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更謹慎一點的,我一向不喜歡讓人以為我很慈悲,那會讓我很困擾,所以見到別人的好,我就想摧毀。」氣不過她,只好張嘴咬了她白玉似的耳垂當懲罰。
「我一點都不好過。」
沒有孩子也代表另一種困擾,那表示他將繼續對她的身子進行侵略,那樣太危險了。
尤其在他偶爾突然冒出來的溫柔下,她警覺到自己每次沉淪的時間也相對的拉長了。
「顯然還不夠慘。」他再咬一口。
「我會改進。」白冰月盡量苦著一張臉,「聖主該回寢宮休息了。」
「又趕我?」雷厲海橫眉豎目的瞪著她。
「冰月既然無法服侍聖主,聖主又何須每天過來看我?這樣的反常會讓我誤以為聖主特別寵愛我。」
「別叫我聖主,用你冰冷的聲音叫這兩個字聽起來更覺得諷刺。」他放開她,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喜歡我寵愛你?我以為你已經開始享受我的碰觸。」
她知道他想取笑她,雖然他的犀利讓她越來越無法招架,但她還是有反擊的空間。
「你以前說過要立我為妃,再加上現在對我的偏愛,該不會聖主其實一直是愛著我的吧?所以我的背叛就更令你難以釋懷。」
她的話果然馬上引起「迴響」。
「愛?我或許會愛上任何女人,但絕不會是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我會為此難過很久。」
「你會才怪!」這女人明明忌憚他卻不怕惹他,最氣人的是,惹了他還裝作沒事一樣,好像全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這麼厭惡見到我,我就不打擾了。」
雷厲海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她後悔趕他走。
第6章(2)
正當白冰月以為今晚應該就這樣結束時,雷厲海又下了一道讓她措手不及的命令。
那命令讓白冰月後悔莫及。
「明天的大婚典禮上我要見到你。」
「她以什麼身份來觀禮?」
典禮上,見到白冰月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的雷厲修首先發難。
「三爺,是聖主要冰月小姐來觀禮的。」天魁恭敬的代為回答。
「那她是賓客還是親屬?位子怎麼安排?」
正殿上全都是各國派來祝賀的使節,能進得了宮門來湊熱鬧的也都是高官顯爵,她一個看不出階級又戴著手銬的女人出現在這裡,全場人士都有種錯亂的感覺。
「這……」天魁也頭痛了。
感覺上,白冰月像是雷厲海最重視的人,但實際上用最痛恨來形容可能更為恰當。
「再說,她雖然是為聖主侍寢的女人,但聖主可從未公開納她為妃或是侍妾,既然她手上戴著手銬,那就是罪人了,讓她坐到最下首。」
「可是……」
「李順你過來,安排她到最下首去,就牆邊那個位子吧,希望她這個樣子別太引人注意才好。」
雷厲修恨不得能讓白冰月自人間蒸發算了,當然要讓她離雷厲海遠一點。自從知道這女人很受雷厲海的重視後,他每天過得心驚膽跳,一有風吹草動就頭皮發麻,誰教他是在最重要關頭出賣她的人哩。
不過他的安排對白冰月來說卻是一種幫忙,她恨不得有隱身術讓自己在人群中消失,他的排斥反而讓她感謝。
她從遠遠的地方注視著典禮的進行,看著那個好看得令人心悸的男人牽著另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可人兒,在眾人的祝賀聲中完成終身大事。
他志得意滿,白銀霜則一臉嬌羞。
真配,不是嗎?
不管是外貌或是身份都是那麼的匹配,完美得像天人一樣。
他們會相守一生吧!
「小姐……」天美在一旁驚呼著。
白冰月不解的看著她,直到天美體貼的掏出繡帕,拭去她掉落臉頰的淚珠,她才醒覺。
「小姐別難過了,聖主那麼寵你,一定不會忘了你。」
為什麼大家都說他寵她?
他是真的寵她還是在害她?
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流淚,她是真的難過還是慶幸?
白冰月眨掉眼底的水光,「天美,你不覺得他們很美嗎?那麼的相配,就像花一樣。」
「小姐不也是花?」
美得有個性又傲然,是她們這些溫溫吞吞的女孩最想擁有的模樣。
「我不是,我只是棵草。」
任人踐踏的草。
大婚後已經數天,雷厲海不曾再來找過白冰月,天美她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白冰月總能捉到她們偶爾投射在她身上的憐憫。
可見得她看起來就像個棄婦般無精打采,真不應該。
為什麼她總在該快樂的時候,莫名的憂傷起來?
「你們退下吧!今晚我想早點休息。」
她既不刺繡也不畫畫,困在這種地方很難不憔悴。
決定了,趁著四下無人,手上沒了手銬礙事,她想痛快的飛奔一會兒。
後宮內雖然全是女眷,但外圍的守衛卻非常森嚴,她的動作必須要快,要不然被人誤會她半夜逃跑就糟了。
白冰月的運氣不壞,直到在外面梅林飛奔了兩圈後仍未驚擾到任何人,最後她累極的竄到一棵高聳的柏樹上,幾乎想靠在樹上睡到天亮。
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時刻,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梅林,回到宮內時她驚訝守衛突然增多了一倍,費盡千辛萬苦後才躍進自己的寢宮。
白冰月才剛落了地,花廳內已經有人守株待兔等著她。
「別告訴我,這幾天你每晚都像這樣偷溜出去又跳窗回來。」
雷厲海坐在花廳內,雙眼如寒星般閃著冰冷的光芒。
「我沒有要逃走。」她回來了就是證明。
「我知道,要不然我不會在這裡等你,更不會留那扇窗讓你進來。」
「你不應該在這裡。」要不然她也不會第一次溜出去就被逮到。
「要不然我應該在哪裡?」
「聖後的金鹿宮。」
「這整個黑岳國都是我的,你以為我只能在金鹿宮卻不能來這兒?」
雷厲海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她逼近,壓迫得白冰月更顯得嬌小無助。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