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宛榆忍不住微微一笑。「明白了?」
「他不知道我愛他,以為我愛的是乾哥,所以才會答應成全我們,因為他……愛我?」她愣愣的看著她,喃喃地自問自答。
「看來你是真的想通了。」卓宛榆唇邊的笑容又更大了些。
蒙伊雪茫然的看了她半晌,然後又搖了搖頭,她還是有些地方不解,即使她現在已經感動的想哭,她還是想知道得更明白些。
「你說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愛我?」她有些顫抖的說。
「他對你的保護欲,他讓你予取予求,他的目光從始終凝聚在你身上,即使像我這樣的女人從他身旁走過,甚至於是坐在他面前,他都可以當我是透明人般的只看你,如果這不是愛,我不知道它該叫什麼。」
鼻子酸酸的,眼睛澀澀的,一眼眨,淚水便滾落眼眶。
「那個阿呆,」她吸著鼻子說,「他如果愛我,幹麼不告訴我?害我每天都在傷腦動的想著如何讓他愛上我。」
「那你呢?既然你愛他,幹麼不老實跟他說?」卓宛榆笑了笑,好奇的盯著她。
「一開始是因為他說他只把我當妹妹看,我怕會把他給嚇跑。」蒙伊雪擦掉眼眶中和臉頰上的淚水。
「然後呢?」等了一會兒她都沒接下去說,卓宛榆忍不住的問。
蒙伊雪皺了皺鼻子,又嘟了嘟嘴半晌之後才開口。
「我不甘心啦,為了愛他我都已經做了那麼多努力了,沒道理連『我愛你』這句話都要由我先講,我不甘心啦。」她孩子般的要著任性。
卓宛榆笑到沒力,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對寶貝夫妻。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她好奇的問,對於這個足足小她七歲,卻有如鋼鐵般不屈不撓勇氣的小女人,感到無比的羨慕與好奇。「你決定主動出擊告訴他你愛他嗎?」
「不。」她答道,水汪汪的雙眸晶瑩閃爍,好像有什麼計謀正在成形。
「你在想什麼?」卓宛榆忍不住好奇的問。
「害我白白浪費那麼多眼淚,我當然要報復他一下。」
「你要怎麼做?」
「不介意我在你這兒借住幾天吧,卓姊?」
☆ ☆ ☆ 刁覃遠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找不到老婆,她失蹤了! 從醫院衝出來之後,他直奔回家,以為她會在家,結果等待他的是李伯聖的一記鐵拳,打得他頭昏眼花,但他卻完全無話可說。
接下來他走遍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卻依然找不到她,無計可施之下,他只能回家呆呆的等著,等她主動回家,等她的一通電話,或者等著有人好心願意告訴他他老婆的下落,讓他前往接回。
屋內一片沉靜,她沒回來,屋內的電話也沒響起。
他愈等愈心慌,愈等愈害怕,思緒亂飛、六神無主。如果她一時想不開而出了什麼事的話,那該怎麼辦?
心臟猛烈的收縮著,痛苦得就像要心臟病發一樣。他搗住心臟用力的呼吸,告訴自己她一定不可能會有事的,他絕不能胡思亂想。然而即使如此,他仍是一分鐘也等待不下去,他開始打電話尋求幫助,率先想到的當然就是他的死黨,然後是岳父岳母。
事到如今他再也顧慮不到別人的感覺,只要能快點找到小雪,即使必須拖岳父岳母下水陪他一起忍受擔心害怕的煎熬,他也管不著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岳父岳母對於自己女兒失蹤的反應,一點著急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他們竟還能冷靜的說了他一頓。夫妻倆輪流著來,足足念了他有半個小時之久。
不對,非常的不對,他再遲頓也感覺得到事有蹊蹺,就像他們知道小雪現在很安全,一點也不需要擔心一樣。
可惡!難道小雪是回娘家去了?可是他之前明明就去找過……
不對,他的之前距離現在至少也有好幾個小時了,也許在這期間小雪才到那裡的。
不再浪費時間,他立刻抓起電話,正打算按下重撥鍵時卻猛然的停住。他這樣打電話去不會打草驚蛇,反而讓她有所警覺而逃離了吧?
只一秒,他掛回電話,跳起身來抓起車鑰匙飛奔出門,急如星火的趕到岳父母家。
她確定不在娘家裡,但安全是無慮的,因為岳父岳母知道她的行蹤,卻堅持不肯告訴他她在哪裡,原因是她在電話中說要好好的想一想。
「想一想?想什麼呢?」
他無意問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怎知岳母卻回答他——
「她在想要不要跟你離婚。」
這個回答就像一把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臉上,打得他血色盡失,搖搖欲墜。
離婚?!她想離婚?
接著他忽然想到,先說要離婚的人根本就是他,是他先說要離婚好成全她的。原來這就是她當時的感覺,他傷她有多深,他現在終於知道了。
☆ ☆ ☆ 盛志綦覺得自己好可憐,臨危受命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老刁當他是神嗎,還是半仙?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人在哪兒呀?真是有夠狠的。
不過兄弟有難,他若不兩肋插刀,又怎顯得出兄弟的情深義重呢?所以可憐的他只好繼續在大海裡撈針了。
我撈、我撈、我撈撈撈,沒想到不知不覺竟撈到了美人魚的住處附近來。
想到那尾帶刺的美人「榆」,他心癢難耐的暫時把兄弟情義拋一邊,帶著飼料——不對,帶著宵夜送情去。 記憶力還不錯的守衛一見到他,二話不說立刻開門讓他進入,還相信他那天臭蓋說她是她女朋友的事。
唉,沒辦法,不是他愛說謊或吹牛,而是她一個美人這樣搬進一個陌生社區,又是一個人住,不撒些名花有主的謊言來嚇阻那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傢伙,那怎麼行?所以他只好委屈點了。
搭電梯上了九樓,他輕易的來到她家門前,然後按下門邊的電鈴。
「叮咚叮咚。」
他聽見門內響起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