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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彷彿早已料到她的到來,龍傲雲雙眸癡迷地望著眼前在宮人帶領下,緩緩步進御書房的女人。
她的臉龐仍舊美麗,她的笑依然燦燦動人,但那抹笑,卻不曾真正到達她的眸底。
帶著渾身冰寒,她雙眸不閃不避望著龍傲雲,毫無所懼的說道:「要我留在宮裡,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不再自稱民女,是因為不再將龍傲雲視為皇上,真正的一國之君,不該做這種巧取豪奪之事。
她來,不是搖尾乞憐,她來,只是為了替上官極品多爭取一些時間。
她相信憑著上官極品的智慧,只要有足夠時間,便可替自己與他解圍。
這段時間就由她來同龍傲雲周旋,就算明知入宮便是入虎口,但她心底卻沒有絲毫畏懼。
「什麼條件?」
像是沒見著白妙芹那渾身的冷凝似的,更不在乎她幾近無禮的態度,龍傲雲急急步下金階,迎向她。
「我不做妃子,不做你的女人。」
「那你進宮來做啥?」他就是要她成為自己的女人,才會百般逼迫,如若她不做他的女人,那他要她何用。
「皇上難道不知道我因何入宮嗎?」若非他卑劣的威脅,她壓根不會踏入宮中一步。
她只想守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對為後為妃,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如果朕一定要你的話呢?」自古以來,愈得不到的東西,就愈想得到,一向是身為人者的劣根性。
「那皇上能得到的,便是一具屍體。」早在踏入宮前,她就已抱著必死決心。
她只求能再為上官極品掙得一些時間,好讓他將來不必屈服於龍傲雲的威嚇之下,這樣就夠了。
「你……」從來不曾讓人如此對待,龍傲雲既氣且怒,但瞧出白妙芹眸中的認真,龍傲雲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開玩笑的,只能以退為進的屈服。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在宮裡陪著朕,朕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他相信只要他金銀珠寶供著,錦衣玉食侍著,白妙芹遲早會改變心意。
對於龍傲雲的讓步,白妙芹沒有一絲喜色,她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還要你答應,只消我在宮裡一天,就不能對上官極品痛下殺手,否則他死的那天,也將會是我離開人世的那天。」
如若她的犧牲還不能保全他的性命,她不在乎與他共赴黃泉。
「好,朕答應你。」龍傲雲牙一咬,依舊應允。
反正他先是答應,日後再來想法子收拾上官極品也不遲。
「那好,我就留下了。」見他答應自己的條件,原本一顆懸在半空的心也跟著放下。
這樣就好了,或許在有生之年,兩人沒能再相知相守,但只要知道他安安全全的活在這世上,也足夠了。
目的已成,白妙芹斂眸,完全不想再瞧龍傲雲一眼,便藉故歇息告退,毫不遮掩自己對他的怨懟。
如非這個男人,她也不必與心愛的男人分離。
她多想永遠守在夫君身邊。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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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一夜貪歡,上官極品的意識才稍稍回復些許清明,他的手便下意識的往身旁一攬。
本以為會撈著心愛的女人,怎知卻撲了個空。
他驀地睜眼,但見窗外已近正午的艷陽,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怪了,他一向破曉即起,練武強身,不可能貪睡到這個時辰。
他不解地搖了搖頭,只覺今日身軀似乎過於沉滯,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濃眉驀地皺起,上官極品瞇著眼,想起昨日白妙芹那異常熱情,還有總在她眼底見著的愁思。
那女人究竟在搞什麼?
帶著滿心不解,上官極品緩緩起身,突然,一張遺落在桌角的藥單,映入他的眼簾。
伸手拾起那張藥單,但見其上藥名,顯然都帶有安神入睡的功用。
紙上那娟秀的字跡,上官極品自然知道此藥單是出於何人之手。
昏沉的腦子忽而閃過昨夜她那帶著濃濃哀傷眸光的畫面,手掌倏地一緊,一抹不祥之感也跟著迴盪在腦海中。
他不在家的這兩天,府裡究竟出了什麼事,而她又在盤算些什麼。
仔細想來,昨夜的一切彷彿經過算計似的,從她的投懷送抱,曲意求歡開始,一切都與她素來的個性不符。
「女婿、女婿……不好了!」
他還沒來得及想個清楚仔細,門外已經傳來一陣惱人的呼天搶地。
他才抬眼,就見白大喜一臉神色慌張地衝進屋來。
想他這個丈人,也是瞧過大風大浪的,不會做出這樣有失身份的事情,除非……事關他那個疼入心的女兒。
想到這裡,上官極品神色一凜,連忙朝白大喜迎了過去,「出了什麼事?」
「你瞧瞧……瞧瞧……這芹兒太不像話了,她竟然留書入了宮。」
只要一想到他那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女兒,竟只留下一封簡單的書信,就想打發他這個老父,他就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那個女兒,怎麼這麼狠心?
況且,她一個人深處宮中,難道就不怕遇著什麼事,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嗚……」想著想著,白大喜竟真的像是個娃兒一般大哭起來,連話都說不清了。
見狀,上官極品簡直哭笑不得,明明一個穩重的大商家,怎麼一碰著女兒的事,就手足無措?
上官極品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一把搶過白妙芹留給白大喜的那張紙條,細讀起來。
這愈看,他的臉愈沉,終至一片鐵青,渾身肅殺之氣盡出。
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竟然……竟然自作主張進宮去了。
她究竟在想什麼?
當他這個夫婿死了嗎?
她難道不知道,他這陣子之所以甘心讓白大喜驅使,就是因為想替他們殺出一條路來?
為什麼她就不能安安份份當一個小女人,凡事都要強出頭。
這種事,初時能教人感動,但多來個幾次,只會教人咬牙切齒,因為她簡直是完完全全不將他當一個男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