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她沙啞的為自己加油,終於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天啊,整個房間都在轉! 深呼吸的閉上眼睛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休息一下房間就會恢復正常,不會再在她眼前打轉了。
一、二、三、四、五,她緩慢地數了五下,然後再睜開雙眼。
真的,房間真的已經不再打轉了。
好,現在慢慢的下床,要相信自己,相信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努力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一點感冒加一點發燒絕對打不垮她,她一定要深信這一點。
深呼吸一下,她扶著床頭邊的五斗櫃起身。
還不錯,雖然雙腿有點發軟,不過在雙手扶持他物的輔助下,走起路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就這樣先到廚房去找點冰塊來降溫,再多喝點溫開水休息一下,也許在他起床之前她的病已經先不藥而癒了。嗯,就這麼決定吧。
扶著牆壁,她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才走到廚房的冰箱旁,她將製冰盒從冷凍庫裡拿出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力扭轉製冰盒將冰塊取出來用。
前所未有的挫折感瞬間將她擊垮,她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整個人滑坐在地板上。
「可惡,為什麼連你都要跟我作對,為什麼?可惡!」
她生氣的抓著製冰盒用力的往地上敲,沒想到冰塊在她生氣的敲打下,竟一塊塊的飛濺在地板上。
她先是有些傻眼,接著忍不住的破涕為笑了起來。
「我在幹麼呀,真是笨蛋。」她喃喃自語的說,然後撿起冰塊,也沒力起身去找塑料袋或毛巾來包裹了,直接仰著頭把冰塊一塊塊的堆在額頭上。
「好涼喔。」她靠坐在冰箱邊,頭頂著冰箱門舒服的閉上雙眼。這樣子,她的發燒應該一會兒就會退了吧。
「你在幹什麼?」
突然其來的嚴厲聲響嚇得她在一瞬間睜開了雙眼,同時縮回脖子,沒想到原本置放在她額頭處的冰塊卻一古腦兒的往下滑,有些滑落地上,有些滑進她衣襟裡。
「啊!」她尖叫的猛縮了下脖於,立刻拉起衣擺用力的抖動,想將掉進衣內的冰塊抖出來。
好不容易她終於將那兩塊冰從衣服裡抖出來,卻已虛脫的癱靠在冰箱門前,動彈不得。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嚴厲聲再度響起,嚇得才閉眼休息的衛美朝在一瞬間又猛然睜開雙眼。
完了,她竟忘了他的存在。
她緩緩的抬頭看向他,舌頭不由自主的伸出口來輕舔著唇瓣。快點,快想個借口,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的身體不舒服,要不然她肯定只能打包行李,然後被他一腳踹出門去。
快想快想快想——
但是可惡!她的頭像是被人灌了鉛一樣,除了感覺沉重外,根本就完全無法思考。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他嚴厲的聲音又響起,但這回卻還夾雜了憤怒與輕視。
「什麼?」她喃喃地問,不確定自己只是患了個小感冒而已,為什麼連他講的話都聽不懂了。
「你想勾引我對不對?」
「嗄?」
「不用裝無辜,你現在再怎麼裝也不會有任何說服力。」塞雷冷笑的說,無情而冰冷的目光從她佯裝無辜的臉上向下滑到她半露的胸前,停頓了一下,掠過她的低胸絲質睡衣來到她若隱若現的雙腿間,再向下將她那雙毫無掩蓋的美腿一覽無遺。
她的美完全超乎他想像,但是她的大膽與不知羞恥卻也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震怒。
勾引他?
衛美朝好半晌後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竟然以為她癱在這裡是為了想勾引他?!
天啊,他該不會是A片看太多了,才會以為每個癱在廚房裡的女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要勾引男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一副嘲諷的模樣很明顯就是不屑她,而且還有一種有色眼光,她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她腦袋發昏的忖度著低下頭,下一秒,她立刻驚叫的迅速將捲縮在腰腹臀處的睡衣裙擺往下拉,直到將她的雙腿遮得一寸都不露為止。
「色狼!」她漲紅臉低聲斥道,感覺自己似乎又更暈了些。
「如果我是色狼,你就是淫娃蕩婦。」塞雷冷笑的說。
不行,她的頭愈來愈暈了,她若再不想辦法將他趕走,她就要穿幫了。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這裡是廚房,是我的地盤,請你離開。」她穩住自己,以勉強流暢的語氣說。
「這裡是我的家,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待的?倒是你是我的傭人,你確定這個家裡有任何一塊地方是你的地盤嗎?」他嘲諷的說。
「既然如此,那廚房留給你,我到別處好了。」再也沒有力氣與他爭吵,衛美朝選擇退讓。
她努力使出最後一股力氣從地板上爬起來,盡量不伸手去扶靠任何東西,以防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可是她沒想到光是她緩慢而遲頓的動作,就已經夠引人猜疑了。
「你怎麼了?」他終於發覺到她的不對勁。
「我怎麼了?我只是想把廚房讓——」話未說完,她身體一軟,整個人突然就往地板上癱去.
塞雷呼吸一窒,立刻衝上前去,在她的頭撞到地板之前將她接住。
「美朝?」他面無血色的看著雙眼緊閉的她,驚恐的喚道。
她沒有回答,不僅沒有回答,還一動也不動的。
「美朝?」他又喚了一聲,在伸手輕觸她臉頰時,這才發現她臉燙得嚇人。
他迅速的改將手掌壓在她額頭上探試著她的體溫,卻被手心下灼熱的溫度嚇了一大跳。
老天,她正在發高燒! 視線不經意的瞥見散落一地半融化的冰塊,他再也遏制不住的低咒出聲。「該死的!該死的!」
他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竟然沒想到一般人根本不會無聊到拿冰塊來玩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成年的大人。該死的,他真是該死上一千八百次! 他一把將她抱起,卻立刻感覺到右腿因吃重而隱隱作痛著,但他完全不予理會,迅速的將她抱到離廚房最近的房間--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