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理會她的驚訝,回身離開。
片刻後,書櫃再度闔上,整個屋子只剩下秦綰卿一人。
門外的金銀珠寶推門進來,「秦姑娘,你怎麼了啊?」
她仍怔怔的回不了神,一屁股坐到床上,最後,她忍不住指著書櫃的方向破口大罵,「敖禎,你這個昏君色胚!」
兩個小丫頭當場被她的吼聲嚇得目瞪口呆。
第7章(1)
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難得發現到一向威嚴狠戾的皇上,今天居然從上朝到下朝,俊俏的臉上始終保持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就連有大臣不小心說錯了話,敖禎也沒像以往那般毫不留情的開口訓斥。
而最可疑的是,他異常溫柔的日光始終定在某個人身上。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宛若天仙的秦綰卿。
因為今日是大朝,秦綰卿必須出席。
不過上朝的過程還真是備受煎熬,因為敖禎的視線太過灼熱,害她忐忑不安,只能在不小心接觸到他視線的時候,狠狠的瞪他一眼。
被怒瞪的敖禎卻覺得被瞪得渾身舒爽,心情好到了極點。
丞相陳有道撫了撫鬍鬚,雖然覺得皇上今天的表現實在是不正常,伹他還是盡責的回報一些值得注意的事。
自從秦綰卿提議的科舉制度實施後,很多飽讀詩書的青年都想為國家盡一分心力,報名參加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在經過朝廷的層層審核後,決定留用一些人才。
可京城裡有位名叫白昱的青年,他滿腹經綸,智慧過人,可惜此人拒絕參加科考,更是對科舉不屑一顧。
陳有道得知此事之後,特意去會了會白昱。
與他切磋一番之後,他發現白昱果然是個人才,在治國方面更是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天賦。
他由衷希望對方能參加科舉,可白昱卻說自己無心入朝為官。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他自幼家境清貧,又慘遭權貴們的欺負,因而打從心底鄙視貴族。
在他看來,朝廷這次搞的什麼科舉,根本只是在做樣子,到頭來,真正能入朝為官的並且得到重用的,依然是那些貴族出身且家世顯赫的官家子弟。
得知內情後,陳有道想拉攏白昱入朝,便在朝堂上將這件事稟告皇上。
「沒想到世上居然有不屑為官的人,真是有趣!」聽完丞相的講述,敖禎揉了揉下巴,未再多言。
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秦綰卿一眼,又被她狠狠瞪了回來,心情大好的他,慢慢笑開。
倒是秦綰卿對白昱顯得很感興趣。
如今國家正是需要用人之際,她也希望能多招攬一些有識之士助大晟更強盛。更何況老丞相一向是她最敬重的大臣,相信他推薦的必是個人才。
她暗自思忖著如何讓這人才為朝廷所用。
下朝回府,晌午時分,府裡正張羅著午膳,宮裡便派人送來一堆食盒說是皇上的賞賜。
當小太監將飯菜一樣一樣端上桌後,秦綰卿看了傻眼。
「這些都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準備的,全是些滋陰補身的東西,皇上說秦姑娘最近會非常操勞,擔心您身子受不住……」
小太監越往下說,她的臉蛋越紅。
直到小太監轉身離去,她忍不住在心裡大罵敖禎。
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什麼最近會十分操勞?什麼身子受不住?他到底想幹麼?
這時,身後響起某個聲音,她一轉身,就見早上當著她的面打開的書櫃,再次被人開啟。
敖禎一身便裝,笑嘻嘻的走過來,「綰卿,朕吩咐送來的這些午膳,你可都還滿意?」
她急忙向門外望去,見四下沒人,吁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門闔上後,轉身怒瞪他。
「現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讓我府裡的人都知道,我和皇上有姦情嗎?」
「綰卿不想朕在光天化日之下隨便出現,莫非是比較希望朕在夜半無人時爬上你的床?」
秦綰卿聽了更是怒不可遏。誰能告訴她如何殺人才不算犯法?!
見她耳根子通紅,敖禎心情大好的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笑容可掬的向她招了招手。
「別瞪了,快過來陪朕吃午膳,吃完了,朕還要帶你去個好地方呢。」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他身邊,「什麼好地方?」
他對她眨了眨眼,「難道你不想會會老丞相口中的那個人嗎?」
頓時,秦綰卿雙眼一亮,樂呵呵的坐到他身邊,「皇上想要與我一塊出宮?」
「嗯,你這表情真是可愛。」
她臉一紅,嗔怒的看他一眼,又趁著他笑得得意的時候,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直到敖禎故作痛苦神色,她才心滿意足的拿起筷子,享用起豐盛的午膳。
*****
熱鬧繁華的京城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的小販擠滿街道兩旁。
在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兩道身影極為引人注目。
一個是身材挺拔的玄衣男子,一頭烏髮上戴著上好的無瑕玉冠,雙眸深邃藍如大海,五官俊美異常,身上有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氣。
另一個略矮他一個頭的白衣男子,穿著繡工上好的名貴絲衣,衣擺及衣袖處皆繡著雅致的花紋。頭上羊脂玉髮簪隱現光彩,披在背後的墨色長髮迎風飛揚。
那白衣男子手執白玉骨扇跟在玄衣男子身邊,時而說笑,時而皺眉,時而帶著幾分嗔怒瞪視身邊俊美逼人的同伴,令四周百姓只覺得他們都不像凡人,宛如天上下凡的謫仙,渾身散發著光華。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看癡了,一個不小心,竟重重撞上了樹,好不狼狽。
而造成這一方小天地騷亂的不是別人,正是用過午膳,微服出宮的敖禎,以及從未在百姓面前露過臉的大晟第一女謀士——秦綰卿。
秦綰卿對京城很好奇,自從她入朝為官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出門到處逛逛,今日難得隨敖禎微服私訪,她當然要把握機會。
為了不想引起過多的關注,兩人穿著盡量樸實,只帶了幾個影衛暗中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