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流著淚,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夏天,我只要你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依偎在我的懷裡,聽著我的心跳,數著我們幸福的節奏,我不想你再去想那麼多,不想你再去管那麼多,我只希望這份迴盪在胸口的愛,永遠在你我心中盤桓。」
她從不知道他是這麼樣的細膩,她從不知道他是這麼樣的敏感,她從不知道他是這麼樣的愛她,但——她總算是知道了!
「愛情本來就自私,」夏天迷濛的眼睛望著他,她伸手捧著他的臉龐。「我現在終於能明白,那個時間沖淡法對敏銳的你來說有多麼殘酷,你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我就不讓它飛進,隨便伍漢文要怎麼樣,因為我現在愛的人是你,也許這是個很沒良心、很不負責任的說法,但是就算他真的自殺,也不是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他可以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我也有選擇權,我可以選擇跟我真正想愛的人在一起。」
蔣勵感動的撫摸她的臉龐,眼裡有如鑽石一樣閃亮珍貴的液體。「我愛你。」
「我也愛你。」夏天深情款款的回應著他。
他微笑的低下頭,吻住她輕喃的嘴唇,兩心相屬的喜悅飄揚在四周,夜晚冰冷的辦公室平添情人的柔情萬千。
愛情在彼此的心口穿梭,蔣勵和夏天的戀情逐漸明朗化,走進公司大門,他們會立刻鬆開手,回歸到上司與下屬的角色,但是一走出公司大門,他們會立刻牽著手,甜甜蜜蜜的離開。
夏天不再開車上下班,因為現在有蔣勵溫馨接送,她還要開車幹麼!
打開車門,一坐上駕駛副座,夏天才發現自己把手機放在公司忘了拿。
「啊??我的手機?!」
「怎麼啦?」蔣勵坐進車子裡面,手裡還翻著公司年底準備在上海做一個保險套聖誕樹的企劃。
「我把手機忘在公司了!」夏天又推開車門,一腳跨了出去。
「沒關係,明天上班再拿就好了。」蔣勵頭也不抬的說。
「現代人沒手機就跟沒網路一樣痛苦,你不知道嗎?」她瞪了眼快要將臉貼在企劃案上的男朋友一眼。「我上去拿手機,再給你點時間在這份企劃案上,我告訴
你,等我下來了以後,你再看這份企劃案比看我還多的話,我就把這份企劃書撕了!」
蔣勵聽出了女友的抱怨,於是闔上檔案夾,抬起頭,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要不要我陪你上去拿?」
看著他還把手指夾在檔案夾裡,夏天就知道他還想再繼續看下去的意圖了。「不用了!」
她「砰」地關上門,踩著高跟鞋,走向一樓的電梯。
走出電梯,夏天插卡打開公司大門,走進公司裡面。
「叮」的一聲,另一座電梯的門也開啟,有個男人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
公司早早沒人,不過夜裡公司還是會開壁燈,而且才七點多,夏天的天空還不是很暗,所以夏天一個人才不害怕。
她的手機就放在桌上,她一手拿手機,一轉身,哪裡知道眼前就有一把亮閃閃的刀子出現?!
「啊?!」夏天嚇了一跳,手裡的手機也摔在地上。
「我不是說過不要離開我嗎?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伍漢文一向斯文和氣的面孔變得猙獰,他一步步的逼近她。
「漢……漢文,你……你冷靜點!」她嚇得冷汗涔涔,一步步的向後退,最後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失業會把人逼瘋,夏天,你知道找工作卻四處碰壁的悲哀嗎?」他一手拿著水果刀,腳後邊還有兩桶用塑膠桶子裝著的不明液體。
夏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汽油!
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怎麼會瘋到這種地步;:
他的人生失去了鬥志,一個男人如果失去了鬥志,還要怎麼活下去?
「夏天,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我!都是你的錯,誰叫你不聽我的話,硬要跟蔣勵在一起,剛剛看你們兩個濃情蜜意的走出公司,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嫉妒嗎?我嫉妒得想殺人!」伍漢文拿著水果刀的手微微顫抖。
「你……漢文,看開點,世界上不只有我一個女人,你……你還可以有很多其它的選擇,不要再執著於我了!」夏天大口的呼吸,努力的想維持冷靜,她拖得越久,蔣勵一定會上來找她,到時候她就有救了!
「不一樣,那個男人連續搶了我的東西兩次。」伍漢文眼裡充滿了可怕的血絲。
「我……我不是你的東西,漢文,我是人,是一個有自主權的人,不……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為什麼他到現在還看不透、想不透呢?她有自己的意識,她不是他的附屬品啊!
「不要再跟我說這些廢話,你是我的,我知道你是我的!」伍漢文另外一隻手,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你看到地上那兩桶汽油沒有?這些足夠我們兩個一起死了!」
「不!」夏天聞言尖叫,肝膽俱裂的搖著頭。
「本來只想在你面前引火自焚,可是看到你栘情別戀、見異思遷的樣子我就很氣,所以我決定讓你跟我一起走,於是又多買了一桶汽油。」伍漢文嚴重的恍神中。「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你偏偏不聽,就是要惹我生氣,你認為我是在嚇唬你,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說的都是真的了!」
「漢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瘋狂的……我求你理智點,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說,就像難以說清的家務事,你要怎麼釐清對錯?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你的人生還很長,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結束,不值得你知道嗎? 不值得!」而且,她也不想死啊!
「不要再跟我提以前!」伍漢文匆地勃然大怒。「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得意的時候,你就來勾引我;我失意的時候,你就又轉移目標看上別的男人,像你這種狐狸精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