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需要一個妻子,而她心儀於我,且仁慈心善,應該會是一個好妻子。」上官極品口氣平靜得像談一場生意似的,那秤斤論兩的模樣,教靳天璇和莫問靈兩人聽得心驚。
「就因為知道她愛你,你就利用她?」這樣的說法,她們怎麼接受。
「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瞧這兩個女人的態度,彷彿他犯了什麼千夫所指的罪行一樣,上官極品的劍眉忍不住娶攏。
有那麼嚴重嗎?
這世間不相愛卻相敬如賓的夫妻豈只少數,他至少真心承諾不會苛待她,這樣難道還不夠?
「你……」顯然眼前這男人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靳天璇著實有一股衝動想轉身就走。
她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對牛彈琴,因為她相信做這種事絕對徒勞無功。
這個男人眼中只有利益,並無情愛,一如她初時所料。
第3章(2)
「白妙芹身上有什麼是你想要的?」瞪著他,靳天璇突如其來開口問道。
像妙芹那樣單純的姑娘,不該引來上官極品的另眼相待,他卻親口求親,這其中必定有她們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我說她是個仁慈心善的姑娘,我是因為受夠那些唯利是圖、頤指氣使的女人,所以決定讓白妙芹成為我的妻子,你相信嗎?」
信的人是豬!
靳天璇心中暗咒一聲,但她很肯定,上官極品必定知道些什麼她們不知道的,才會將腦筋動到妙芹身上。
探究不出原因,上官極品這個錙珠必較的男人,想必也不會把自己心底的盤算告訴她們。
想到妙芹執意要嫁,靳天璇額際泛疼,不想再浪費時間,她伸手入袖,掏出一張紙,遞給上官極品。
「這是什麼?」伸手接過靳天璇遞來的東西,上官極品並不急著打開。
「這些是我和問靈替白妙芹準備的嫁妝,雖然不知道你心中的盤算究竟是什麼,但你必須答應我們,善待妙芹,還得隆重成親,就算看在這些東西的面子上。」
知道他愛錢,所以用錢來砸他,只希望能讓白妙芹少受點傷。
上官極品挑著眉將紙攤開,這一瞧,上官極品有些傻眼。
這兩個女人難不成當自己是在嫁閨女?那洋洋灑灑的嫁妝三十六台,已經算得上是富貴人家成親才會有的禮數了。
但……那些他還看不上眼,他真正在乎的,是白妙芹的身份。
上官極品毫不心動的將那份禮單遞還給靳天璇,破天荒不取分文,而且許諾,「這些東西不需要,我自會給她該有的風光。」
「你……」錢鬼竟然不要錢?
這點倒是出乎靳天璇意料之外,清澈的雙眸望向上官極品那張瞧不清心思的臉龐好一會兒。
「你該知道,無論你收不收下這份聘禮,只消你有丁點錯待妙芹,皇甫家和赫連家都不會等閒視之。」
這是一個威脅,十足十的,但上官極品卻不那麼在乎。
他朗朗一笑,然後說道:「我雖不愛她,但也絕對不會錯待她。」
這是他的承諾,至於這樣的承諾能不能讓這兩個女人安心,並不在他關心之列。
銳利的雙眸再次掃向眼前兩個女人,目光流轉之中,上官極品心中的算盤已經撥得響亮。
或許,白妙芹這個女人,能帶給他的利益超過他的想像。
不但是江南白家,就連京城的皇甫家和赫連家,甚至是駱家,這些世家若皆能助他一臂之力,或許長久以來的心腹大患,真能一勞永逸。
天意啊!
***
我不愛她,但我不會錯待她。
因為這句話,白妙芹的心酸酸澀澀的。
五味雜陳的滋味在她的心裡翻攪,讓她一顆心沉甸甸。
儘管努力佯裝無事,可那怎麼揚也揚不起來的嘴角,還是洩露她心底的苦澀。
她呆愣的躲在門後,一路看著靳天璇和莫問靈來,再看著她們走。
本來,她只不過單純的怕兩姐妹給他難堪,尤其是天璇的性子,可是在聽到他親口說出他不愛她這個事實時,她的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只能靜靜聽著他們說話,親耳聽到他不愛她,他之所以娶她是因為她鍾情於他,並且仁慈心善。
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因為「仁慈心善」這幾個字。
這樣的姑娘在外頭應該滿街都是,她在他的眼中原來並不特別。
早該知道是這樣的,不是嗎?
為什麼心底那股酸,還是不住地往她眼眶直冒,害得她淚眼迷濛,顆顆淚珠就這麼硬生生滴了下來。
伸手拭去,卻怎麼也拭不淨那不斷的淚痕。
儘管她緊咬唇,不讓心底的傷和痛逸出一絲一毫,但她悲傷的模樣還是全都烙進上官極品那雙深幽不見底的眸中。
「哭什麼?」送走了靳天璇和莫問靈那兩個興師問罪的女人,怎知才一轉頭,就瞧見哭得一臉淒淒慘慘的白妙芹躲在門後。
瞧著她淚眼婆娑,上官極品皺起眉頭,步上前瞧了白妙芹好半晌。
活像端詳什麼稀奇古怪的寶貝似的,他只敢瞧著,連碰都不敢碰上一下,生怕碰壞似的。
「我要嫁給你。」一邊哽咽,白妙芹一邊說道。
明知他不愛她,就算親耳聽到他說的話,她還是想嫁。
或許打從那最初的第一眼,她就已經著了魔、失了心。
「好。」毫無意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上官極品僅是點了點頭,應了聲。
「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還是愛你,我要嫁給你。」白妙芹再次重申,該有的矜持全一古腦拋到天邊。
「好。」還是只能應個好字,面對淚流滿面的白妙芹,他知道身為她的未來夫婿,該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這些事他不會做。
「還有,若是你覺得我哪兒做不好,可以隨時告訴我,甚至休離,但就是不准納妾。」她又說,一掃先前的手足無措,雖然沒有張牙舞爪,可卻仍像極一隻捍衛地盤的獅子。
「好。」他還是應好,臉上原本虛浮的假笑,竟莫名被一抹發自真心的淺笑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