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強烈颱風入境,入夜時分更顯得它的猛烈威力。
斗大的雨水不停下著,較低窪的街道在短短的時間裡已被雨水淹沒,成了汪洋一片。
強勁的狂風不斷吹掃著,將街道上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樹葉四散飛落;商店招牌、交通號志、電線桿一個個耐不住狂風的吹掃而腰斬倒地。
喬飛雪舉步維艱的在人行道上走著,任憑狂風吹亂她一頭烏黑的長髮,也任由大雨濕透她的一身,她只是抖顫著雙腳,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著。
腹部的劇痛讓她幾乎站不住身子,一身寬鬆連身吊帶裙的下半身已被刺目的鮮血染透,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瞬間揚起的強大陣風,讓她纖瘦虛弱的身子禁不住被狂風吹得直直往馬路邊退去,最後,她重心不穩的摔倒在人行道外的車道上。
像只遭人遺棄的無助小貓般,她蜷縮成一團的躺在地上。
緊緊抱著腹部,劇痛的感覺讓她幾乎就快要昏過去了,她慘白的臉蛋上滑下的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君瑞……」啞著聲音,她困難的喊著,但是卻有如蚊蚋般的微弱。
她很想爬起身,但是虛軟劇痛的身體已經讓她完全沒了任何力氣。
鮮血不斷沿著她的體內大量流出,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君瑞……」她彷彿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她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想去抓住那道身影。
當然她撲空了,隨後她眼中所產生的幻象也漸漸淡去。「別走……」無聲的喊著,意識漸漸抽離,一雙明眸也緩緩閉上。
她逐漸失溫的身體就躺在冰涼的街道上,任由風雨無情地侵襲著──在這淒涼的深夜中……
第1章(1)
倫敦──天空下著毛毛細雨,陰涼的空氣裡充滿了潮濕的味道。
在這著名的校園裡四處可見到擁有歷史的古老建築,此刻正值上課時間,卻只有三三兩兩撐著傘來往的學生。
將才買了一個多月的新車停好,喬飛雪撐著傘,快步走進這所世界聞名的大學裡。
她有著一張清麗秀氣的臉蛋,雖然不是能令人驚為天人的美貌,不過她白皙透紅的膚色,配上精緻小巧的五官,給人有種倒吃甘蔗──愈看愈漂亮的沉淨之美。
只不過……現在這張淨白的臉蛋上卻是鋪上一層怒火之色,將她耐看的清秀之美大大的打了折扣。
腳上一寸高的鞋子在她重重的踩踏下,彷彿隨時都會被她的怒氣給踩斷似的──她所到之處,蹬蹬的腳步聲迴盪在長長的走廊上,讓經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在二樓的某間教室前停下腳步,耳邊正好傳來規律的下課鐘聲,毫不遲疑的,她伸手推開教室後門,大步走了進去。「艾瑞克!」
扯開嗓門,她大聲一喊,同時目光快速的在靠窗的桌位尋找到她的目標。
蹬蹬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她快步走到一名英國男子面前。
「你是……」被喚作艾瑞克的男子露出疑惑的目光,在喬飛雪的臉上打量了一次。
「埃米莉的朋友!」打斷艾瑞克才要說出口的話語,喬飛雪狠瞪著艾瑞克。
「埃米莉?」艾瑞克眉一皺,隨即哼笑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嘲笑,「埃米莉的朋友找我有事嗎?我記得我前兩天應該已和埃米莉說得很清楚,我跟她之間已經結束了。」
「你這個該下地獄的花心爛男人!」喬飛雪氣呼呼的罵著,瞪大的明眸因為怒火而顯得更加的清亮有神,「見一個喜歡一個,仗著自己家有錢,長得人模人樣就可以隨便亂來,把埃米莉對你的感情踩在腳下不屑一顧,你當她是無聊時才想起的玩具嗎?」
聽著喬飛雪的指控,艾瑞克吹了一聲口哨,「怎麼?你是替她來找我算帳的嗎?」
喬飛雪深吸一口氣,從隨身皮包裡掏出一疊的鈔票,毫不客氣的往艾瑞克那張輕浮的臉上重重砸了過去,「這是你給埃米莉的分手費,現在還給你,她不屑要你的骯髒臭錢!」
被喬飛雪以錢砸臉,立刻引來周圍同學們的注意與指點,艾瑞克頓覺面子掛不住,臉色在瞬間沉下,「你竟敢用這種方式讓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
「既然敢把女人的感情拿來當遊戲玩,還怕丟什麼臉?」喬飛雪不屑的冷哼一聲,「這是你自作自受!」最好還會遭天譴,讓他過得生不如死!
艾瑞克冷冷的笑出聲,微瞇著眼盯視著喬飛雪的怒顏,「埃米莉是心甘情願的,我現在對她覺得膩了,跟她分手有什麼不對?更何況……」掃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鈔票,「我給她這麼一大筆錢當作是謝謝她陪了我這幾個月,難道還不夠嗎?看我有錢就嫌我給得太少,想再多坑一點是嗎?還是……」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在艾瑞克的話還沒說完時,喬飛雪已揚起手,一個巴掌重重往艾瑞克的臉上揮下。
下一秒,喬飛雪粗魯的揪起艾瑞克的衣領,怒氣滿滿的眼裡像是著了火似的,隨時都會噴出來燒傷人。「你再說一句這種不是人話的話試試看!」咬牙切齒的警告著。
就說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埃米莉那個笨蛋還不肯相信,現在呢?只是換得滿心的難過,而曾經愛過的男人竟能這麼逍遙的說出這種該死的話!
艾瑞克伸手撫著自己被打的臉頰,目光一沉,不悅的回瞪著喬飛雪,「你這個女人,居然敢打我?」
喬飛雪昂起高傲的下巴,「為什麼不敢打?像你這種連禽獸都不如的人,打你一巴掌還算是客氣了!」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對他揮個幾拳,「沒讓你當太監就算便宜你了!」這一句,她轉為中文粗魯的罵著。
哼!是誰說英國男人都很紳士?像眼前這種惡型的敗類有的是!
艾瑞克眉一擰,「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