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遇到從事摸骨行業的三姑婆,或是修歡喜佛的七姑婆,那你就要有失身的準備,她們最喜歡摸男人的身體,把他們剝個精光。」確有其事,絕非她危言聳聽。
這也是她從不提她那群親人的理由之一,太丟臉了,一個個有難以啟齒的怪癖,還引以為傲地不知收斂,加以發揚光大。
沙士泰打了個冷顫。「她們……呃,不會常來拜訪你吧?」
「你怕?」她挑起眉,取笑他的膽小。
「不是怕,是能避則避,我一向沒什麼長輩緣。」他故作鎮定的說,其實心裡想著如何避開她口中的怪人。
「咯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花大錢買下有出入管制的躍層,為的就是防止那些親人們來串門子。」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有人在她家裡晃,問她一件內褲穿幾天。
「你是說他們上不來?」是這意思吧。
蘇幻月住的是蓋了十年的住宅大樓,一共有十五層樓,住了一百二十戶,她的房子是其中一層,以計算機監控,過濾訪客名單。
換言之,若非住戶同意,非房屋所有人不得進入,一概拒於門外。
因此,雖然蘇幻月的曾曾祖母已經一百零三歲,可是她沒點頭,國寶級長壽的人瑞只好窩在大廳,閒來沒事逗逗路過的小伙子,當作調劑。
「他們要是上得來,換我頭痛了。」趕都趕不走,還會鳩佔鵲巢。
聞言,他大大地鬆了口氣,將頭往她肩上一擱。「姓劉的傢伙沒再來找你麻煩吧!」
明媚眸子閃了閃,她仰起頭,輕撫著他刮得乾乾淨淨的下巴。「是你找他聊了一會?」
「不需要我出面,我以前的手下有的還在道上混,我知會一聲,自有人代勞。」她是他罩的,誰敢對她出手。
「我不希望你走回頭路,以後這種事別找過去的兄弟幫忙,我處理不了還有濃情、血緹她們。」她的靠山穩固的很,不愁沒人手。
「那我呢?」他吃味地咬她白玉頸項,不太高興她只想到她那票跟惡魔沒兩樣的姐妹淘。
「你當然是我的第一人選嘍!我會放過你嗎?」他可是她的最佳保鏢。
蘇幻月像只饜足的小白貓,偎在他懷裡撒嬌,粉頰輕蹭地勾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我想要你。」他情慾勃發,順著她柔美曲線往下撫摸。
「不行。」蘇幻月嘴裡說不,可是光滑腿肚卻有意無意地摩擦他敏感處。
「為什麼不行?」他想要她想得全身發燙,熱流已集中在下半身。
她嬌媚一笑,似玩弄人心的魔女,勾魂攝魄。「因為你的杜妹妹要開庭了,我得先去見見她。」
「杜妹妹?」他眼神迷離,一口含住她誘人的耳垂,舔弄吸吮。
「杜婉兒。」
一隻手伸入米色襯衫,捧著雪峰揉捏的沙士泰忽地一頓,神色錯愕。「她要上法庭了?」
怎麼沒人通知他?
「日子過得太快活,忘了你可愛的杜妹妹了。」她笑著拍拍他僵住的臉,將他的魔手拉出。
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細沙,即使明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自己的男人心中還有別的女人的存在,還是讓蘇幻月不太痛快。
可惜粗枝大葉的沙士泰不夠細心,沒瞧見女友眼底的酸意,該哄女人的時候不哄,反倒是在她面前關心起另一個女人。
「婉兒能交保候傳嗎?她幾時可以離開看守所,要不要替她準備住處?」他還有一堆事要做,女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你那兒不就是最好的去處?何必忙和。」看他神情專注地為她以外的女人緊張,蘇幻月不悅地低垂羽睫。
「也對,先住我那裡,看得到人,也省得我為她擔心。」嗅不出空氣中醋桶打翻的酸味,沙士泰一臉贊同的附議。
她牙口一酸,冷冷一諷。「是呀!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想到床上滾一滾也方便,反正也沒人瞧見,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真便利。」
「什麼滾一滾,你在胡說……」懷中忽地一空,沙士泰愕然瞧著女友起身離開。
「你可以走了,不送。」蘇幻月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她陰晴不定的脾氣讓他摸不著頭緒。
「你幹嘛?突然發什麼脾氣?」男人莫名其妙地問道。
「老娘今天心情不爽,不行嗎?你快給我滾出去,免得我越看越心煩。」一頭笨豬,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沒搞清楚她為何翻臉,他哪走得開,只是他腦子不開竅,又踩到地雷,雪上加霜地提及某人。「你不是要去見婉兒,我陪你去。」
「婉兒,婉兒,你嘴上掛著、心裡想著的全是婉兒,你乾脆找她當你的女朋友,何必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我祝福你。」她不缺男人。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哪有想著婉兒,她是妹妹,你吃什麼醋……吃醋?!」他後知後覺的瞠大眼,嘴角慢慢地揚高。
「我不能吃醋嗎?你說,你給我說清楚,我肯吃醋是你的榮幸。」美目輕睞,她蔥指一點,十足的潑辣樣。
沙士泰像中了頭彩,呵呵地傻笑。「可以,你儘管吃醋,你愛吃幾缸醋就吃幾缸醋,我沒意見。」
「你敢沒意見?女朋友會吃醋就表示你做的不夠好,讓人沒有安全感,你該反省的是如何讓女友安心,不用捧醋狂歡。」還要人教嗎?真是笨蛋沒藥醫。
美女生氣,一樣美得叫人心動。
「可我只有你一女朋友,你幹麼吃醋?」他不知錯在哪裡,一臉困惑。
聰明一世的蘇幻月忽覺被月老陷害,掉入愛情的魔障裡。「那你就好好地想一想,想明白再來找我。」
「幻月……」他搔著頭,表情無措。
性不等於愛。
有過無數性經驗的沙士泰並不瞭解女人在想什麼,蘇幻月是他第一個想認真對待的女人,但是情場新手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愛。
在男女情感上,他是笨拙的。
面對女友莫名其妙的情緒反彈,他毫無招架餘地,也想不通她為何要起任性,硬要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