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幻想著你的婚禮,我也想著自己穿著嫁衣的樣子,我試圖畫出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我腦海裡映出的身影卻是……我騙不了自己。」
「別再說了。」江騰承受不住心痛,眼內佈滿可怕的血絲。
凌依莎哀傷的看著他,心疼著他的心痛。
「不,我不認為一切結束了,」沒有頹喪多久,江騰立刻振作起來,黝黑的俊顏上有著無比的堅定,「小莎,妳只是一時迷惑,因為我離開太久,現在我回來了,他根本就不配擁有妳。」
「江騰,是我……」
「小莎。」江騰不改溫柔地撫過她烏黑的髮絲,「我帶妳離開這裡,我不要做什麼三皇子,也不要海極,我只要妳。我們從這裡出法,離開海極國,不會再有折磨,也不再有宇文浩騰。」他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攬入懷中。「我們去任何妳喜歡的地方,吃任何妳喜歡的東西,給妳找天下最好的巫師學習占星。我會實現妳所有的願望,甚至妳可以不愛我,只求妳別離開我。」
擁緊懷裡的可人兒,他深情急切地將唇貼在她的貝耳上訴說著。他要逃出有宇文浩騰存在的沁陽,他要霸佔整個依莎。
凌依莎呆愣在他懷裡,曠野中的寒風灌入她的單衣,凝結她的血液。
「不,江騰,不可以這樣。」她哭泣,拒絕,拚命地搖頭。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妳寧願選他也不選我?」江騰嘶啞的問道,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她卻從沒給過他愛的機會。
依莎的拒絕徹底激起他的憤恨,他不甘心,依莎是他的,怎能容別人奪去?
無情的事實抽空他所有理智,再冷的風也澆不熄他胸口升起的火焰,失去理智的他發了狂的將依莎按在地上,傾身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的甜美讓這個吻變得越來越火熱,一路從依莎的芙蓉面上滑到她雪白的頸間,再到她因為掙扎而微微敞開的衣襟內。
拍!一個巴掌打偏他的頭。
凌依莎掌心火辣辣的痛,她從怔住的江騰身下爬出來,擁著自己坐在地上。
「依莎,對不起。」驀然清醒過來的江騰不敢相信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依莎手腕上的瘀青正控訴著他的暴行。
「沒事……」依莎勾起唇,想擠出微笑,可眼角的淚水破壞了她的努力。
「小莎,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傷害妳的……」江騰懊悔不已的道著歉。
看著她的淚和顫抖不停的身子,宇文江騰覺得自己實在太該死了,他漸漸冷靜下來,知道做出這種事情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擁有小莎的愛了。
即使如此,他仍溫柔的勸著她,「小莎,就算妳不選擇我,也不該是跟他在一起,他不配擁有妳。因為他將來是海極之君,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有眾多妻子,也許是為了平衡權力,有時是拉攏異幾。他的愛注定不能只為妳存在,他的愛會傷害妳。」他搶走依莎,除了愛,更多是希望她能一輩子開心幸福。
「江騰,不要對我這麼好,我……」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仍是那個惦記著她、護著她的江騰。
「那個男人選妃的奏折已經呈到父皇面前了,小莎,醒醒吧!在海極,他娶多少女人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以往妳不是常說,要愛就愛一個人,對方也要如此,不是嗎?」
「我們可以不說這些嗎?江騰我想吃東西,我想再嘗嘗你帶給我的果仁卷。」拉攏散亂的衣襟,整整凌亂的發,凌依莎笑著站起來,笑容裡揉著心酸。
「對不起……」江騰心中一痛,傾身過去攬著她,「好,妳總算有四彩米之外愛吃的東西了。」
「我跟你說──」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刷刷刷,數把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
隔著重重芒草,幾百位身著鐵甲的禁軍一圈一圈地圍住兩人。
「宇文江騰,你不是回來徹查貴族犯上作亂之事嗎?怎麼現在卻找上我的女人了?父皇真是錯信了你。」神色陰鷙,語若寒冰的宇文浩騰驅馬緩緩前來。
「不要以為自己是太子,天下女人都是你的,你欺騙了小莎,還怕別人告訴她嗎?」宇文江騰不甘示弱地道,心中隱隱有絲悲哀,他們兄弟注定要因愛上同一個女人而反目。
宇文浩騰的情緒並沒有因他挑釁的話而起波瀾,卻在他掃過依莎破碎的衣裙、頸上的曖昧紅痕時失控。「江騰,我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我絕不會因手足之情而對你手下留情。給我抓住他,他若反抗,格殺勿論。」
他一聲令下,蓄勢待發的禁軍立即一湧而上。
「宇文浩騰,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給不起她幸福。你想把小莎困在宮廷裡嗎?你給不起她自由和專一的愛,而我能!」
「浩騰!」凌依莎驚懼的大喊,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想阻止他們手足相殘。
感覺到危險,江騰轉身想擁住伊莎,卻撲了個空,他迅速抬眼,只見他大哥已飛身過來帶走哭喊的依莎。
「三殿下,小心!屬下已把駐紮城外的人馬調派過來。」獵鷹、蒼鷹自遠處飛掠而來,從外圍切入救主。
「宇文浩騰,你放開依莎!」和手下會合,江騰一邊格開刺來的兵刃,一邊絕望地看著宇文浩騰橫抱住依莎離開。
他痛苦又無奈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帶走,與他漸行漸遠,可他竟無力追趕。
被強行帶離的凌依莎早已泣不成聲。「你放我下來,嗚嗚嗚……江騰,不要殺江騰。」她號啕大哭,在宇文浩騰的懷裡掙扎起來。
死死握住她的柳腰,宇文浩騰氣黑了臉。她愛江騰?比愛他還多嗎?那些淚水是為了誰?她竟當著他的面為另一個男人哭泣?猜忌撕扯著他的鐵石心腸,讓人不舒服的嫉妒感吞沒掉他鋼鐵般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