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同學余家潔跟你說了什麼?」儘管心裡忐忑不安,馬郁琴決定還是挑明的問,就怕余家潔洩露她是謝以之前女友的事。
「余家潔要跟我說什麼?」白秋虎故意反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那天感覺她對我很有敵意,我怕她偷偷說我的壞話。」馬郁琴起身,來到白秋虎身邊,雙手從後攀上他雙肩,胸部偎靠上他的背,臉頰貼上他臉頰。
白秋虎輕輕推開馬郁琴的黏靠,接著起身。面對這個美麗又嬌柔的女人,他輕聲說:「郁琴,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馬郁琴無法相信。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這人沒定性,最近又喜歡上一個女人,所以,很抱歉,我們分手吧。」
「白秋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為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跟我的男朋友分手……」馬郁琴淚潸潸,猛然止住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
白秋虎眼神微瞇。「都是我不好,你回去找你的前男友吧。我想你的前男友應該還是很愛你的。」至少那個謝以之看起來就是個正派的大好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對你投入全部的感情,你怎麼可以不要我!秋虎,我真的好愛你!」馬郁琴委屈地大眼一眨,眨出大量淚水。
「好吧,我告訴你實話。我最近被黑道恐嚇,他們勒索我,若不從就要來砸爛辦公室,甚至我的工地主任還被打到去住院;接下來,他們說要對我身邊的女人動手。」
白秋虎說到這,馬郁琴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做營造的,大半都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但有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們賺大錢,我這人是不可能接受恐嚇的,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然出了事,被綁被抓的,我可是不負責的。」他擺出一副流氓樣,企圖讓馬郁琴知難而退。
馬郁琴揣測白秋虎話裡的真假。「所以,你是為了我好,捨不得我有危險,才要跟我分手嗎?」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反正我們做生意的,為了賺錢,可以不擇手段。女人嘛,只是出來應酬應酬,你要是不怕死,我是歡迎你在我身邊;不過先說好,若你被綁,我是不可能花錢救你的。」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為什麼?你不是很有錢?」
「第一,我沒錢。我這總經理是董事會派任的,賺的錢也是公司的。第二,這是做人做事的原則,要是他們來恐嚇,我就急忙忙的給錢,那有一就有二。我要讓他們知道,恐嚇我是拿不到半毛錢的,我只會報警處理,這樣才能杜絕後患。」白秋虎的表情越來越冷,橫起一張臉,展現凶意。
「跟你在一起會有危險?你也不肯花錢救我?」馬郁琴喃喃問著,好像自己已經陷入險境。
「重點是,我不愛你。你去問問阿發,我身邊的女人從不超過三個月的。我勸你趕快走,別跟我有任何牽扯。」他已經為馬郁琴保留住面子,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壞人由他來做,希望她不要再執迷不悟。
這時,杜友發急急忙忙地走進來,神色焦慮。「老大,工地出事了,一群黑衣人把工務所的電腦設備全砸了。」
白秋虎咬牙,拳頭用力砸向桌面,發出砰地一大聲。「誰幹的?」
「對方說他們的後台有立委有市民代表,更有青龍幫的堂主在撐腰,要我們繳保護費擺平,不然到時會弄更大條的。」
白秋虎看著馬郁琴,歎了口氣。「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不適合你,阿發,送客。」
「好,我同意分手,不過你送我的東西。我是不會還給你的。」馬郁琴嚇得一抖一抖的。雖然她想當上建設公司的老闆娘,但是白秋虎話都說成這樣了,她哪敢繼續待下去;若沒了命的話,她只能踏入鬼門而不是嫁入豪門。
看著馬郁琴離開,白秋虎和杜友發的眼神相互交流。
像黑衣人這種事,這兩年來已經陸陸續續發生過四次,最近一次還是一個月前,他為了要擺平這件事還去喝酒協調,也就是巧遇余家琪那晚。
他對馬郁琴講的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存在的事實,只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場,用來嚇嚇馬郁琴。
「老大,這樣嚇馬小姐好嗎?」杜友發看著馬郁琴離去時那像是看了恐怖片的驚駭樣。
「那你覺得嚇她好?還是要我把她做過的醜陋事全挖出來?」白秋虎說得很不客氣。
杜友發點點頭。他和老大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兄弟,這幾天在馬郁琴死纏活纏下,老大總算告訴他要冷淡馬郁琴的真相。
「老大,你這樣做是對的,江湖道義還是要顧,既然她是別人的女人,你還是少碰為妙。」
白秋虎狠瞪杜友發一眼,杜友發識相地趕緊走出辦公室,好確保馬郁琴已經離開公司。
白秋虎現在心心唸唸的全是余家琪,哪還容得下別的女人。
分別越久,思念越深。
當年沒有結果的戀情讓他感到很遺憾,但他只能壓下滿懷的思念。
他擔心她。
想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再去糾纏她。
如果只是當朋友,就像以前那樣,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不知道還可不可行?
第四章(上)
余家琪一踏進家門就發現一個不速之客。
邱進富居然大剌剌地坐在她家客廳裡,而她母親陳阿好更是冷飲水果的熱情招待。
「你怎麼會來?」余家琪的口氣不善,表情驚嚇。
陳阿好以她那熱情的個性笑著打圓場:「家琪,你怎麼這麼凶?邱主任說你有些東西忘了帶回來,特地送來給你。」
余家琪沒跟媽媽說邱進富追求她的事,她以工作不適為由當成離職借口,所幸媽媽也沒多問,畢竟家人並不靠她這份薪水吃穿。
邱進富對她揚起淡淡的笑意,余家琪全身卻泛起寒顫。
她看著茶几上果然有一包東西。「謝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