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她放到床上後,他立刻抓起電話撥給紀凱,也不管現在時間七點都還不到。
電話一被人接起來,他立刻炮轟。
「紀凱,限你在最短時間內立刻帶個醫生過來,聽到沒有!」說完,也不等對方有什麼反應,他迅速的將話筒掛回電話上,發出卡的一聲。
必須要先讓她退燒才行。他迅速的想,轉頭看向房門外,他想到了廚房裡的冰塊。
他大步的邁開步伐,下一秒鐘,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只一頓,接著卻置若罔聞的繼續往房門外走去。` 「鈴……鈴……」電話持續的響著,直到他從廚房拿了包冰敷袋返回房裡,它仍然響個不停。
塞雷先將冰敷袋小心翼翼的放在衛美朝的額頭上後,這才怒氣沖沖的轉身去接電話。
「喂?」他怒聲應答。
「塞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沒頭沒尾要我帶醫生……」
「你他媽的還在家裡,你在搞什鬼呀?!」一聽清楚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紀凱,塞雷立刻朝他咆哮叫道。
紀凱停了一秒鐘,然後不慍不火的再次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帶醫生過去,誰受傷了?」
相交多年,塞雷大致瞭解紀凱的處事方式,也就是說他現在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的話,不管這件事有多麼的緊急,他絕對還是會慢慢地跟你耗到底。
「她發高燒昏過去了。」他迅速而激動的說。
「她?」
「衛美朝。」
紀凱停頓了三秒鐘。
「我知道了。」他鎮定的說:「我會在最短時間內帶醫生過去。」
「快一點。」他忍不住催促道。
紀凱又停了三秒,然後答道:「知道了。」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叮咚!叮咚!」
一聽見門鈴聲響起,塞雷立刻從房裡狂奔出去開門。雖然他的右腿膝蓋不斷地向他發出疼痛抗議,他卻完全無視於它的存在,全心全意只為了正躺在他床上、不省人事的她。
刷地拉開大門,門外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紀凱,想當然耳,另一個自然是醫生了。他不浪費時間,想也不想的立刻伸手拉了那個人,急速往他房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他拖著走的醫生愕然的回頭看向紀凱,後者卻對他咧嘴一笑。
看來他猜測的果然沒錯,塞雷被美晝那長得有如天使般的姊姊給電到了,真是幹得好啊!衛家大姊,竟然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史上最難搞的男人給搞定了,了不起! 紀凱無聲的咧嘴笑著,不疾不徐的尾隨他們身後而去。
突然之間,他停下腳步,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塞雷走路的姿態,然後在心裡咒罵了起來。
該死的,那傢伙走路竟然是跛的! 他在搞什麼鬼?他的腿在日常生活上不是應該可以與常人無異嗎?為什麼現在竟是跛的?他到底對他的右腿做了什麼事,他不是一心三思的期望他的腿傷能夠完全治好嗎?結果現在……該死的! 他怒不可遏的大步追趕著他們,不過他們已先一步消失在房門內,那間房間是塞雷的。
「快點看看她怎麼了,燒是不是退了一點了?為什麼她會昏倒,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嗎?還是她生了別的病?你快點看看她,為什麼她昏倒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你快點看呀!」塞雷一將醫生拉到床邊後,立刻急切而激動的道。
紀凱雖然才剛跨進門內,卻在走廊上把他的焦急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個箭步上前,將他從床邊拉開。
「你別打擾醫生看診。」
「我……」
「如果你真的希望醫生快點替她看病的話。」紀凱打斷他的話,又追加了一句。
塞雷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終於冷靜下來,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她,以及站在床邊正拿出聽診器的醫生。
「你的腳是怎麼一回事?」紀凱開口問道。
他聞而未答。
「塞雷,我問你的腳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紀凱扯了他手臂一下,要他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沒事。」
「你每回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會說這兩個字。」他不悅的沉下臉,「我以為對你而言,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你的右腿重要,結果……」
他看向床上的衛美朝,再將視線緩緩的移到他臉上。
「你愛上她了?」他驚訝的問。
塞雷渾身一震,沒有應聲。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就這麼短短的一個晚上,你就把心給了她?我……」他難以置信的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是一個晚上,而是六年。」塞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緩緩的開口,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床上的人兒。
「六年?」紀凱當場傻眼。
突然間,他腦袋靈光一閃的想起了某件事。
「老天,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她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天使吧?」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玩笑。
「她是。」
「老天!」
第四章
「我實在搞不懂你,既然喜歡人家,幹麼還故意為難她,讓她累到感冒昏倒,又在這邊自責悔恨。你幹麼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呀?」
從知道衛家老大竟是塞雷這六年來朝思暮想的天使後,紀凱在醫生一離開,就像突然被三姑六婆附身了一樣,不停地在他耳邊叨念著,停都停不下來。
「同樣的幾句話,你已經連續說了半個多小時,也該停了吧?」塞雷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冷淡的說道,但熾熱的目光卻始終未離開過床上的人兒。
醫生說她不定什麼時候會醒來,也許馬上,也許要過一會兒,但是時間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為什麼她還是一動也不動的?
「你以為我不想停嗎?但是一看到虛弱的躺在床上的人,我的嘴巴就像有自我意識般的完全停不下來。」紀凱不厭其煩的再問:「我問你,既然你都已經認出她來了,幹麼不大方的向她告白,反倒將她折磨成現在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