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能如你所言。」這個三弟,是皇家心上的一個痛。皇都鄰接著七星城,總共有七條大道,這七條大道又不知延伸出多少小道,每一個道上都有村落聚集,這樣找法,無疑是大海撈針。
「啟稟皇上,民女所言之人,曾在民女年幼時說過,她心所嚮往之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民女相信,只需沿著幾座靠海的村落尋找就能夠找到此人的下落。」獄寧兒福身說。
「即使如此,那朕明日便會詔公告沿海幾都配合,一切就交給宇文及獄姑娘了。」好吧,聊勝於無,總比毫無頭緒的瞎找好多了。
「是,民女遵旨。」
「臣,遵旨。」
說完了一件正事,也該換另一件重要的大事,曜玄靖一看到宇文懷燕的臉色,就知道他想開口了,清清喉嚨對著林楠生說:「楠生,你怎麼也扯入這事了?」
林楠生一看就知道皇上跟宇文懷燕有些問題,方才宇文手動了動,都要開口了,皇上還特意轉頭跟他說話。
不過事關自己妹子的幸福,他也不想拖,三言兩語地就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那裡了。
「……」曜玄靖差點忘了林楠生是獄姑娘的表哥,賜婚對獄姑娘是好事,對方當然不會拖。
宇文懷燕搶著上前一步,「皇上,臣有事啟奏。」
曜玄靖臉色不變,心裡卻已經開始發苦了,「說。」宇文啊宇文,你真的這麼喜歡為難朕嗎?
宇文懷燕才不管曜玄靖眼底透露的不願,「皇上,臣與獄姑娘情投意合,自古七皇城主的婚姻大事都由天子賜婚,臣在此向皇上請求恩典,懇請皇上為臣與獄姑娘賜婚。」
「請皇上恩典。」獄寧兒同時很配合地跪在地上。
曜玄靖頓了頓,好一會兒偏殿裡沒有半點聲響。
「皇上……」宇文懷燕的聲音開始拖長了。
曜玄靖猶豫再猶豫,最後只好一咬牙開口允了!
「好!既然愛卿能得此良緣,那朕就當一回冰人,許你倆一個美滿的婚姻!婚期待欽天監算過之後,朕就昭告天下。」
「謝皇上恩典!」偏殿裡三個人一齊跪下謝恩。
第10章(2)
***
兩個月後——
天子賜婚,天權城主的婚事自然辦得風光體面,而新娘子的身份雖然有所令人詬病之處,但成親當日,新娘子的嫁妝卻讓天權城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是十里紅妝啊!足足一百二十抬以上的嫁妝,箱子裡全塞滿了金銀珠寶,每一箱都沉重的讓抬夫們扛得肩膀酸痛。
獄寧兒雖然沒辦法用瑤光城主的妹妹身份嫁人,換了個法子,讓她變成瑤光城主的義妹,一樣抬舉了她的身份,當然咯,自己爹娘怎麼會落她的面子,她的嫁妝早早就準備好了,就是要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城主的婚禮自然比一般普通百姓還要來得繁瑣,身為新娘子的獄寧兒從天未亮就被折騰到天黑。
拜了堂之後,新郎依照習俗先進房為新娘掀起蓋頭,隨之而來的還有新郎的親友,大大小小的塞滿了新房。
當蓋在獄寧兒頭上的紅紗巾一落地之後,房裡是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響。
獄寧兒累了一天,總算掀起蓋頭了,瞬間的光亮讓她不適地眨了下眼,然後緩緩地抬起水瑩瑩的眸子,看著站在窗邊的男人。
大紅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俊朗的眉目含春帶笑,平常就引人注目的俊顏今天更加耀眼,清潤如風的溫玉也能轉化成一顆熾眼的耀陽。
引人注目的不光是新郎,新娘的美貌也讓房裡所有人屏息。
喜娘是第一次看到像仙子一樣的佳偶,看傻了眼,久久都沒辦法回神,好一會之後,才醒過來,甩著紅帕上前,「新郎請上座。」
宇文懷燕坐到獄寧兒身邊,喜娘拿著金剪子撩起兩人一縷頭髮,剪了下來綁在一起放進一個錦囊裡。
「結髮成夫妻,恩愛一世情。」轉過身又從一旁的丫鬟手裡端起合巹酒放進兩人手裡。
獄寧兒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漲滿了甜蜜,宇文懷燕也是眼底都是笑,兩人對看一眼,一起將手中的酒飲盡。
喜娘接過手,將酒杯丟下床,一仰一合,笑嘻嘻地開口說:「合巹酒,一仰一合,夫妻和和美美到白頭!禮成!」
房裡響起了不少的吉祥恭喜話語,一會後,房裡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剩下新婚夫妻。
宇文懷燕伸手取下妻子頭上厚重的鳳冠,攏攏她頰邊的發,「待會兒換一套比較輕鬆的衣裳,我敬酒後就會進來。」他眼底有一簇火花。
「好。」獄寧兒羞赧地低下頭,避開他灼熱得彷彿要燒傷她的眼神。
低沉的笑聲響起,宇文懷燕先一步出去外面向賓客敬酒,他出去之後,獄寧兒那些陪嫁的丫鬟跟嬤嬤才進來服侍她,幫她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換上一套桃紅色的衣衫,然後就留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等待。
一開始她還紅著臉坐在床邊等著,越等越累,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她已經睡著了,直到一個包含著酒氣的氣息吹拂到她臉上,她才驚醒。
睜開迷濛的雙眼,就看到貼近的那雙俊眸裡有多火熱,渾濁不清染滿情慾的眼,讓她不由得一顫,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一張帶著酒氣的唇就吻上她的。
「寧兒……」宇文懷燕今天真的很高興,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個小妖精屬於他了。
獄寧兒被他吻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她等了一個晚上,肚子都快餓壞了,可眼前這男人一進門就抱著她猛啃、猛親,一股火讓她從激情中醒了過來,使勁地推了推。
「寧兒?」感受到她的反抗,他疑惑地退開,看著她的眼。
獄寧兒眼底蕩漾著一片春光,迷濛的眼兒直勾勾地望著他,紅唇被吻腫了,貼在他的唇上輕喃——
「看著我的眼……宇文懷燕……」
宇文懷燕眼底先是愕然,然後轉化成笑意,漸漸地又變成一潭寂靜的水池,黑幽幽的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