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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啾!」

  姚巧旋流星飛過般,在他頰邊輕啄了一記。

  何雋書得意又壞壞地笑了笑,「姚巧旋,我真喜歡你。與其說你是得了思鄉病才請調回國,不如說是你有預感這裡有個情深意重的男人在等著與你相遇。」

  「誰啊,誰情深意重,誰又在等著與我相遇?我怎麼都沒看到……」太害羞了,她只好故意裝傻。

  說是預感可能過於牽強,不過她很喜歡他這樣的說法。

  她回國第一天即遇見了他,這若還不叫命中注定,那該稱之為什麼呢?

  或許,也可以說是柯端尹與何瑞友在冥冥之中,替他倆拉的線吧!

  納骨塔裡遇見的愛情,聽來還滿令人毛骨悚然的。

  很玄,卻也不可思議的有著另類的詩情畫意。

  「這輩子除了我,還有誰能在一天之中吻你幾十次?你仔細看清楚,就是我何雋書,以後別再說你怎麼都沒看到!」他托住她的臉,強制她眼睛正視他。

  「是的,看得很清楚了,清楚到有一天你要是畫上小丑妝站在十公尺外,我也能一眼認出是你。」

  「這麼誇張!總之,就是我,也只有我,你最好認清並接受這一點。」

  「你真是我見過最霸道的男人!」姚巧旋斥著,卻義止不住地笑了。

  以前是兩人一碰頭就唇槍舌戰,現在是整天膩著彼此不嫌煩,還笑得彷彿全世界花兒都為他們開放似的。

  沒別的了,這就是愛情,他們已墜在愛情河的最裡面了。

  「習慣我的霸道,往後你會更迷戀我對你的好。」有確切的對象讓他發揮天生好男人的本質,他不會教她失望的。

  姚巧旋笑而未語,其實不用等到往後,現在的他,已經夠把她寵壞了。

  「好,言歸正傳,按照你婆婆那股超強黏力又充滿不安全感的人,當初怎會答應放你出國,她難道不怕你人在異鄉沒兩三天就跟人跑了?」

  「喂,我是寡婦,不是蕩婦,哪會沒兩三天就跟人跑。」姚巧旋白了他一眼。

  「對呀,要當……也是要回來當我的蕩婦!」何雋書持續將她裹在自己懷中,想佔有她的慾望好強烈。

  「呿,你還真敢說!」姚巧旋氣呼呼的,臉兒又羞紅了。明知他在調戲她,她可以直接略過不要理他,可又總禁不住地害羞而渾身熱得像是要燒起來。

  「好了,不逗你,你繼續說吧!」他得饒了她,好讓她把話題接續,他強捺住一整天在胸腔中不斷衝撞的燥熱,力持鎮定的繼續傾聽。

  「是汪總裁出面說服我婆婆的。」

  「哦,他?」聽到汪總裁,何雋書頗不以為然地哼了聲,「他用什麼方法說服你婆婆?」

  「他就說我還年輕啊,不管我在柯家是什麼身份,應該趁年輕出去見見世面,不要輕易放棄人生中任何一個展現理想和抱負的大好機會……」

  「人生中的大好機會?他真敢講!」那種話也只有汪大誠那種人說得出口,而且是臉不紅氣不喘,也許當年那老傢伙就是用這句話把他媽媽拐跑的。

  「不可否認,我兩年來跟在汪總裁身邊做事,確實學到不少。」姚巧旋試圖為汪大誠說好話。

  「對,專學些邪門歪道,用一張維修汽車的帳單就想來換我一筆搶手的大生意。」何雋書忍不住酸她,不喜她對汪大誠那種崇敬及感恩的態度。

  她說什麼都行,但若是替汪大城說好話,那他是絕對聽不下去的。

  「你對汪總裁成見太深了。」

  「難免吧!如果你能體會我父親當年被背叛的痛苦於萬分之一,就能明白我對汪大誠及我母親有多痛恨!」

  「換你說給我聽。」姚巧旋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閃射著痛苦的眼神下,給了他一個柔柔的輕吻,她的經念得差不多了,是該聽聽他的。

  「從小,我與父親並無太多交集……」似被她催眠,何雋書幽幽道起往事,「在我高中時期,我父親事業愈做愈大,幾天、幾星期沒與家人見面是司空見慣的事,想要一家人同桌吃個溫馨的晚餐更形同苛求。在我母親外遇事件爆發後,我才知道當我父親在忙事業、忙賺錢,我自己在忙課業兼忙交女朋友的同時,向來沉默溫柔的母親其實也並沒閒著,她忙著與汪大誠談戀愛,忙著重新規劃她後續的人生。」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汪大誠原本是友源食品的冷凍設備廠商之一,有一次我父親難得有興致帶我母親去廠裡參觀一組機器,他們就那樣認識了。」

  很平凡無奇的相識過程,但當時誰會料得到他們倆之間其實已暗潮洶湧了呢?

  父母親的婚姻破碎,韓芳卸下何家女主人的頭銜毅然離去,偌大的家宅裡只剩他和父親,面對一屋子的寂寥,聽見父親沉痛的歎息,他才驚覺且明顯地感受到父親失婚的落寞與不快樂。

  「我父親大方放手讓我母親走,無怨無尤,我卻看得出來父親心中有多麼的自責與不捨。」於是,他不再將自己定位為是個從小到大與父親戚情疏離的兒子,他積極主動地與父親親近,深入瞭解父親的世界,這才明白原來生性敦厚老實、外表呆板的父親,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

  父子感情與日俱增,兩人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到何雋書念完研究所後二話不說即全心追隨父親的事業腳步,努力繼續他的衣缽。

  友源食品是父親一生的心血結晶,是失去了心愛的妻子與婚姻換來的,他有責任把這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業傳承下去。

  「嚴格來說,我父親並沒做錯什麼,他唯一的錯誤是讓我母親與汪大誠認識。」

  「緣起緣滅是沒辦法用常理去定論的。」

  「我知道,但這些年來我心裡始終存在著那股恨,抹不掉。」

  「你也很傻,恨一個人是花很多力氣的,你一口氣恨兩個,簡直是加倍的累啊!」姚巧旋纖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也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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