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峻男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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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他只沉默了一秒便道。

  「不必了,我……」

  「我堅持。」他平靜的打斷她命令道。「如果累的話到隔壁的房間睡一下,我再半個小時就好了。」

  拒絕的話到了舌尖卻被他臉上堅決的神情給逼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種感覺,不管她說什麼或者如何堅決,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先回家去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早已累得沒力氣與他爭辯,遂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在這邊等你就行了。」

  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他並沒有將它表現出來,只道:「只要你覺得舒服就好。」接著他再度低下頭埋首文件與報表中。

  她早已累得沒力氣去揣測他到底在想什麼,以臂為枕,在趴下不到一分鐘之際,已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片桐雅之在五分鐘後突然想到有事要叫她幫忙時,這才發現她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他歎了一口氣放下工作離開座位,彎腰將她抱到隔壁房間的床上睡。

  三十分鐘後,當他終於將工作告一段落,來到隔壁房間準備喚醒她送她回家之際,他卻被她在夢中突如其來的恐怖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他迅速的衝到她身邊輕拍她臉頰將她搖醒。

  「采瓴,醒醒,你在作惡夢,醒來。」他輕聲的喚道,將她抱在懷中直到她的戰慄不再。「你夢到了什麼?」

  「電視。」她喃喃自語的說,顫抖的又向他偎近了些。

  「電視?」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接著說:「還有車禍。」

  因為知道她曾發生過車禍,所以片桐雅之對於她惡夢會做到車禍並不以為奇,可是電視?他實在搞不清楚電視跟惡夢怎會扯上關係,難不成這和最近頗賣座的驚悚片「七夜怪譚」有關?

  他輕聲的探問:「你夢到電視怎麼了?」

  「飛機失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飛機失事?!」片桐雅之忍不住驚叫出聲,下一秒卻立刻恢復冷靜,以極為克制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然後呢?」

  他的驚叫聲似乎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了些,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以餘悸猶存的聲音小聲的說道:「我忘了。」然後慢慢地從他懷中脫離,她抬起頭望著四周,「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辦公室內的休息室。我看你趴在桌上睡著了,所以才把你抱到這裡讓你睡得舒服些。」片桐雅之微微皺起眉頭,在無聲的歎口氣後答道。他知道她說忘了是在說謊,因為她在回答他的時候顫抖得那麼厲害。到底她夢到了什麼,她不是失去了車禍前所有記憶嗎?為什麼飛機失事會出現在她夢中?他好想知道,然而他並不想勉強她,因為那或許會為她帶來很大的痛苦,畢竟她明明已經忘掉了,卻又還記得。

  「來吧,我送你回家。」他起身道。

  紅月采瓴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後無聲的點頭,她以些薇顫抖的手在下床後整理著微縐的衣裙,並習慣性的摸了一下身後的辮子,發覺它早已凌亂時順勢扯下了髮帶,以手指梳了梳長及腰際的長髮。

  始終看著她的片桐雅之被她無意間展露的嫵媚給震呆了,他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雙眼甚至捨不得眨一下的緊盯著她。他從來不知道她紮成辮子的頭髮有這麼長,在他記憶中,放下頭髮的她長度僅到肩膀下一點點而已,它何時已長及腰際,還將清純的她變得如此嫵媚動人?

  「你的頭髮好長。」不由自主的他低語道。

  「嗯。」不習慣披頭散髮,她將頭髮全梳到右前方,熟練而迅速的編起髮辮。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動作,他問:「有什麼意義嗎?」

  「什麼?」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懂的望向他。

  「有人說長髮為君留,也許你這一頭長髮也是為某個人所留的吧?」

  「你的想像力真豐富,」呆愕了一下,她忍不住的微笑搖頭。「或許我這頭長髮真是為了某個原因才留的,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麼浪漫,會為哪個男人留長頭髮的。」

  「那麼我可以知道那個某個原因嗎?」他好奇的問。然後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臉色也黯沉了下來。

  「我想那跟你無關吧。」她冷淡的說,「對不起,可以走了嗎?副總。」

  看著她,片桐雅之慢慢的抿起嘴唇,不發一言的轉身。她到底在隱瞞些什麼呢?關於電視、飛機失事的惡夢,還有她那一頭長髮,他發誓他一定要找到答案。

  踏進家門,緩緩地關上房門阻隔了堅決送她到房門口的他,紅月采瓴靠在門板慢慢的滑坐到地板上。老天,為什麼隔了這麼久之後,那個惡夢又來侵擾她?

  夢中,飛機失事像電影般不斷的播報著,劇烈的痛楚撕裂著她整個人,她的身體忽然又被車子撞得七零八落,但卻抹煞不了身上原有的痛楚,好痛、好痛,卻分不清楚是心痛還是肉體上的疼痛。她掙扎、翻滾、尖叫的想擺脫那股揪心之痛,得到的結果卻永遠只有汗涔涔和淚潸潸。

  今晚的惡夢她沒哭,不是因為惡夢與往常有異,而是因為早在她痛哭之前已被他喚醒,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心到現在仍然怦怦跳著,那種顫然的痛楚依然緊扣住她整個人、整顆心,讓她抑制不住的想哭。

  好想哭,事實上她早已經開始掉淚,也好想有個人可以讓她傾訴恐懼與痛楚,可是除了遠在他鄉的父母之外,她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傾訴的,因為來到東京至今,若要說起交情,諷刺的是她沒有半個可以傾訴的朋友,而若要說起熟識度的話,那麼片桐雅之無非是惟一人選,可是她能對他哭訴嗎?不是因為他的性格不定,而是因為即使那樣做,又能改變什麼呢?

  這場反覆演出的惡夢到底還要繼續多久,它關係著她喪失的記憶嗎?為什麼連父母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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