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追殺我。"嚴俊停不理會先前的悸動,她開門見山地說,決定一吐為快。
"所以……"他挑了挑眉,專注聆聽,非常稱職地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你相信?"她很驚訝,因為從頭到尾沒半個人信他,她知道他們把她當神經病看待。
"為什麼不信?"孫文麒溫文的笑著,他對人永遠那麼溫柔,無可挑剔,輕易教人卸下心防。
他和煦的態度教嚴俊停熱淚盈眶。"我的親人被捲入某件國際危險事件,怨我不能坦言,因為此案件列人機密。"
"你就是因此機密案件惹來殺機?"向來澄澈靈轉的思路,清晰歸納出結論。
"嗯!某國的恐怖分子正在飛機上,他們一行三人,方才正拿槍威脅我的生命安全。"她以手背拭去盈出眼眶的淚水,她一向討厭哭哭啼啼地掉淚,但是不知何故,眼前這個男人教她脆弱得鎖不住淚。
"放心,你待在這裡,沒人能碰你一根寒毛。"孫文麒拍拍她的肩,輕柔地安撫人心。倘若真有此事的話,他就不能坐視不管,畢竟有不良分子在擎天盟的地盤上造次,身為擎天盟四門首須之一的日豹豈能抽手旁觀。
名震全球、勢力偏及世界各地的擎天盟共有四門,分別由外號"天鷹"雷奕、"地狼"歐陽辰、"日豹"孫文麒"月狐"傅靖翔這三男一女負責,並聽從盟主"蚊"的指令辦事。
"是嗎?可是到了夏威夷……"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而且他的話確實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但是瞧他只是一名書卷味濃厚的斯文紳士,如何能敵歷經非人訓練、且凶狠毒辣的特務?
"你要人境夏威夷?"孫文慷慨柔地問道。
"不!不是,我要到台灣,只是怕一旦入境夏威夷時,他們便會強行押我下飛機。"她頗為擔心地凝聚眉宇,無措地低咬著指甲。
"嗯!台灣是個好地方。"他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一句。看來這是上天為他安排的一場艷遇。孫文麒低頭微笑著。
他是沒有雷奕在和小妹談戀愛前的花心風流,但他也不像歐陽辰在遇見鶴田苗前的不近女色,更沒有如他主子段箭一般,把生活重心全放在追逐金錢的狂熱上。
他需要女人,更不排斥,而且有時候還挺樂在其中,壓抑慾望會讓他的腦筋變遲鈍,但他亦會節制,不讓自己像是沒啥原則的發情野獸。他挑女人的眼光也很高,不夠美、不夠高、不夠聰明、不夠窈窕的女人,休想他多看一眼。
他自現甚高,自認為超凡絕倫,但他也的確有本錢如此,所以條件不夠完美的女人實在配不上他。
而眼前這一個嘛……他倒是很想寵幸她。
那樣一張溫和可親的笑臉,讓人看不透他腦海裡醞前的邪佞念頭。一個帶著天使面具的惡魔,教人防不甚防。
"所以……我想劫機!"嚴俊停對眼前的男人全然信任,未曾起疑,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男人身上淡淡典古龍水味佔滿鼻息,宛如一陣春風拂上心頭。"我想幹問建議機長直飛台灣,免得過境夏威夷時,給歹人下手的機會。"
"好主意。"孫文麒富磁性的笑聲響起,黑眸帶笑,但他小心翼翼地不讓心底的戲諸浮上眼瞳。
他看起來不像是在取笑她,而且他輕笑的神態甚至還有點……贊同她提出的念頭?一般人不太可能像這男人一樣滿不在乎吧!
"你……你到底是誰?"嚴俊停直覺服前的斯文男子絕非泛泛之輩。
"我是讓擎天航空總裁又愛又恨的人。"他微微笑道,眉頭瀟灑地舒展。
雷奕近來對他是敢怒而不敢言,沒辦法,誰教他堂堂一隻鷹不往寬闊的藍天翱翔,偏偏繞在一隻小母豹身邊打轉。他手中握有雷奕和他妹妹文麟的婚姻大權,而雷奕若想早日拖得美人歸,就要好好巴結他一番,奉承得他豹心大悅,他自然點頭答應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哈哈!能操縱人心的感覺真好哇!
想他今日能在擎天航空的飛機上作威作福,一人獨佔豪華的頭等艙享受,還不是雷奕為了討他這本來大舅子的歡心。當然啦!不管他多會刁難,孫雷兩家遲早捨成為一家人,念及雷奕早晚會是自己的妹夫,他也不好意思得寸進尺的向人要求一架專機服務。
不過依此也可證明,雷奕那個花心大蘿蔔真的收心了,他愛煞了小妹文麟,不然依雷奕的火爆性格,他沒被挫骨場灰那才奇怪。
嚴俊停心想,連擎天航空總裁,那名英勇緝毒的企業家都對眼前的男人又愛又很,那麼她相信他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厲害人物!
"你有劫機的經驗嗎?"這樣荒謬滑稽的話自地漂亮的唇中吐出,竟一點也不令人覺得可笑,他看起來太認真了,一點兒玩笑意味也沒有。
"沒有。"她也很正經的對他搖搖頭,那種經驗很少人會有吧!
"那你一定沒有槍。"孫文麒清冷的聲音適時提醒她。
"對!劫機要用槍……"嚴俊停被他親切和藹的態度搞得有點神志不清,她很無助的望向他,"怎麼辦?"
"別擔心,我幫你。"他輕如和風的笑道,自西裝外套內掏出一把銀質的手槍。
"你……你怎麼會有槍?"方纔那名男空服員不是說有什麼金屬材質的檢測系統嗎?嚴俊停惑然不解地接過槍枝,沉甸甸的,很不順手。
"我有特權。"他高興夾帶毒品、槍械或者是死人棺材上飛機,雷奕也不敢對他怎樣。
對哦!連擎天航空的總裁都對他又愛又恨,他稍帶一把小小的槍又算什麼。"可是……我沒用過槍呀!"她的手沒種地發軟,有哪一個劫機犯像她這麼肉腳的!
"沒關係,凡事總有第一次。"他爬了爬滑順的黑髮,如她眨眨眼。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總算問出一句正經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