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皇上突然掉進湖裡,大夥兒傻了,國師還不停的說是鬼魂勾人,把大家嚇個半死,這時就見秦姑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縱身一躍,跳進湖裡,奮不顧身的把您給救了上來……」
敖禎心頭一亂。他當時沒看錯,那白影真的是秦綰卿?!
一想到那道白影,他忍不住伸手撫向自己的雙唇。
雖說當時他的思緒很混亂,可仍舊清晰的感受到,當她柔嫩唇瓣貼過來時,他呼吸變得不再那麼困難。
明知她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幫助他,明知那並不是情人之間的吻,可為什麼只要想到那樣的場景,他的心跳就會狂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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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秦綰卿,敖禎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很奇怪。
這個女子渾身上下彷彿散發著一股魔力,深深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之前面對她的挑釁,他曾下了決心要狠狠的整她一番,可最後他也僅是將她放逐到偏僻的月央宮,不聞不問。
至於她當初在自己面前誇下的海口、提出的要求,他只覺得那不過是她為了吸引自己所使的把戲罷了,畢竟天下女子有哪個不希望受到皇帝的寵愛?
「聽說是你救了朕?」
當他在朝明宮召見秦綰卿,覺得她似乎較從前更增添了幾分勾魂攝魄的魅力。
「民女所居住的月央宮離月央湖並不遠,當時聽到有人呼救,沒想到落水的人居然是皇上……」
早知道掉進水裡的是他,她該袖手旁觀才是,畢竟只要這傢伙淹死,她很快就能快復自由身。
可惜她天生負有正義感,一聽到有人呼救,就飛也似的跳進水裡救人。
不過萬金之軀的皇上沒事幹麼跑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溜躂?
當初自己被帶到月央宮,從此被皇上徹底忽略,心底還對他狠狠腹誹了一番。
沒想到事隔多日,他居然不慎失足落水,這大概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吧?
可最倒楣的人是她,不但陰差陽錯的救了他,還為了能夠保住他的命,賠上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初吻,害得她回到月央宮後漱了半天的口。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倘若敖禎死去,她這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女謀士,下場恐怕也不會太好。
縱然心底對他有一肚子不滿,但表面上仍說著什麼真龍天子自有老天保佑,她有機會救了皇上是三生有幸之類的恭維話。
敖禎可不是傻子,自是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起初他還以為秦綰卿的所做所為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隱約感覺到,她是打從心底不想與皇家產生任何牽扯。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得產生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不明白的感覺就暫且擱在一邊,敖禎回想起她奮不顧身躍進水裡救自己的那一幕,他不禁發自內心的感激她。
「無論如何,這次你救了朕,朕都該對你道聲謝。」
第2章(2)
秦綰卿詫異。世人都說當今天子嗜殺成性,手段狠戾,是個喜怒無常、是非不分的暴君。可與敖禎接觸後,她除了發現他心機深沉、觀察敏銳之外,倒看不出這個外界傳聞的邪皇,邪惡在哪裡。
就連此刻向她道謝,也說得誠心誠意。
疑惑的抬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雙瞳。
她心兒莫名一顫,急忙別過視線,深施一禮,「皇上言重了……」
「不必多禮……」
敖禎抬手相迎,一把托住她的手,柔嫩光滑的肌膚順著滑開的寬大衣袖敞露出來。
秦綰卿微微一怔,本能的想抽回手,他卻執意握住,灼熱的目光細細打量掌中凝脂般的白皙手腕。
「聽說綰卿耍得一手好劍,不知朕有沒有這個機會與你比試幾招?」肌膚雖光滑白淨,但仍摸得比掌中有著薄薄的硬繭。
綰卿?他們之間有熟到這種地步嗎?
「回皇上,民女在入宮之前的確曾與家父學過功夫,但招式粗淺,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寧願自貶也不想跟他接近。
敖禎微揚唇笑。這女人果真使出渾身解數想避著他。
「朕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好不好?秦綰卿心裡回應。
皺了皺眉,她覺得今天的皇上比起以往那個皇上略有不同。
忍不住抬眸,帶著警告意味瞪了他一眼,殊不知她這帶著嗔怒的一瞪,竟有著無限風情。
敖禎被她看得心底發癢,突然覺得自己曾經所接觸過的女子,沒有一個能與秦綰卿相提並論。
就連不遠處的小牛子,也從自家主子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慾望。
「皇上,國師在宮外求見……」
不巧出現的小太監打破了這一刻的曖昧,秦綰卿也趁此機會,急忙抽出自己的手站到一邊。
敖禎有些惋惜的皺了皺眉,手掌中仍殘留著撫過她肌膚的觸感,但國師已踏入殿內,他不得不回神。
「老臣見過皇上……」
殷太極晃著肥壯身子來到朝明宮,見秦綰卿也在這裡,當下冷下臉,「皇上,這個妖女怎麼會在這裡?」
妖女?!
不但秦綰卿對這個詞很反感,就連敖禎也皺起眉頭,有些不太高興。
他氣急敗壞的指著她的鼻子罵道:「皇上,您之前險些喪命於月央湖,全是這妖女所害的啊!」
「喂,你這老頭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秦綰卿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什麼妖女不妖女,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早在入宮之前,她就聽聞國師殷太極權勢滔天,他說一沒人敢說二,今日一見果然囂張得很。
仔細追究起來,這次她之所以會被迫入宮,也是拜這死胖子所賜。如果不是他為了討好皇上各地召選美女,她現在還留在雙喜縣,做她秦家的大小姐。
「國師,雖然你是本朝元老,可有些事也不能妄下定論。」
「皇上,老臣並非胡亂栽贓,實在是自從秦綰卿入宮之後,宮裡便怪事連連,先是天狗食日,接著,月央湖又出現鬼怪害人,若不是皇上有真龍護體,這次恐怕……」
「可朕的命是綰卿救下的。」敖禎冷睨了他一眼,對他這種說法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