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筆錢?」他皺眉睇著她:「不准起來。醫生說你長期營養不良,作息不正常,情緒又太過激動;原本就胃不好的你,才會突然胃抽筋,你要休養一天。」
修養一天?她抿一抿嘴。
對了,她記得今天該繳房租了。房東若來找她不知會不會氣得跺腳?她已經好幾個月都這樣拖個一、兩天了。
「你抽我的血去檢驗了,是不是?」她換了另一種複雜的眼光看他,表情是緊張、不安,還有更多厘不清的感覺。
她不喜歡她真的要認祖歸宗,她不喜歡他真的成為她的哥哥,但,他卻掌握了一切……
以後,她會不會面對更複雜的生活?及看到怨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他,居然給她一個震動人心的微笑。眼神瞅著她,和她互相盯看著,眼眸裡有很多想法,似乎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她為那搶眼出色的笑容而不知所措。她想起自己在胃疼得要死時,曾緊緊攀住他,像抓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記得他懷裡的溫度,她記得他強而穩健的心跳,如果可以,能不能就這樣、永、永遠遠……
「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她為了這句大膽的話而靦腆起來,
羞怯的神色令她疲 憊的病容看來更是柔弱,卻令他的心,跳動了一下。
但,若蝶累了,等不到他的反應,就疲倦地閉上了眼。
◎◎◎
再次張開眼,若蝶感覺恍如隔世。
黑夜似乎已籠罩了大地,四周是一片黑。
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力氣了,她掙扎著起身。
這裡是哪裡?他呢?
疑問出現在她澄澈的眼瞳。
手腕的細管不見了,空氣裡的藥味不見了——不是醫院?
他把她帶到哪裡了?難不成……他沒徵求她同意就抓她來到古煌的家?
「喂——」她不安的向四周望去。這個傢伙非得這麼自作主張的把她當成操在掌心的傀儡嗎?她突然氣惱起來。
手慌亂地向四周摸索。一碰椅子,就掉椅子;一碰茶几,就兩手一掃,乒乒乓乓的哪管那是什麼,反正非製造聽來令人心驚的噪音不可。
令狐子風在另一端的沙發上蹙起眉來。
看顧她一天一夜了。把她帶回來後,還一路抱上十五樓,因為她沒醒。
好心沒好報,想在一旁稍微小憩休息,都要被她搞的不得安寧。最糟的是她還搞破壞。
「你對待恩人的方式,一定要這樣特別嗎?」他懶洋洋出聲,還以為可以嚇阻她,她卻依然故我,照摔不誤。
「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她向玻璃櫃前進,他那台傳真機看來岌岌可危,他糾緊眉頭,火速地向她奔來。
聽准了方向,她很不自量力的揚手一揮。最好給那王八蛋一巴掌,以示教訓。
但,她很明顯的判斷錯誤。她那瘦得見骨的纖細手腕,立刻被他反捫在身後,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咬咬下唇,委屈的淚水浮上,眼眶盈滿一片。
「還不算是古家小姐,就耍起大小姐脾氣?」他雖是冷冷的音調,卻傳來灼熱的氣息,貼近她的後背,那手一點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倏然渾身燥熱起來,感覺他的呼吸在耳畔拂過。拜託,她的耳朵最敏感了,他不能離她遠點嗎?此刻的她,肯定雙耳燥紅火燙。
「我……叫你……放開我。」這傢伙力氣大的出奇,擺明了欺負她,真是令人討厭到極點了。
是討厭嗎?
她聽見另一個背道而馳的聲音,自己心跳得像擂鼓,急促又猛烈的敲打著,咚咚咚的好大聲。
「你的心,好像跳得挺快的?」他淺笑,晶亮的深邃眼眸帶著詭譎難懂的挑逗。
「你……胡說……我沒有!別忘了你是我哥哥!」
哥哥稱謂一出口,像根針扎上她黯然的心口。
「沒錯。只要你回古家,我就是你哥哥。」這點,他沒否認。
「我不要。我不會回去的,我絕對不承認你是我哥哥。」
「你是不是太矛盾了?」他居然笑得很輕快,老早就發覺她兩耳滾燙得不像話。下意識的就想好好逗弄她一番,就算是懲罰她的魯莽、草率及口不擇言。
打她屁股算是小懲,至於逗弄她嘛,只是心血來潮。
「其實,我不介意你愛上我這個哥哥。」他半瞇起眼。言辭的曖昧,簡直就說中她潛藏的秘密,深藏的禁忌。
她立刻驚駭地顫抖一下肩膀,卻依然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老天!這跟亂倫有啥差別?她臉頰迅速紅得不像話。
明知這是在挑戰世俗的忌諱,但,為什麼她就是情不自禁,甚至心中湧上狂喜?
「拜託你,你是我哥哥呀。」她的慌張無措,清楚地顯現在他眼前,讓他看得格外分明。
「我可以當名不正、言不順的哥哥。」他嘴角有縷興味,壞壞地看清她所有感覺。
只可惜在黑暗中,她除了感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臉羞紅的不知所措之外,另外就是他若有似無的喘息像火燎原,彷彿能頃刻間焚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徒剩 光溜的裸體。
她為這種意會而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邪念。這一定是受了某種離經叛道的魔法蠱惑心智,她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別再胡說八道,我只當你是哥哥。」
「你又來了,別這麼矛盾,行嗎?之前你不是說不承認我?」他挑了一下眉,在黑暗中靠近她的背,將寬闊的胸膛貼近她被反扭的手臂,薄唇更率性地淺觸她那已燙紅的耳根子。
這一定是她的敏感帶,念頭才一閃而過,那滾燙的溫度竟離奇地令他升起一股興奮。
這倒奇了,敢情他的某個部位真的對她有反應?
嗯,有意思。
他放掉她被扭在身後的手臂,她正要慶幸已獲自由,想維持適當距離以保安全,卻被他下一個動作給弄傻了眼。
他兩手竟穿過她兩側手臂,環繞至她腹前,寬闊的胸貼緊她的背,唇還大膽的吮吻她緋紅髮熱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