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送便當的。」私心作祟,他覺得程朵樂來得名正言順,愜意地吃著她特別拜託廚師幫他「特調」,少油少鹽的健康便當。
說實在的,照他過去作風,絕不會喜歡女朋友經常在他的工作地方進進出出,顯得公私不分。
不過他現在就是經常都會想著她,想她就想看到人,所以每天跟她訂便當,要她親自送過來。
他工作比較輕鬆,有時下了班還要去應酬,所以在吃飯的時間相聚可算忙裡偷閒,不能錯放。
「慢慢吃,小心魚刺。」既然他沒關係,她的關係就更淺了。尤其他現在做人可是比之前當鬼的時候要忙碌多了,不可能再時時刻刻和她黏在一起,所以熱戀中的她,其實也很珍惜跟男朋友共處的時光,一想起他就有種暖烘烘的感覺,看著他更是幸福無比,連挑魚刺都很有情調。
「對了,我想透過醫院,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照顧你的那位看護阿姨。」
「找她幹麼?」
「她可以幫我作證,證明我每天都在病房裡陪你,雖然她看不到你,不過應該常看到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她這些天裡才想到,他們的過去並不是完全沒有留下任何證明,之前一定是因為太難過,腦袋都當機了。
而且她害阿姨丟了工作,也想向她道個歉。
「沒那個必要,我不是說過我相信你。」他要她不必多想,手卻是放在她大腿上摸來摸去,不輕易放過能碰觸她的機會,有花堪折直須折。
經過這一次,他才發現雖然有些事情是要眼見為憑,不過有時候卻得用心感受,好好把握,才不會錯過真正重要的東西。
「多個證人比較安心嘛,當初是誰像討債一樣跟我要證據的!」
「記仇。」他捏她屁股。
「失憶。」她戳他腦袋。
兩人互瞪,哈哈大笑。
不過兩個禮拜,他們連鬥嘴都超有默契,如果不是早就熱識,那只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了。
「喝湯。」她笑咪咪地遞上湯碗,兩人又聊起其他趣事,他索性將她摟到大腿上,享受與她肌膚相親的親暱感。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執,聲音由遠而近,口氣也愈來愈差。
「走開!」
「小姐,你不能進去。」
「不要攔我!」
門突然被推開,楊芝懿搶在秘書之前闖進辦公室。
程朵樂立刻從他褪上跳下了。
「對不起,執行長。」秘書小姐連聲道歉。
「沒關係,你先出去。」他放下筷子,起身看著不請自來的女人。
楊芝懿一見到坐在他身邊的程朵樂,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一樣大。
「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她怒不可遏地指著程朵樂,一副抓到他把柄的口吻。
半個月前他突然提出分手,之前還避不見面,那時她就在懷疑這個女人了,沒想到今天被她當場撞見他們坐在這裡恩愛吃飯!
過去她連到公司來找他外出用餐。他都會給她臉色看。
霍定權目光凜冽,緩緩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壓下那只指著他女朋友的手。
「不是,你的那個男人,才是我要跟你分手的主因。」他漠然地說,順便拿紙巾擦手。
要不是更厭惡她用手指著他背後的女人,他根本連碰都不想碰到她。
程朵樂原本想說些什麼,但聽到他的話又閉上嘴,覺得自己現在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
「你在是說什麼!我除了你,哪有什麼其他男人?」楊芝懿暗吃一驚,旋即理直氣壯地反駁,表情得比他還站得住腳。
「是嗎?那要不要給你看看在我醒來以前,你和那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醫院監視器裡的畫面?還是你和那個男人一起進出汽車旅館的照片?或者……乾脆我們直接打電話給你的那個男人,問問他何時回來,到時候你們再一起來跟我解釋你們的關係有多清白?」他不疾不徐地問她,條條有理的揭穿她死不認錯的謊言。刻意不說明那個男人的身份,反而更具諷刺熱的意味。
目前霍定權正因為他寄出的那份資料,被叔叔要求辭去原有的職務.立刻飛到國外想父親當面解釋自己過去幹的好事,日後若不是要面對公司對薄公堂的局面.恐怕也得傾其所有賠償公司的損失,總之不論公了或私了,他在\"霍氏\"都再無立足之地,甚至很難在國內找到與過去相當的職位,因為不會有公司願意僱傭這種出賣自家機密的傢伙。
楊芝懿或許不曉得那傢伙將落得何種下場,但至少應該知道他離職的消息和此時的去向。
所以,她不會比知道他所指何人。
「你……」她面色刷白,張口結舌,怎麼都沒料到他會在私底找人調查她,搜集這些證據。
鐵證如山,楊芝懿再說不出任何狡辯的話,若是繼續和他吵,等他拿出那些東西,怕只會讓自己更加難看。
算了,反正天下有不止他一個男人,她就不信往後找不到其他好對象。
霍定權指著大門,請她自動滾,不要影響他的消化。
「你的眼光愈來愈差了。」她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不甘心地走出辦公室。
程朵樂聽到,馬上繞到他身前,指著門又指著自己,滿臉錯愕地問:「她……是在說我嗎?」
他聳聳肩,不予置評。
她氣呼呼地瞪著門板,回頭用力拍他肩膀——
「你的眼光好得不得了,跟天一樣高。」
他噗哧一笑,摟摟這個連生氣也能讓人覺得可愛的女人,大掌順著她的腰再往下滑,方纔的不悅都一掃而空了。
「不過,你記起她的事啦?」既然他連證據都搜集好了,那就表示他應該已經記起那女人和他堂哥的不倫戀了吧?
他搖頭。「我只是隨口說說,她自己心虛吧。」
VIP病房外有監視器,偷情的人會去汽車旅館,都只是邏輯的推論,他只不過按照程朵樂的說法稍加假設,她居然嚇得啞口無言,足見她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