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旅行者的補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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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沒練分身術的人要一人分飾兩角,結果當一人出現時,另一人勢必得消失,不可能同時出現。

  吉麗娃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什麼,下一秒只能垮著肩,低垂著頭。

  連日來的壓力已經逼得她快不能呼吸,成天瞞騙著過日子、提心吊膽的度過每分每秒,連她最喜歡的男友也不得透露,現在,更用這種難堪的方式被拆穿……

  她受夠了!

  順著門板滑坐下來,她的臉埋進雙手中,失聲痛哭……

  第9章(1)

  慕朝雪吐了口長氣,也將臉埋入大掌中,許久,他抬起臉,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我們分手吧。」

  吉麗娃錯愕的看著他。「為什麼?」

  「鬧出那麼大的事,你還問我為什麼?」

  「就只因為我假扮成我哥?」

  「婚禮是多麼神聖的儀式,你去問問,這世上哪有妹代兄娶的情況?擺明了是你吉家不重視這件婚事。」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見他起身不願再多談,她急忙拉住他的手,「我們再想想法子,你不要這樣……我不要分手、不要分手……不要!」

  吉麗娃整個身子由床上彈坐起來,掀開被子忙下床,尋找著慕朝雪的蹤影,一時間還有些恍神。隔了一會兒後,她才放鬆緊繃的情緒,頹然的又坐到地板上。

  她現在身處波士頓自己租賃的公寓中,不是紐約的飯店裡。

  又做噩夢了嗎?第幾回了?

  自從那天她一人飾兩角的事陰錯陽差被慕朝雪發現後,她把原由說了,由他緊繃的鐵青的臉色看來,不用問也知道他十分生氣。

  但他沒有破口大罵,沒有厲聲斥責,有的只是一逕的沉默和冷漠。

  在這種情況下她又能如何?做更多的解釋,說自己是如何的不願意,只是被老父逼迫?

  這種時候,解釋再多都是多餘的了,當初既然是因為一份孝心而接受父親的遊說,她就沒道理在這種時候把它拿出來為自己脫罪,那只是更加顯示出自己的卑劣罷了。

  她說要回波士頓,他也沒有挽留,仍是沉默以對。

  他這樣的沉默看在她眼裡,就像根尖銳的針落在心裡,在她心中最柔軟的一塊扎呀扎的,她痛、她哭,卻無力將針取出,只能一直受著折磨。

  也許,折磨她的,還有她對慕朝雪的愧疚。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心事,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隱藏,他也只能擔心,他總是在她沉默時逗她笑、在她蹙眉時轉移她的注意力,他為她做的,說不定比她知道的多很多。

  結果,他為她擔心憂慮了半天的事,居然是樁對慕家而言極盡難堪的大醜聞,他該做何感想?就算他鬱悶、生氣,甚至憤怒不已,也都是人之常情。

  分開了一個星期了,她不只一次作著他提分手的夢,她在夢裡頭痛哭、哀求,就是不要分手……

  她該怎麼辦?

  如果現實中他也提了分手呢?

  她會像在夢中一樣,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哀求嗎?

  不!她沒有資格這樣做,畢竟這事一旦傳到慕家人耳中,她這麼做只是在為難他。

  慕家家大業大,絕對嚥不下這口氣,別說是她別無選擇,也許連慕朝雪,也身不由己吧?

  她已經打電話向老爸報告了,老爸大概也有心理準備,預備接受未來的風暴。

  至於這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慕容舒,可能慕朝雪把事情跟她說了吧,打手機給她,手機已停用,連視訊也聯絡不上人。

  小嫂子現在一定已經恨透她了,唉……

  長歎了口氣,她下了床,到浴室裡潑水洗臉,看著鏡子裡蒼白沒精神的自己。

  換上外出服正準備出門時,有人叩了門板。

  她懶懶的開口,「哪位?」

  「我是你老爸。」

  吉麗娃一怔,連忙打開門。「爸?你怎麼來了?」

  「厚!你住的這地方有夠麻煩的,訪客還要填寫資料、核對身份?又不是大飯店,規矩一大堆!」一面抱怨,一面進門。「你在電話裡說話的聲音那麼有氣無力的,像是世界末日到了,我怕我再不過來看看,就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

  「爸,你在說什麼啦?」吉麗娃讓他進門,倒了杯水給他。

  他進門後稍作打量,然後坐下來喝了口開水。「這地方還真小,而你天氣這麼熱也不開冷氣。」牆上明明有冷氣的。

  「那冷氣裝飾用的,早壞了,房東還沒打算換新的。」

  吉品男懷疑的瞥了眼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受得了?」拜託,將近三十度的高溫啊。

  「還好。」

  他放下杯子,熱到汗流浹背的扯松領結,解開上頭的一顆扣子,這才說:「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經過了這次事件後,什麼事都嚇不倒她了,吉麗娃並沒有催促父親,只是看著他。

  「前陣子我接到你哥的電話,我和他又因為彩妝的事吵了一架,那傢伙還跟我吹噓,說什麼除了一般彩妝,還學了特殊電影化妝,說什麼他恩師說他有天分,把他推薦給一個名導,還叫我去看那部電影——當然,我又把他罵了一頓!那小子說什麼特殊化妝能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我嘲諷他,說他了不起也只能把他自己變成你的樣子,能有什麼本事?」

  「真厲害的特殊化妝師,確實能把小女孩化成老太婆,把美女變成發胖的終年男子。」不是她在為老哥說話,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哼,那小子也說了類似的話,我說有本事他就變給我看,然後我們當然又吵了起來。」

  「爸,哥有興趣的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讓步呢?」

  「沒出息的工作,怎麼讓步?」

  吉麗娃在心中歎了口氣。某些觀念在老人家的想法中已經根深蒂固,很難動搖了,除非有奇跡。「怎麼會突然提到老哥的事?」

  「你那天打電話說東窗事發時,我以為是那小子搞的鬼。」

  「我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露了餡。」詳細情形她沒多說,當然也沒跟老爸提她和慕朝雪交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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