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反正不管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去,無論發生什麼事,咱們兩個都不會分開不是嗎?」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是啊!我上哪兒去,你自然得跟著過去。」槐笙眼眉低斂,嘴角帶著掩不去的笑意。
「尚若咱們倆沒地方去,還可以回翡翠閣。」
「回翡翠閣做什麼?」她已經長成標緻的大姑娘,雖然翡翠閣是他們的根,可是她並不適合再回到那裡。
「你當大龜奴,我就假扮成男人當小龜奴,你說是不是很好?」曉兔的眼瞳閃耀著興奮的光芒,深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殷槐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從來都不曉得你想當小龜奴。」她神氣的揚高下巴,此乃家學淵源,並非他所能及得上的。
「可不是,你若當不成好龜奴,就沒人能當個好龜奴了。」他故意揶揄她,想看看大言不慚的她是否會害羞臉紅。
「我就知道你會懂的。」她開心的用手肘輕推他的腰際,調皮的眨眨眼。
果然,他不該對她抱有太高期望,正自鳴得意的她哪懂得什麼叫害羞。
算了,由著她去編製美夢,反正不管她有多渴望當小龜奴,他與翡翠姨娘都不會點頭答應。
第2章(2)
「我們兩個連手出擊,一定可以變成全京城最教人打開眼界的龜奴。」曉兔說得口沫橫飛,欲罷不能。
「龜奴要怎麼讓人大開眼界?是打人特別狠?或是表情特別猥瑣?」他虛心請教。
「呃……」曉兔被他問倒了,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讓世人大開眼界的方法。
「你慢慢想,等想到了再告訴我不遲。」殷槐笙拍了拍她的頭,好心給她時間。
「阿笙,你要相信,我一定會想出來的。」要當個讓人大開眼界的龜奴似乎沒那麼簡單,她爹當年在翡翠閣究竟是什麼做到的?
「對,你一定行的,我怕你太過於熱衷想像未來的龜奴生涯,提醒你一下,別忘了畫出蝴蝶髮簪。」
「對哦,我得好好再想想。」經由槐笙提醒,她想起遲遲無法完成象徵比翼雙飛的蝴蝶髮簪。
蝴蝶並不難畫,可是要畫出一雙姿態優雅、翩翩飛舞的彩蝶就有它的難度。
「還有……」
「還有什麼?」
「翡翠姨娘對外說的生辰就快到了,你也得畫些鑲嵌著各種寶石的首飾,讓那些富商貴胄掏出荷包買去送給姨娘,好讓翡翠姨娘與我們大賺一筆。」可以撈一筆的機會,他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
掌管殷家家業就是這麼有趣,有時候他會胡亂揮霍,氣得徐水蓮直跳腳,有時候他又會大賺一筆,讓徐水蓮無話可說,這些全看他的心情決定。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反正是要誘人砸下大把銀兩討翡翠姨娘歡心,她做了幾次,早已駕輕就熟。
明白她絕不會敷衍了事,殷槐笙讚許地柔了柔她的發心。
「哎呀,我的頭髮都被你弄亂了,若被路過的僕傭看見,會以為撞鬼了。」她撥開他的手,整理著散亂的髮絲。
「他們若見到臉上長著三道鬍鬚的鬼怪,肯定會笑翻肚皮,而非嚇得屁滾尿流。」他故意取笑她,有著三道鬍鬚的她太過可愛,哪嚇得了人。
經他這麼一說,使她想起他是如何對她使壞,她生氣咕噥著:「你還好意思說,這全是拜你所賜。」
未免經過的僕傭笑掉大牙,她連忙抬起雙手,以寬大的衣袖遮面,只露出圓滾滾的大眼,一路鬼祟前進。
「你這麼詭異的行為,反而更會引起旁人注意。」他悠哉提醒。
「你還說!若不是那你,我何必這麼辛苦。」她惱得踩了他一腳,作為小小報復。
殷槐笙吃痛縮回受害的腳丫子。「你會不會踩得太用力了?這麼狠。」
「我還沒有用力跳著踩呢!算是便宜你了。」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有感而發。
「誰讓你每次都欺負我,別忘了,我告訴過你,兔子可是有著一口堅固的利牙,必要時絕對會把人咬得哇哇叫。」注意了,小兔兒的反擊可是很可怕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的一口利牙會幫忙咬欺負我的人,怎麼反過來先咬我呢?這樣似乎不大對,你說是不是?」受害的主子被最寵愛的小兔兒咬傷,該要流一把傷心的淚水了。
「呃……」曉兔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她好像真的太不應該了。
殷槐笙輕點她小小的腦袋瓜。「好好反省。」
「是。」遮著臉的曉兔乖乖聽話,不敢有任何意見。
唉!她真的是太壞了,沒能咬欺負他的人就已經很糟糕了,居然還反咬他一口,做人怎麼可以這樣?
看她正深刻反省,槐笙忍俊不禁,卻仍是板著臉,佯裝對她大失所望。
忐忑不安的眼小心翼翼瞅著他。「你說呢?」
「嗯……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我不該對你這麼壞,我應該要保護你才是。」
「所以你以後不會再踩我的腳?」
「絕對不會!」她堅定地向他保證。
「有人欺負我,你會為我挺身而出?」他再問。
「我當然會!」她會以血肉之軀去保護他,誰想欺負他,必須先踏過她的屍體才行!
「那麼就算以後我再把你的臉畫成小兔兒或是大花貓,你也不會再生我的氣?」
「對!」曉兔用力點頭,中氣十足地回他之後。猛然發現不對勁,對上了殷槐笙那雙充滿笑意的桃花眼,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他的當,他根本就沒有生氣。
「臭阿笙,你又捉弄我了!」她皺起挺巧的鼻子,大發嬌嗔。
「我不捉弄你捉弄誰?」殷槐笙朗聲大笑。
「可惡!」曉兔掄起拳頭往他的胸膛捶去。
「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動手打我呢?」粉拳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他卻裝出疼痛的表情,不住往後退,陪著她玩鬧。
「我剛是承諾不踩你的腳,可沒說不打你。」她揮舞著拳頭,想再痛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