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這麼可怕吧?」程昊昀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在她眼中真的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嗎?
「誰知道呢?你以前的情人嗎?女人會對你前仆後繼全因為你下堂情人的關係嗎?就算真的是好了,那可否容我說聲對不起?每個人的觀點都不一樣,而我一點也不欣羨她們。」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卻有隱藏不住的挖苦與奚落。
「下堂情人?」程昊昀忍不住皺起眉頭,「她們只是女朋友,沒有人有幸成為我的情人,你是第一人。」
「我該為此覺得惶恐,還是該覺得受寵若驚呢?」她苦笑的看著他緊抿的雙唇。
「不管怎麼說,我不會放棄,我有信心讓你棄甲投入我懷中。」程昊昀並不在意,而且堅持一定要達到目的。
「你這樣繼續與我纏鬥下去,不會冷落你那群女朋友?」她換方向說。
「中午陪女朋友,晚上陪情人,這種分配很好,我並不覺得冷落她們。」
夏芹萱閉上眼睛,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為什麼他能這麼自負、這麼自以為是、這麼理所當然,就像全天下惟他獨尊似的,別人本來就該任憑他擺佈而不會有任何怨聲載道?對於這麼一個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大男人,為什麼她會死心塌地的愛他呢?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為了轉移心中的煩躁,她突如其來的抓起刀又繼續大口吃東西,她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否則自己一定會受不了內心掙扎的煎熬與痛苦。
「你還沒吃夠?」
「放心,像我這麼會吃的情人只有一個,不會將你吃垮的。」她抬頭看他,嘲諷的說一句,然後不再多話的拚命猛吃,如果今晚能噎死自己,或是撐死自己的話,那該有多好。
第七章
忍受著隱隱作痛的肚子,夏芹萱回到家後第一件事便是吞下三顆正露丸,然後迅速的衝進廁所培養氣質。
老天,她真後悔今天晚上的暴飲暴食,即使真的那麼氣他、恨他,她也不該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這回可好了,受苦受難的是自己,而那個罪魁禍首現在可能正躺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中,快意的飄飄欲仙呢!
對於程昊昀,她知道他要她,也知道在他心裡面有某件事讓他想要她,而且那某件事極可能就是那種一個男人想征服一個女人的吸引力,他要的應該就是那份征服她的快感,除此之外,她想再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面對這種不容置疑的無情事實,她覺得自己的愛好愚蠢,也好無知,更廉價無用到了極點,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想堅守著自己對愛的期許與承諾,不想賤賣她的愛倩,儘管他軟硬兼施的探索她的身心。
可是想歸想,她發覺自己堅決的心已漸萎縮,她愈來愈期待每天早上收到他送花的時刻,更欣然接受他每晚邀約的晚餐時刻,即使她臉上表情是萬分的不耐與憤怒。老天,面對像他這麼一個鶴立雞群,非常有自我特質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動心?尤其他對她又是那麼全然的付出與誓在必得,哦,老天,為什麼拉完了肚子還這麼痛?!
夏芹萱緊按著自己的肚子,泛白的臉頰沒有半點血色。藥效還沒發揮功效嗎?她該如何催化它的藥力,洗個熱水澡!喝些熱開水會有效嗎?不管如何她都要試試看。
然而當她兩件事都做完之後,隱隱作痛的肚子卻變成了劇烈的絞痛,她曲著身子忍痛的縮蜷在被窩裡,試著忘記疼痛入睡,但怎麼可能?
冷汗由緊握的手心冒了出來,原本圓潤的紅唇不知何時已和蒼白的臉頰相互輝映慘白起來,她才覺得自己額頭汗濕了起來,身體打起了一陣陣的冷顫,好痛!她不是不曾吃壞過肚子,但沒有一次像這回痛到幾乎無法呼吸,老天,真的好痛!
儘管夏芹萱再怎麼翻來覆去,依然無法改變劇增的腹痛,她爬出被窩將自己縮成一團塞進屋內惟一的充氣沙發中,但那依然無法緩和一點腹痛,老天,她的肚子到底是怎麼了?如果她現在因為吃壞肚子到醫院去掛急診的話,會不會笑掉人家大牙?可是如果不去,她又害怕自己會痛死!而且現在最嚴重的一件事是,就算她真的要去醫院的話,她該怎麼去?
十二點半公車早已停駛,要叫出租車她又不知道電話,難道要她打一一九叫救護車來載她?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尤其她現在根本笑不出來。走下樓到路口去攔車吧,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捧著超人般的毅力,夏芹萱踽踽獨行的走在暗夜十二點半的街頭,在痛昏自己之前攔車吐出醫院兩個字後,便昏倒在一個倒了八輩子楣的善良出租車司機的後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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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盲腸炎,一個跟不治之症扯不上任何關係,卻也可以死人的小病,夏芹萱就差這麼一點死在這種小病痛之下,還好千鈞一髮送醫開刀急救挽回她一條生命,否則程昊昀發誓就算追到地獄,他也會將她狠狠的大罵一頓,再親手掐死地。
他真的不懂她就這麼討厭他嗎?寧願病死自己也不打電話向他求救,寧願倒在一個完全算是陌生人的出租車後座,也不願打電話告訴他她的不適,她到底知不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如果這個出租車司機對她稍有不良居心,懷有不良企圖的話,或者司機毫無人性的將她丟下車扔在路旁的話,那後果……該死的她,到底在想什麼?
程昊昀臉色極為難看的坐在病房裡看著面無血色的她,不敢相信自己是怎麼熬過這幾個小時,從接到醫院莫名其妙撥給他的電話,到他抵達醫院瞭解事情的經過,直到現在。老天,現在回想起今晚這荒謬的一切時,他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晚上,才熄燈準備上床睡覺的他被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嚇了一跳,半夜一點鐘,他不知道是誰這麼不識相的擾人清夢,當然,他立刻想到或許是遠在美國度假,玩得樂不思蜀的父母,也只有他們會忘了時間,偶爾打電話回來關心他們惟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