晚明明背好了,剛才要進來前也跟把拔對過了,怎麼現在又忘記了?
「百年好合。一百朵代表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是嗎?」孫映潔幫兒子找出答案,麗容上漾著美麗的燦爛笑靨。
「馬麻好聰明,一下子就說對了。」侑凡笑瞇瞇道。
「侑凡也很聰明呀!」將大花束放置床鋪,她抱起兒子,在她粉嫩的臉頰用力親了親。
「把拔去哪裡了?為什麼把這麼難的任務交給你?」對於兒子的表現她非常感動滿意。
「把拔一直在這裡。」站在門外偷聽的簡少承因兒子的表現而莞爾,聽到她問,他便跨門而入,身著三件式墨色西裝,模樣俊朗爾雅,而他手中拿著一小束紫色鬱金香,另一手則抱著一個長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