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過於出眾的外貌,到底還是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敖禎倒還好一些,畢竟他身上所散發的威嚴,讓小老百姓望而卻步。
可秦綰卿就不同了。
雖說穿著一身男裝,但她那張臉實在是美得令人屏息,即使未著粉黛,還是讓街上的姑娘男子看得心慌意亂、臉紅心跳。
敖禎卻怒了,「早知如此,朕真該先把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給弄花了,再帶你出來。」
他的綰卿只准他一個人欣賞,別人多看一眼,都會讓他妒火中燒。
「皇上自己還不是頂著一張招蜂引蝶的臉,四處勾搭小姑娘。」
哼!剛剛她可是親眼瞧見,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經過敖禎身邊時,一邊對他露出嬌羞的微笑,一邊拚命對他拋媚眼。
什麼時候這時代的姑娘也變得如此開放了?
敖禎卻被她吃醋的模樣逗笑了,趁著旁人不注意,一把抓起她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只要你答應入宮當朕的皇后,朕馬上下旨解散後宮。」
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裸的表明心意,她耳根子忍不住發燙。
「別鬧了,你可是一國之君,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
「沒有胡說,朕是認真的……」
聽見不遠處傳來人群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拉起他的衣袖道:「聽丞相說,那個姓白的書生平時就在這附近擺攤子,咱們上前瞧瞧,那邊這麼熱鬧,是不是和那位白公子有關。」
敖禎又怎會不知她是故意轉換話題。雖然很想繼續遊說她改變不嫁他的想法,但此事不急於一時。
他隨著她走過去,一看的確挺熱鬧的,裡三層外三層,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兩人上前一打聽,被圍在裡面的人,果然就是丞相很欣賞的白昱。
由於兩人看起來身份高貴,百姓們忍不住對他們禮讓三分,才一會兒工夫,他們倆便擠到了最前面。
只見坐在桌案後的男子,大約二十三、四歲,皮膚白皙容貌俊俏,許是自幼飽讀詩書,身上有股儒雅之氣,但眉宇之間並不給人文弱的感覺。
長長的木桌上擺著山水字畫。
丞相說過,白昱以賣字畫來養家餬口,從這些字畫上不難看出,此人的性格。他的字蒼勁有力,字裡行間中又隱隱透出一股自負霸氣。
而真正吸引百姓們駐足觀看的,是掛在旁邊的一道題。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每日一題。
秦綰卿好奇的向路人打聽後才知道,白昱每天坐在這裡除了賣些字畫之外,還會出一道題給路人。
答得上來的人,有銀子賺,答不上來的人,自然也要拿出銀子認輸。
偏偏他出的問題刁鑽古怪,看似簡單,若想答出正確的答案,卻十分艱難。
京城裡最多的便是文人雅士,很多大家子弟不信邪,每天都有人前來挑戰,可惜沒有一個人能破解他出的問題,贏得二十兩。
長此以往,白昱的小攤位前,每天都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八卦一下當日又有幾個倒楣鬼賠上銀子還丟人現眼。
聽了旁人的解釋之後,秦綰卿和敖禎彼此對視了一眼,仔細看了紙上用毛筆工工整整寫下的問題——
誰能說出一件使我不相信的事,我就會給你二十兩銀子;接著,我再說出一件事,如果你不相信,那麼你就要給我二十兩銀子。
有幾個穿著打扮都挺不一般的年輕人,看到題目後,踴躍上前,其中一個人答道:「我家有一隻碗,非常的大,可以裝下整整十天份量的飯菜。」
就見白昱微抬眼皮,睨著對方,哼笑了一聲,「這我相信,因為我家也有一隻碗,只要盛滿了水,就能把你給活活淹死。」
那人一聽,頓時橫眉豎目,「胡說八道,世上哪有能把人淹死的大碗?」
「這麼說來,你是不相信嘍?」
「我當然不信!」對方說完,知道自己輸了,只能悻悻然的交出銀子,卻一臉的不服氣。
另一個人也上前道,「我家的煙囪非常的高,高到望不著頂。」
白昱搖著扇子搖了搖,笑著回道:「這我相信,但是你家的煙囪可沒有我家的高,我家的煙囪啊,直通天庭,有一次月宮上的嫦娥仙子還順著煙囪爬到我家來做客呢。」
「這怎麼可能?嫦娥可是天上的神仙,豈會去你一個平民百姓家做客?」
白昱依舊搖著扇子,「這麼說來,你也不信嘍?」
那人臉色一黑,才發現自己也輸了,惱怒的當著眾人的面將銀子扔了過去後,躲在一邊生悶氣。
接下來又有四、五個人不服氣,紛紛上前挑戰,可到最後,都一一被白昱迎刃而解,圍觀百姓看了無不嘖嘖稱奇。
敖禎揉著下巴看著這道問題,覺得挺有趣。
第7章(2)
趁著旁人不注意,他拉了拉秦綰卿的衣袖,對她眨了眨眼,好像在問:綰卿,是你來還是朕來?
秦綰卿笑了笑,回了敖禎一眼,好像在道:自然是由我來唄,您可是皇上,這些小事怎能勞煩皇上親自動手?
敖禎被她調皮眨眼的動作逗得很樂,點了點頭,負手傲然的站在旁邊看熱鬧。
她走到白昱面前,先是對他笑了笑,手中的扇子還不忘優雅的扇了扇,「這問題很有趣。」
白昱抬頭看向她,目光中,不覺少了幾分狂傲。
秦綰卿身上有一種很奇妙的魅力,前世的她備受家人寵愛,無論是父母還是兄姊,都把她當成寶貝來疼愛。
轉世之後,她的本性、魅力不變,而且容貌比起上一世更漂亮,再加上她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又自幼與父親習武練劍,散發著一股英姿,自然更是惹人注目,欣賞喜愛。
現在的她雖是一身男裝打扮,卻也掩飾不住與生俱來的美麗容貌,白昱只覺眼前這個白衣公子俊俏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啪」的一聲,秦綰卿扇子一收,笑著指向白昱,朗聲道:「你欠了我五百兩銀子,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