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安德森被她吼呆了,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止住。
孫文麒朗笑出聲,「說得好!安德森,聽清楚了沒有,我不值得你浪費淚水、青春和愛情。」
安德森紅腫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從未見過孫文麒這麼隨性狂放過,他一直是最溫柔、最優雅的。但是現在……她怎麼覺得從前見著的孫文麒是刻意矯飾的紳士,他並不溫柔。他小心隱藏著狂放野性的自我,他很危險,而她從未察覺,一直被蒙在鼓裡。
這麼說……她還能認為自己曾進駐過他的心嗎?如果她曾佔據過他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她怎會連他是真實的一面也摸不到幾分?眼眶再次蓄滿淚水,茱莉·安德森哭倒在台上。
夠了!再待下去她真的會精神錯亂。嚴俊停決定把這煩人的一切拋到腦後,大步大步地離開。
孫文麒看也沒看台上落淚的女人一眼,他追了出去。
☆ ☆ ☆
她到底是把誰惹誰?最近老是諸事不順。」
一切禍害的淵源皆起於叔叔接下聯合國安理會委託的解碼案。
臭叔叔!她好不容易在普林斯敦熬出頭,叔叔就搞上這麼麻煩的爛攤子讓她收拾,她真是倒楣透頂、命運坎坷。
嚴俊停繃著一張臉走在紅磚道上,一臉的怒容嚇壞了好幾個擦肩而過的路人。
一輛旅行房車詭異地慢慢駛近地。
哼!孫文麒那種偽君子有什麼值得女入念念不忘嘛!
他是很有錢、很帥沒錯,但是稍微有點腦筋的女人也應該看得出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更何況是茱莉安德森那種美貌與才華兼具的氣質美人,她會看不出他的表裡不一?嚴俊停邊走邊想,越想起氣。
突然,那輛旅行房車倏地停在她身邊,邊門一開,幾個中東人跳下車,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她還來不及開口喊救命,那些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推入車內。
紅色的旅行房車像火箭般在街道飛馳,卻忽略了身後一長串隱於黑夜的黑色轎車。
☆ ☆ ☆
紅色旅行房車來到關渡,最後駛進靠山的新落成社區。由於社區是剛完工,所以搬進來的人不多,嚴俊停被帶進其中一棟尚未鋪上地磚的屋內。
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皆被人用麻繩捆綁住,她頭冒冷汗地望著眼前膚色黃褐、五官粗噴的剽悍男人,背脊竄起寒意。
「你就是嚴俊停?」一名男人居高臨下的問話。
她仰起頭望著幾名圍在身前的男人,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我是,你們沒有抓錯人。」
「嘴巴好利哪!」一個渾厚慵懶的女人聲音自男人們身後傳來。
幾個男人立刻左右排站開,嚴俊停看到一個著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身材豐滿姣好,臉上還戴著黑色墨鏡。
「哼,我以為貴國女子應該是渾身被麻布包裹得密不通風,這位小姐真是與眾不同。」她是個孤兒,要就只有一條命,已沒有什麼害怕失去的,而且叔叔少了她也算少去個負擔,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還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人事物。嚴俊停盯著女人呼之欲出的渾圓胸脯,無畏地嗤笑。
「我自然有辦法磨平你的尖牙利嘴!現在,我問你,密碼呢?」女人走向她,以很羞辱人的方式,用鞋尖挑起她的下顎。「還有,謝志遠人在哪裡?」
嚴俊停在黑色的鞋尖吐了一口唾液。
女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舔乾淨!」一腳重重地踩在她背上,她居高臨下的命令。
很可惜,尊嚴這東西也許不算什麼,卻是她生命的全部。嚴俊停絲毫不屈服,竭力忍住背上的疼痛,她又啐了女人已然污穢的鞋尖一口口水。;
女入再賞了她一個耳光,蹲下身,拉扯她的頭髮。
「很有骨氣嘛!這麼有骨氣的女人,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真正的羞辱你呢?」
鼻血淚淚流出,嘴角也被打裂了,嚴俊停忍著頭皮的劇痛,倔強地瞪視皮笑肉不笑的女人,毫無懼意地再次朝她臉上唾一口飛沫。
女人摘下墨鏡,深不見底的黑眸燃燒團團怒烙,她忿忿地以手背拭去臉上的唾液,抽出靴裡的鋒銳小刀,恨恨地往她胸前一劃。
嚴俊停咬牙不讓痛苦的哀號逸出唇齒,那一刀不止劃裂了她的衣衫,也劃破了她的肌膚,腥紅的血液爬滿胸口,妖艷了她湖藍色的上衣。
「連哼也不哼一聲?」女人陰險地扯了扯嘴角,她轉頭往身後的四個男人望去。「你們看這有骨氣的小妞漂不漂亮?」
四個男人如狼似虎地盯著她被血漾紅的胸口,有志一同地點點頭。
嚴俊停聞言全身忍不住顫抖,她知道這個女入準備怎麼羞辱她了!
「我知道該如何挫辱你的骨氣。」女人陰狠的低笑,尖銳的指甲沿著那條斜劃胸前的血痕滑行。
痛……痛啊!嚴俊停艱苦地合上眼,下唇已被她咬出了鹹濕,一張俏臉宛如死人般的慘白。
女入勝利地直起身來,重新戴上墨鏡,她邪惡無比的笑道:「你們幾個慢慢享用吧,直到她肯交代密碼跟謝志遠的下落。」
她會咬舌自盡的,為了自身的尊嚴不被人踐踏。嚴俊停在心中道。
女人得意的笑聲迴盪在空洞洞的屋子裡,她轉身拉開了大門。
然後,數十把槍眼拿她當槍靶。
「啊!」女人慘呼一聲,刷白了臉色。她真不敢相信,她是受過嚴密訓練的特務,菁英中的菁英,竟然被那麼多人包圍而絲毫不自覺。
四個N國特務壓抑著滿腔沸騰的慾火,聽聞長官的驚叫聲後,個個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來。只見女人一步步地向後倒退,而後有一群擁槍的男人逼進屋來。
嚴俊停痛苦地喘著氣,她縮在牆角打著哆嗦。
「抓住她!」女人張口大叫,命令那四個男人抓嚴俊停當人質。
「開槍!」溫和的男人聲音自一群舉槍的男人中傳出。
自消音手槍射出的子彈,沒有駭人的槍響,只有那四個N國特務的淒厲哀號聲,他們還沒有碰得到嚴俊停的腳踝,卻已中彈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