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氣,這輩子還沒那麼生氣過!
「我已經告訴過你在組織裡,你用不著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沒聽到嗎?」龍居靜以冷峻得令人發顫的聲音問他。
「聽到了。」上杉豐自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的緩慢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他置若罔聞的沒有答話。
「說話呀!」龍居靜按捺不住的硬聲命令道。
對於上杉豐自他真的有一肚子氣,最難相信的還是上杉豐自成為他保鏢的時間甚至還不滿二十四小時,他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畢竟與上杉豐自敵對時只需瞬間決定生死便OK了,哪有現在與上杉豐自朝夕相處的痛苦。他瞪著上杉豐自。
「你還記得我的身份嗎?」上杉豐自回視他緩道。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還跟著我。」龍居靜嚴厲的說。
「身為你的保鏢,我不跟你跟誰?」上杉豐自依然故我,說話慢條斯理,毫不受他怒目與厲聲的影響說道。
「我說過在組織裡,你用不著這樣多此一舉的跟著我。」他的依然故我讓龍居靜再自制不了的朝他咬牙道。
「多此一舉?」上杉豐自挑了一下眉頭,「我倒不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龍居靜立即拉下臉,以極度不悅與駭人的表情瞪著他,冰冷的問。
「記性真差。才昨天的事你就忘了嗎?」上杉豐自撇唇說道,絲毫不受他冷峻的表情與聲音影響到,「如果結城光正的事還沒讓你學到什麼的話,我想你有必要現在就開始存棺材本,那也許勉強還來得及。
龍居靜不可思議的瞠大雙眼,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他怒髮衝冠的才開口就被打斷。
「我有說錯嗎?」看著他怒不可遏的表情,上杉豐自嘲弄輕蔑的再度開口道,「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還完全相信自己的組員,不曾懷疑過他們這種屁話。」
龍居靜沒有爭辯的餘地,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但卻不願讓一個外人如此批判組織與自己,龍居靜怒目相向的朝他大聲吼道:「你給我住嘴!」
「嘴巴長在我臉上,要不要住嘴還輪不到你管。」
「上杉豐……」
「你給我聽清楚,龍居靜!」突如其來的,上杉豐自一把揪起措手不及防的龍居靜衣領,將臉傾近他,冷言冷語的迸聲道:「在黑龍組裡你也許貴為少主,高興的時候給人糖吃,不高興的時候就對人拳打腿踢,但是我不吃你這一套,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少主的架式,不要企圖干涉我的任何決定與行動,你聽清楚了沒?」
「你……」龍居靜有一瞬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之後他冷酷無情的盯著上杉豐自的眼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放手。」
「我雖然是你的保鏢,但那並不表示我就是你的僕人,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上杉豐自不為所動的繼續維持著同樣一個姿態對他說道。
「你在說這些話之前,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他冷聲警告道。
「我好害怕喔。」上杉豐自嘲弄的放開他。
龍居靜端著一張鐵青色的臉龐瞪上杉豐自,即使不說話,他那雙殺氣騰騰的陰鬱雙眼卻擺明了他此刻的惡劣心情。而此時,背對著他那方的走廊突然走來一名組員,必恭必敬的停在他身側。
「少主。」他先是彎腰叫道,卻在抬頭驚見龍居靜那張臉上駭人的表情時,蹣跚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事?」龍居靜冷若冰霜的盯著他問。
「我……這……那個……」他因為太害怕而結巴得厲害。
「吞吞吐吐的,你在說什麼?」龍居靜心情惡劣的吼聲道。
「稟少主,您要的那間房間小的已經整理好了。」被他一吼,男人嚇得差點沒跪地求饒,他的頭低到幾乎要折斷的彎度,迅雷不及掩耳的衝口說道,說完之後即無力的拚命顫抖。
瞪著眼前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屬下,龍居靜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常,在沉默的用力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之後,他尋回平日的嗓音與語調,冷靜的開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了一眼嘴裡說著是,雙腳卻連動也沒動一下的屬下,龍居靜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氣再度蠢蠢欲動起來,不過從小到大所受的特殊教育,卻讓他很快的再度取回自制力。他將目光轉回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上杉豐自,突然轉身舉步往前走,而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上杉豐自一定又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後頭。
「這是你的房間。」走到他吩咐人清理出來給上杉豐自住的房間,龍居靜開口道。
「這是你的房間?」上杉豐自草率的看了四週一眼,隨意的問。
「這是『你』的房間,不是我的。」為什麼他只要一開口就能瓦解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呢?龍居靜生氣的瞪著他。
「既然不是你的,那麼就不會是我的。」
「你是什麼意思?」龍居靜倏然回身面對他問。
「身為少主,想必你的房間應該不會小到哪裡去吧,那麼多睡一個人應該還不至於會造成任何阻礙。」
「你……你想跟我同房?」他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
「何必如此大驚小怪,難不成你會擔心我非禮你?」看著龍居靜瞠目結舌的表情,上杉豐自嘲弄的露出一絲冷笑,「很抱歉,我沒有那種喜好,就算有的話……」他嘲弄的眼光將龍居靜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一本正經的搖頭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我,我也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
龍居靜聞言,臉上倏地竄起一股猶如受到了莫大侮辱的恨意,忍無可忍的朝他揮出拳頭。「上杉豐自,你別以為自己身手了得就沒人能動得了你!」龍居靜恨聲吼道。
「很抱歉,雖然我身手了得,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自以為是過,倒是你這樣血口噴人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上杉豐自行動敏捷的閃過他的攻擊,嘴巴上的冷嘲熱諷卻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打算,「還是這就是你們道上剷除異己的手法之一,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