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著她一起走!」他朝殷邪露出挑釁的怪笑。
「你可以。」殷邪輕描淡寫的說:「但我會開槍。」
澤田秀一笑得愈加狂放,「請便。」
「便」字才落,一記精準的子彈已穿入澤田秀一手臂,他突然受擊,五指一鬆,推開了砂衣子。
「你……」他扭曲著臉孔,痛得無發言語,他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以往都是有人代他挨槍,這是他第一次嘗到吃子彈的滋味。
殷邪淡淡的笑了笑,「我說過我會開槍。」
擰起眉宇,神色古怪的看了殷邪一眼,澤田秀一按著手臂,惶惶然的往秘道逃走了。
「不迫窮寇。」殷邪淡然的勾起一抹笑,彎身扶起砂衣子,「痛嗎?」他溫柔的問,頓覺不夠,索性將她摟在懷中。
「老天,你知道你是怎麼制伏他的嗎?」被他摟在懷中,砂衣子連連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她想,她的第六感非常準,澤田秀一會失手的原因,只因驀然看到一個長得比自己更俊美卻又不失男子氣息的人出現,所以忘了他應有的狠毒,否則他不會留給殷邪下手的時間。
簡單的說,澤田秀一他被男色給害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告訴眼前的殷邪,因為他極有可能會覺得打傷一個對他一見鍾情的人很沒禮貌,畢竟他一向是最禮遇「淑女」的,不是嗎?
「你好像很愉快。」砂衣子眼中流轉著光彩,已然將剛才的小插曲丟腦後去了,她必須要好好的對他說說愛情,因為她從未說過……
「是嗎?」殷邪俊容挑起一抹笑意,溫潤的唇,覆上了她的,「我喜歡勝利的滋味。」
兩唇輾吻,熱辣辣的揭開相思之意,涼風灌進,非但無法為他們降溫,反而挑起更大烈火……終曲珍重再見!
傷感的驪歌在校園裡響起,大伙含淚齊唱,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禮堂裡頭,川流不息的都是同學,有人抱在一團不捨的痛哭,有人離情依依,不知該如何細說從頭,三年的相聚,一千多個朝夕相處的日子,如今即將畫下句點!
然,在禮堂外,中庭裡卻有五個制服筆挺的出色男生一字排開,他們既不顯得憂傷,反倒神清氣朗得很,之中無論是英俊挺拔或成熟穩重,都一如初時他們入學時般的引人注目。
「學長,真捨不得你!」學妹把花獻給伍惡,恨不得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別難過,學長也捨不得你呀!」伍惡殷懃的為學妹擦眼淚,眼睛卻一直看著在花圃旁和紗紗她們幾個聊天的曉冽。
「學長,幫我簽名!」一個學妹衝到了江忍面前,獻上自己心愛的書包。
「好。」江忍好脾氣的提筆就簽,還沒簽完呢,一束昂貴的紫玫瑰就堆了上來,起碼百朵,「謝謝!」
江忍收下花束,不由得微笑,這批一、二年級的學妹實在太熱情了。
「老天,學長,原來你躲在這裡!」一大群瘋狂的追邪一族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很老練的纏了上來。
不到五分鐘,殷邪懷中已堆滿了各式各樣愛的紀念品和一大堆花束。
「大家要用功,知道嗎?」殷邪笑容可掬的說。
她們個個顯露出又難捨又歎息的表情來,「沒有了學長你們,在這個校園裡會寂寞的。」
嚴怒挑起駭人濃眉瞧著她們,「他媽的有那麼多時間寂寞,不會去好好K書呀?」他就是搞不懂現在這些女生的腦袋瓜子究竟在想什麼。
「是!怒學長!」她們吐吐舌頭,一徑的笑了。
「呀!怒在那裡、在那裡!」繼追邪一族的人馬之後,追怒一族的人也來了。
「學長,我愛你!」有人很大膽又很大聲的朝嚴怒示愛。
「我不愛你。」嚴怒也回了一句,眼光有絲彆扭的看了看在花園裹的芷丞,見她不怎麼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副會長,你怎麼可以躲在這裡?」尖細的女聲揚起,不一會兒,一群二十人左右的娘子軍便湧了過來。
章狂站著三七步,嘴緣叨著笑意,「怎麼不可以?」
女生沒好氣的瞪視著他,埋怨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耶!哪,這是禮物,呀,對了,要拍照片,學長們,跟我們合照留念好嗎?」
於是就這樣,在那個厲害學妹的一手安排下,他們五人開始了輪流被抓出來拍照的命運。
足足拍了一個鐘頭她們還意猶未盡,若不是廣播叫一、二年級回教室,她們恐怕還要跟他們拍個夭荒地老。
人群散了,紗紗、謙雅、曉冽、芷丞、砂衣子依然還站在花圃旁聊天,那三個二年級的和一個一年級的,好像一點都沒有要回教室去集合的意思。
「你們說,她們到底在聊什麼?」伍惡率先有了疑問。
「怎麼管男人。」章狂懶洋洋的接口。
伍惡揚揚眉,「不會吧?這種話題有什麼好聊的?反正曉冽不必管我,我也全聽她的。」
他是學生會裡惟一一個打算一畢業就討老婆的人,他與曉冽早有此共識,反正幫裡那些傢伙都喜歡曉冽喜歡得不得了,現在他們眼中就只有曉冽這位少幫主夫人了,對他反而愛理不理的,看了真會氣死人。
章狂瞥他一眼,「誰都知道你被馭有成,也不必說得那麼大聲了。」
「你的總舵主也不賴呀!」伍惡笑得很壞,「聽說她現在的聲勢愈來愈大了,天地會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離開後,她就真的是一黨獨大了!」
大伙都笑了,就像過去所有日子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一樣,初時因惺惺相惜而聚在一起,現在該是踏上人生另一階段的旅程了。
畢業後,江忍還是會邊唸書邊接管江氏企業,他的第一志願是建築系,而他父母仍在考古海裡倘佯著,半點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章狂已決定要考醫學院;伍惡要在黑虎幫裡發揮他的專長;嚴怒則是他始終不變的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