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他不愛你,娶你全是為了得到白家的財勢,好與朕抗衡?」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話是否會讓白妙芹覺得難受,他直白說出這個事實,試圖說服白妙芹與他回宮。
他相信,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會笨到守著一個對她另有所圖的男人。
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人,配上官極品委實浪費了。
如果她願意隨他回宮,錦衣華食不消說,他還會將她放進心坎裡,細細呵著、疼著。
聽著他那極盡挑撥的無禮言詞,白妙芹只是淡淡一笑。
世人皆道上官極品嗜錢如命,而他娶她,只是為了背後代表的財勢與富貴。
但唯有她心裡清楚,初時或許真是如此,可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那男人口中雖不言愛,但愈發親暱的相伴,已悄然說明他對她心思的轉變。
她對這樣漸入佳境的轉變,心滿意足。
她堅信就算要花上五年、十年,有朝一日,那個男人會愛上她,現在愛不愛,她並不計較。
「民女明白。」淺淺一笑,白妙芹態度依然篤定,「只要隨侍夫君左右,民女已心滿意足。」
即使傾全力助上官極品,她也心甘情願,絕無一絲勉強與怨懟。
「你……」聽著她的那席話,龍傲雲雖氣惱,但更捨不得讓這女人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為名利、不為富貴,只為一心向著他的愛意,死心塌地守著。
這樣的女人,他從來不曾遇過,一旦遇著了,那渴望擁有的心願,便張狂地排山倒海而來。
「你如此斷然拒絕,難道就不怕朕大怒,累及心愛的男人嗎?」
「民女惶恐!」但心裡懼怕是一回事,該說的還是得說明白,「民女深恐皇上錯待自己的親人,更怕皇上在盛怒之下,鑄下大錯,可愛了就是愛了,如果因為恐懼而改變初衷,這般情愛也未免太過廉價。」
這話如若出自他後宮那些自私自利、只求名利的女人口中,龍傲雲絕對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但因為她篤定的眼神,直白的說法,龍傲雲毫不猶豫就相信了。
這女人……成功勾動他的心弦,讓他內心充滿渴盼。
要不了上官極品的命,或許他可以要去上官極品最珍貴的東西,同樣也是大快人心。
「好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朕很是欣賞,白姑娘,不如你與朕回宮,有你這樣的可人兒在身邊,或許朕就可以免去犯下大錯的機會。」帶著詭譎的笑意,龍傲雲緩緩說著,那話裡的威脅,一聽便知。
他身為一個皇上,卻用上官極品的性命要挾她,那模樣和汪洋大盜姦淫擄掠有何不同?
聽著他的話,白妙芹心中自是驚懼萬分。
她壓根就沒料到,事態會急轉直下。
雖然她早已下定決心,不論何事都會陪上官極品一同面對也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為他披荊斬棘。
可是……入宮?
一抹惡寒驀地自她心裡蔓延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流竄四肢百骸。
一旦她入了宮,那她與他,今生今世還能有再相聚的一刻嗎?
「皇上盛情,民女不勝感激,唯皇上坐擁三宮六院,身邊解語花之眾自不在話下,想必不缺民女錦上添花,皇上心意,民女心領了。」她的心發顫著,臉上雖堆滿笑意,語氣力持平穩,但仍難掩緊繃情緒。
她知道自己必須小心應對,否則……只怕生離是小,死別事大,她深知天之驕子一旦掠奪心起,絕對不擇手段。
「如果朕說,朕的解語花,獨缺你一人呢?」
這話更直接了,讓白妙芹連想裝傻帶過都不能。
清澈的雙目直勾勾瞧著龍傲雲,心中一陣驚駭與猶豫,好半晌,她才斂目委婉道:「民女承蒙皇上錯愛,不敢承擔皇上盛情,皇上應該清楚,民女其實是命硬的寡婦之軀,怎能隨侍九五之尊左右。」
「朕已讓人去查過了,失憶前你是被人擄了去,那卓崇源雖然因為仰慕你而動妄念,讓你服下徹底遺忘前塵往事的『忘情』,但卻沒有真正染指於你。」
所以來說,她並不算寡婦,更遑論在她身上安個剋夫罪名。
「就算如此,民女已是上官極品的妻子,早非清白之身,皇上的執意,恐會招致天下人議論。」
「這點……朕更不在乎。」
普天之下,他身為一個一國之尊,天下萬物都屬他所有,更何況是一個人妻。
他要她,她愈拒絕,只是更加深他的佔有慾。
「皇上,民女不能,更不敢!」
如果所有借口,都不能阻斷他的癡心妄年,那她不介意直接拒絕,好讓他死了那條心。
「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深幽的眸光怒火迸射,最讓龍傲雲無法忍受的是,白妙芹竟然是因為上官極品這個野種而拒絕他!
「皇上,請恕民女無狀,民女膽敢認為,若非皇上心魔作祟,理應井水不犯河水,民女夫君對深宮大院的金椅龍座,斷無覬覦之心。」
盛怒之下的龍傲雲哪裡聽得進任何話,他冷哼一聲,誓在必得。
「朕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朕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為了得到朕想要的,朕不在乎血洗上官府!」
狠話一撂,龍傲雲不容分說,隨即踏著憤怒的步伐離去。
望著那昂然離去的身影,白妙芹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第9章(1)
望著眼前一桌豐盛的佳餚,還有一壺香醇美酒,上官極品眸中頓時驚喜地挑了挑眉。
這是補償嗎?
「這幾日,你和爹出門,辛苦你了。」菱唇微微勾起,望著上官極品俊逸的臉龐,白妙芹唇畔那朵笑花,僅為他而綻放。
「不辛苦。」雖然總被白大喜那頤指氣使的態度氣到跳腳,但是望著她,那滿腹牢騷竟奇異地全化為烏有。
「怎不辛苦,我知道爹常有意無意為難你。」
上官極品聞言伸手,拉著他挨自己坐下,那幽眸直勾勾瞧著她,彷彿怎麼也看不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