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屋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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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阿笙,你有一件事讓我不是很高興。」她雙手稍微用力推開他的胸膛,仰望著他,不滿地提出抱怨。

  「我讓你不高興的事太多了,天天都有,你指的是哪一件?」她的推離,讓他不是很高興,眉心微蹙了下。

  「就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宮熙慎到城中鋪子訂製髮釵這件事。」瞧他說得好像她沒事愛找麻煩,要知道不是她愛生氣,而是他在招惹她。

  「不喜歡畫他訂製的髮釵,那就別畫了,我讓別的畫匠去想就是了。」小事一樁,好解決的很。

  「不是這樣的。」

  「不然是怎樣?」他看她似乎正為這根髮釵想破了頭,怎麼又說不是這回事?

  「你要知道,對方可是宮熙慎哪!」她善心大發為他指點迷津。

  「那又怎樣?」他不懂宮熙慎有何特別之處。

  「他可是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三分的宮熙慎。同樣生長在京城。我卻從來沒見過他,妄為京城人士。現下他好不容易親自上門來訂髮釵,你卻沒讓我見上一面,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她氣呼呼的捶了下他的胸膛理論。

  「不過就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的傢伙,有啥好看的,無聊。」槐笙拉下臉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穩健的雙臂鬆開她的腰,回到桌邊坐下,繼續選寶石。

  曉兔赤足跳下羅漢床,緊跟在身邊。「誰說我無聊,我再認真不過了。」

  「在我看來,他和一般人沒兩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與一個嘴巴,等哪天他長出三頭六臂,我一定讓你如願和他見面。」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專注力全在手中的紅玉髓上。

  「長出三頭六臂,那豈不是成了怪物?」她跺著腳。

  「所以才有讓你和他見面的價值不是嗎?」槐笙的語氣顯得漫不經心,皺起的眉心,顯示對手中的紅玉髓成色不甚滿意。

  「臭阿笙!」她小聲咕噥。

  「如果你累了,就先回房去睡,別吵我。」槐笙頭也不抬的趕人。

  「去睡就去睡,你就整夜跟你的紅玉髓窩在一塊兒吧!」曉兔重重踱回羅漢床邊穿上鞋,惱他無法體會少女旺盛的好奇心。

  穿上鞋後,她故意用力踩著步伐自他身旁晃過,對著他的後腦勺扮了個鬼臉,這才心甘情願回房去。

  殷槐笙不用回頭也可以猜到她在他背後所玩的小把戲,他佯裝不知,縱容著她。

  曉兔離開後,他對手中的紅玉髓越看越不滿意,緊鎖的眉心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這些紅玉髓是怎麼采的?全都上不了檯面。」忿忿地扔下手中的紅玉髓,起身煩躁地在琥珀廳走過來又走過去。

  「女人實在是很莫名其妙,為何會想看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那根本就稱不上男人好嗎?」他一路碎念,嘴角難看扭曲。

  擺飾得富麗堂皇的琥珀廳也愈看預不順眼,右腿揚起,踢了下擺在角落碩大的古董青花瓷。「哼!誰讓你不識相擋了我的路。」

  踢了古董青花瓷後,並沒能消除心頭的陰影,他暴躁的尋找下一個倒霉的目標。

  「可惡的小兔兒何時開始注意起男人,我怎麼會不曉得?而且她哪個男人不去注意,偏要注意早有未婚妻的宮熙慎,是不是太好笑了?」愈想愈火大,俊美的面孔跟著難看猙獰,心頭直泛酸。

  「不對,小兔兒沒認識多少男人,不懂得怎麼挑,我得教導她才行。」猛地轉身,就要到她房裡跟她好好聊聊。

  殷槐笙人尚未走到門邊,緊閉的門扉已遭人自外用力推開,卻見曉兔怒氣沖沖衝了進來。

  「臭阿笙!」曉兔氣急敗壞地揮舞著小小的拳頭,一副要痛扁他的模樣。

  「怎麼了?」殷槐笙一愣,不解她好好的覺不睡,怎麼又回頭跑來對他發火,說到底,他才是該發火的那一個。

  「我的臉!」食指忿忿地指著被畫上長鬚的臉頰,幸虧她回房後照了鏡子,這才發現他的傑作,不然她豈不是要頂著這張臉睡到明天早晨?

  「哦,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在生氣。」他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嘖。

  「你把我的臉畫成這樣,難道我不能生氣?」她氣呼呼的以食指點著他結實的胸膛。

  「當然行。」

  「所以什麼?」

  「所以你是不是該道歉?」她可不許他裝傻。

  「好,是我錯了,請小兔兒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頑劣之徒吧!」槐笙非常爽快的道了歉。

  他的爽快利落,反而讓曉兔愣住了,她還以為他會東拉西扯,硬是不道歉,結果他道歉了,她反倒不知該如何反應。

  「折騰了大半天,我累了,走吧,咱們回房去睡。」殷槐笙勾著她的肩往外走。

  「阿笙,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哪裡怪?」他挑眉反問。

  「我也不曉得是哪裡怪,就是說不上來。」眼前的他太過莫測高深,非平凡如她所能看透。

  「既然說不上哪裡怪,就是你太多心,想太多了,走吧,睡覺,睡覺。」

  「你的紅玉髓忘了收起來了。」曉兔想到被他隨意擺在案上的紅玉髓,趕忙轉身代他拿。

  槐笙站在燭光半照得到,半照不到的明暗交匯之處,看著曉兔忙碌的收拾紅玉髓,小心確認沒有任何遺漏。

  這是頗為奇怪的一件事,雖然曉兔長得白白嫩嫩,擁有純淨無辜的大眼與粉嫩嫩的唇瓣,但充其量不過就是長得較為甜美可人,並非美麗絕輪,可是莫名的只要有她在身邊,他的心就會感到特別平靜,不再沉溺在恨海中,讓苦澀的仇恨將他淹沒。

  只是他常抵擋不住體內的劣根性作祟,總會忍不住想捉弄她,看她氣得像只暴沖的小兔兒蹦蹦跳跳。

  「好了,咱們去睡吧。」收拾好珠寶,曉兔揚著笑捧著木匣子回到他身邊。

  殷槐笙接過她手中的木匣,與她並肩走回房,僕傭在迴廊沿路皆點上了燈火。

  「小兔兒,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我們離開了這裡,將會上哪兒去?」偏頭問向伴隨在身側的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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