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鴛鴦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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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可是每一次我都站得遠遠,遠遠的,有許多話,我想問她,卻從來沒問出口,反正她也不會回答我不是嗎?」她好生惆悵,真的很希望能從娘口中得到答案,偏又怕那答案會刺傷她的心。

  他心疼的長歎了口氣,拍撫著她的背脊,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讓她不再傷心難過。

  「我真傻氣,其實根本就不用再問,答案早就出來了,娘的心裡只有你叔叔,他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那愚蠢的心絕不免為傷人的事實持續痛擰著。

  「待會兒你想過去看看嗎?或許這次可以靠近一點。」他的語氣帶著鼓舞。

  「不了,我想冷靜冷靜。」她輕搖頭。

  「我就在你身邊,你實在不需要偽裝堅強冷硬。」這樣的她,只會教他心痛。

  她偏頭瞅著他問:「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什麼?」他挑了挑眉,思考她指的是哪一件事。

  「故意提起我娘,不讓我偽裝堅強,要我氣得像個瘋婆子又哭又吼。」這就是他的目的吧,讓她無所顧忌做真正的自己。

  「你不是瘋婆子,況且你也沒有哭,明明已經很想哭了,卻倔強的不肯掉淚,你知道嗎?有時候痛痛快快哭一場會好過許多。」正是這份倔強讓他掛心不已,無法放下她。

  「我有哭過,撕心扯肺狠狠痛哭過許多次,只是我現在年紀大了,不適合再像個娃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娘死的時候,她扯開喉嚨放聲大哭,發現不能再與她說話的時候,她躲在棉被裡嗚咽痛哭,爹走的時候,她茫然失措的跪在地上無聲垂淚。

  她一直都有在哭,只是,剛好他都沒看見罷了。

  「傷心難過時,想哭就哭,不該積壓在心裡,也不該有年紀的顧慮。」如果可以,他希望每當她傷心落淚時,都是由他親自為她拭淚,止住傷痛。

  瞧他說的那麼輕鬆,好似隨時都可以縱情哭泣,織雨狐疑追問:「那你呢?你遇到傷心難過的事,難道也會放聲大哭?」

  「我是男人。」他有必須維持的尊嚴與氣概,真的想痛哭流涕,當然會偷偷躲起來,不會被旁人發現。

  「哼,好一個男人。」她皺起鼻子,不以為然的倪了他一眼。

  「男人本就該堅強,而且得肩負起照顧女人的責任,為她扛起一片天。」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低沉的語調帶著蠱惑。

  呃?她怎麼覺得他這話是對她說的,會是她想太多了嗎?可是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是熱烈到會讓她有所誤會,而且他低沉的嗓音字字敲進心扉,鼓噪不已。

  在她目眩神迷之際,赫然發現兩人太靠近了,她不該倚在他懷中接受他的撫慰,她驚慌的以雙手推拒,整個人往後跳離熱燙的胸膛。

  織雨驚慌地口吃。「你、你什麼時候。那個……那個……總而言之,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手足無措,教解子焰失笑,他虛心求救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那個是哪個?剛剛的事指的又是哪一椿?是我抱著你,還是親了你的發?」

  腦袋瓜轟的一聲如震天響,她瞠目結舌,無法置信。「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親了我的頭髮?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天爺,他是騙她的吧?她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她該怎麼辦?打他一巴掌?臭罵他一頓?大叫非禮?

  解子焰撫著下巴低笑。「就在你說討厭我的時候。」

  「我都說討厭你了,你怎麼可以親我的頭髮?」她羞窘地直跺腳,酡紅的臉蛋簡直快著火了。

  「沒辦法,我情不自禁嘛!」他雙手一攤,一副不然你想怎樣的態度。

  她鼓起雙頰,雙手插腰。「那也太奇怪了,我明明是說討厭你,又不是說喜歡你,如果我說我恨你呢?」

  「小雨,這事兒在你爹墳前不好說。」他低聲笑著,黑眸閃爍著戲謔。

  她的腦袋瓜又是重重地接連遭受重創,讓她結巴。「你、你、你真是……」

  完了,他的話太引人遐思,讓她忍不住往旖旎的方向想去。

  「是你自己要問我的。」所以真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不過她羞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他很想真的品嚐那已誘惑他良久的粉唇,想知道那滋味是否如想像中甜美。

  「我只是……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了。」危險!不能再繼續想下去,否則他將會以為她的對他的親吻充滿期待。

  「一切依你。」他很好說話的。

  她無奈的看著他,實在是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不過心頭倒是甜滋滋的,很是喜歡他哄她,逗她,還有狠狠逼出她內心傷痛的感覺。

  望著晴朗的天空,望著卓然而立的他,盡情發洩過後的她豁然開朗,心情飛揚,嘴角揚起一朵笑花。

  這抹嬌璨的笑容,看得他癡癡然,可惜地點不對,不然他真會將她用力帶入懷中,恣意品嚐紅溫誘人的櫻唇。

  「子焰哥哥,我好像還沒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人在這裡?」仔細想想,他倒挺神通廣大。

  「如果我說,我與你心有靈犀呢?」他很喜歡她以嬌軟的嗓音喚他,那使他的心為之融化。

  她不信的撲哧一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那麼好騙?」

  「你當然不是三歲小娃兒,假如我說我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呢?」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馬上否決,她身邊的人對她皆忠心耿耿,沒有人會出賣她。

  「你就這麼有自信?」

  「我的人,我自然信得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從來不會懷疑自己人。

  也不會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信任。

  「很好。」

  「所以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到這裡來的?」她不死心地又問一次。

  「我說了我有眼線。」老話一句,就是不肯輕易吐露對方身份。

  「在哪兒?是誰?」她跟他槓上了,今天他不說個清楚,她就纏他到底。

  她臉上的蠻勁逗笑了他,知道今天若不給她個答案,她鐵定會輾轉難眠,於是善心大發,滿足她的好奇心。「全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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