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她為什麼不動了?
那雙一向愛笑的眼睛突然紅了眼眶,眼角懸著兩顆晶瑩的淚珠,連個預告都沒有就滑下臉龐,令他整個人也僵住了。
「你嫌我醜。」她哭了。
他呼吸窒了窒。「我沒有。」
「有,你嫌我憔悴。」
「憔悴跟丑又不一樣。」
「你嫌我醜。」她兩邊的嘴角彎下去,那模樣可真是委屈極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就要氾濫成災了。
左誠浩被她這一面給嚇到,平常不怕他的壞脾氣和冷漠的人,居然因為一句說她憔悴的話而哭得好傷心。
他哪裡會嫌她醜,在他眼中,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好不好!她都不曉得自己有多迷人,每天用那雙細白的手為他按摩雙腿,當她攙扶他時,把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用乾淨清新的體香來刺激他,又一副賴定他的模樣,嘴巴老說要嫁他,他畢竟是男人,心也是肉做的,哪會不受影響?
最令他動心的是她的誠意,天天陪著他做復健,伺候他的三餐,從不喊累,不說苦,他身子雖殘,但眼睛沒瞎、耳朵沒聾,媽曾告訴她,爸有意付巧巧薪水,但她堅持不拿,說自己是心甘情願的,這些他都知道。
「別哭。」
「你嫌我醜,你怎麼可以嫌我醜?嫌我其它都沒關係,就是不可以嫌我醜,我不依,我不依——」說著像個小孩子一樣越哭越傷心,還耍起任性來。
望著她的眼淚,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將她一把拉近,把唇貼上去封住她哭鬧不休的嘴。
這個舉動果然立即見效,才一個淺淺的親吻,就讓她呆住了,還止住了哭鬧,淚眼婆娑的傻傻盯著他。
「不哭了吧?」他繃緊神情,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展現出對她的感情,一個親吻已代表了他的心意,他並沒有嫌她,相反的,他很喜歡她。
「我還要。」她說道,不但不哭了,雙手還抓住他的衣服,像是糖給得不夠似的,繼續大言不慚的跟他要。
「你還要?」
小可憐似的點點頭。「一個不夠。」
好吧,給就給。
他吻住她,給她一個深長的吻,給她深埋在他內心裡的熱情,付諸唇舌糾纏的挑逗。
兩顆心點著了火,濃情轉烈,他飢渴的吮吻她,而她也熱烈的回應他。
彷彿沙漠裡嘗到的甘泉,是那麼甜美可口,像是許久前就認識一樣,有著熟悉的感覺。
多神奇,他吻著她,卻一點也不感到陌生。
這個吻拉近了兩人的心,他們沉醉其中,互相探索,感覺不到四周事物的存在,只想把抑制許久的慾望發洩出來。
「夠了吧……」
「不夠……」
她的手很自然的繞著他的頸子,把他摟得更緊,明白表示捨不得太快結束。
「再吻下去,我很難停止……」
「就當復健好了……」
「復健什麼……」
「舌頭可以更靈活……」
「……也好……」
她跨坐在他身上,好讓兩人的熱吻更加緊密,就算世界末日了,她也不在乎,只想珍惜這個吻,她喜歡他的吻,好喜歡!
吻得難分難解的兩人,絲亳沒發現有人進來,直到聽見一聲尷尬的咳嗽聲。
「打擾一下兩位……我是來針灸的……」
***
對左誠浩來說,關巧巧就像是他的天使。
她體貼溫柔、可愛迷人,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這顆心比任何東西都珍貴,無法取代的。
她這顆珍貴的心,給了他力量,對未來抱持著希望,認為自己有能力好起來,為了她,也為了自己,他改變了心態,不再自暴自棄,而是認真的去走他每一步復健之路。
「對,加油,你越走越好了呢,好乖喔。」
關巧巧驚喜的在一旁為阿浩助陣,下午這一個小時,她陪著阿浩上職能治療課程,做各種關節運動,練習身體平衡。
左誠浩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學走路,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講話。」
「有什麼關係嘛,你的確是在學走路啊。」
「你欠揍。」
她不但不怕,反而頑皮一笑。「反正你又揍不到我。」
這可是挑釁,居然公然欺負他這個弱者,以往若有人敢取笑他,他肯定跟對方拚了,但是巧巧例外,全世界只有她有這個資格跟他開這個玩笑,他臉上假裝生氣,其實心中根本不在意,這是他們打情罵俏的方式。
「看我不狠狠打你屁股才怪。」
「來呀來呀。」
她不但繼續頑皮,還轉過身拍拍屁股,鼓勵他「走」過來打,而他還真的很努力的要「走」向她。
「唔!」左誠浩突然身子一歪,失去平衡就要跌倒,把原本在嬉鬧的她嚇得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扶他。
「小心呀——阿浩你沒事吧?」
手臂一撈,她的人毫無預警的被摟在懷裡,耳邊拂來灼燙的熱氣。
「被我抓到了吧,你這個小頑皮,敢挑釁我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懲罰。」
「你騙我。」她嬌嗔的抗議,沒料到這人頑皮的假裝跌倒,嚇得她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我雙腿殘,腦筋可不殘。」
他抱著她,兩人嬉鬧著,相較於先前陰鬱的性情,他已經變得開朗了,會常笑,而且還會拿自己的雙腿開玩笑,全是因為這個善良的女孩。
巧巧就像他的守護天使,把他從絕望的泥沼裡救出來,因為他從巧巧的眼中看到了對他無私真誠的愛,這份愛救贖了他。
「別在這裡親呀,會被別人看到的。」她低嗔,怪他居然大膽的在治療練習室裡偷香她一口,這裡可是還有其它家屬和復健病人呢。
「好吧,先欠著,回房後我要討回來。」
她臉兒燒紅,害羞卻也甜蜜,享受著他對自己的慾望和寵愛,感受兩人的心越來越緊密。
第8章(2)
做完走路練習後,他們回到病房,而這人果然履行他的承諾要懲罰她,向她索吻,小嘴不夠,還要啃咬她的脖子,惹得她麻癢失笑,當她再繼續幫他做熱敷時,這個傢伙的手也越來越沒規矩了,想當初脫他長褲時,是誰抵死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