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麼?」金可兒愈聽愈迷糊。
「算了,這已事過境遷,就別提了。」說完,他便要離開偏廳。
「等等。」她伸開雙臂攔下他,「我要你說清楚。」』
「難道我不想與小姐成親讓小姐很不開心?更或者才短短數日,你就喜歡上我了?」瞧她居然還大膽的攔住他,他對她更加排斥了。
「當、當然不是。」他那是什麼話?「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就這麼擅自毀婚不怕傷害對方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姑娘家。」
「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已和老爺達成協議了。」他朝她拱起手,「還請你見諒。」
「是什麼樣的協議?」金可兒坐直身子,眸子射出一道寒芒。
金可兒沒想過爹娘會在她小時候就為她訂了婚約,接著爹爹又背著她將婚約給解除了,而她卻從來不知道這一切,就好似被人掌控的傀儡戲偶,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當我提出這個要求時,老爺非常生氣,甚至可以說是震怒,但見我心意已決,於是出了道難題給我。」
「什麼樣的難題?」
「他要我在府中做滿兩年的下人才答應我的請求。」他望向她如花般卻狠狠震住的小臉。「你要問的我都回答了,那麼我去做事了。」
「曲袖風——」金可兒不知道自己為何一而再的叫住他,然而無論如何他不能丟下這句話就這麼走掉。
彷彿她有多麼糟糕,再度被他給丟棄似的。
「小姐,還有什麼事?」他回頭閻道。
「你……你說你有自己的盤算,到底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到底是什麼事比終身大事還重要?
「我想去從軍。」他看向窗外遠方,「如今漠北與西域都有外患來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國家有危難,自己卻仍過著安逸的生活。」
「沒想到你倒是挺有愛國心的嘛!」金可兒冷冷哼笑,「這麼一來你要我怎麼恨你?」
再次仔細看向他,除了擁有一副好體格之外,他還有張極為好看、深具男人味的剛毅臉龐。
當然,還有一股再明顯不過的高傲氣息!
「我這麼說不是為了改變你對我的想法,你可以繼續恨我。」
聽著他淡漠的話語,她眉心輕蹙道:「你似乎對我存著偏見,關於你剛剛提及的我的心上人,是誰告訴你的?」
「是誰說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除了主僕的身份外已沒有其他關係。」他不想把事情弄得更複雜。
「好吧!這個謠言我自已會去查,現在我只想知道最後一件事,你的兩年期限還剩多久?」
「三個月。」他想都不想就說出口,可見期望這一天的到來非常久了。
「三個月……」
金可兒喃喃念著,輕歎口氣,「好,我知道了,你既然覺得劈柴比較重要,就去吧!」
曲袖風朝她一鞠躬,「那我退下了。」
金可兒看他就這麼不賞臉的離開,讓她又氣又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挽回頹勢。
曲袖風,你不要我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對待我,甚至把我說成那種輕浮的女人,你要我怎麼原諒你?
***
自從知道曾經訂了親又莫名其妙被退親的事實,金可兒心底就好像擱著一塊大石頭,悶悶不樂的,成天將自己關在房裡發著呆,足不出戶。
金豐在知情後,立刻去她房裡問道:「可兒,你怎麼了?海棠說你一連幾天都沒踏出房門,用膳也都躲在房間用,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不想出去。」她突然好怕別人看她的眼光,被退婚的女人真的很悲哀。
另外,她也擔心是不是別人也抱著與曲袖風對她一樣的誤解?倘若真是如此,那她真的是惡名昭彰了!
「是不是爹還沒為你尋覓診鋪的地點,所以不開心了?」他可以瞧出她不愉快,前後想想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是,這種事急不得的,趁這段時間再多看些醫書也不錯。」她晃了晃手上的書冊,「瞧,我現在不是正在看書嗎?我沒事。」
「真的?」見她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無法不擔心呀!
「當然是真的。」
「對了,聽柳伯說你要的書櫃已經做好一半,再過幾天等人搬進你房裡,你這一箱箱醫書就有地方擺了。」
「不用,別把它送來,我想再換個樣式。」那書櫃是曲袖風做的,不就等於要她日後天天看著書櫃就想起自己的悲哀嗎?她才不要。
更或許,他做的書櫃根本不符合她的要求,那日她故意拖著他到處走,他還能記得她要的尺寸與樣式嗎?
「換個樣式?」金豐在非常不能理解,「那可是依你的交代去做的不是嗎?何況袖風花了那麼多心思——」
「爹,求您別再提曲袖風了好嗎?」她突然出聲喝止道。
「可兒,你怎麼了?」金豐在直覺不對勁兒。
「爹……我都知道了,曲袖風都告訴我了。」她虛弱一笑。
「什麼?他……他怎麼可以……」
「是我逼他說的,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只是……只是心底不舒服。」說著她竟紅了眼眶,「可他還說我有心上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八成是他想毀婚故意找的借口!」
「心上人?」金豐在這才明白原來當初的流言傳進曲袖風耳中,他才會想解除婚約。
「是呀!爹,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也不太明白,爹會找他問問,說不定真是借口。」怕事情愈描愈黑,金豐在決定不再在這件事上打轉,「不過你不用為這事擔心,除了我和曲袖風之外,府裡沒有人知道你們曾訂過親的事,就連柳伯我也沒向他提過。」
「是嗎?那就好,不過爹您別擔心,過一陣子我會想通的。」她垂著腦袋,難過的揉揉眉心。
金豐在理解的點點頭,但還是想安慰她,「其實你不用太早嫁人爹也開心,像你這麼漂亮還怕自己嫁不出去?」
「爹,我哪是擔心這個,再說我也不想這麼早嫁人。」瞧爹說的是什麼話,好像她非巴著那個臭男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