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樣子,公主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劉品話才說完,門外已經有人揚聲通報。
「當家,公主造訪。」僕人恭敬的道。
「說曹操、曹操便到。」劉品打趣的覷了燕向天一眼。
燕向天露出一記苦笑,朝外頭喊了聲,「知道了,請她稍坐,我馬上到。」
「不用了,我自己進來。」媗陽的身影隨著聲音踏入了書齋。
「草民劉品,叩見公主。」乍見媗陽,劉品準備跪下行禮。
「不用多禮。」媗陽阻止了劉品的動作,「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來的,不需行大禮。」她就是不想引起騷動,連貼身宮女都特地叫她等在宅外。
「這怎麼可以?您始終是公主,我們是平民百姓,向公主行禮是理所當然,禮不可廢。」燕向天不顧媗陽阻止,硬是跪下行禮。
「燕向天,你……」媗陽咬了咬下唇,懊惱的轉過身去,消極抵抗他的跪拜。
劉品在一旁,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無奈的看著他們兩人,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公主找向天有事,那我先退下了。」他朝媗陽的背影稟告道。
「嗯。」她巴不得他快點離開,好讓她跟燕向天獨處。
得到了應允,劉品頭也不回的閃人。
「你還不起來嗎?」媗陽轉回身,看著執意行禮的燕向天,心頭一陣酸楚。
他明知她的心意,卻故意強調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拉開彼此的距離,這讓她難受極了。
「公主尚未命草民起身,草民不敢。」燕向天故意道。
「你……」她為之氣結,卻還是無奈的道:「快起來吧。」
「謝公主。」燕向天做足禮儀,緩緩站起身。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媗陽委屈的扁嘴道。
「草民只是恪守君臣之禮罷了。」其實他也不願令她感到難受,但如果他不這麼做,只會讓彼此更糾纏不清,麻煩不斷。
「你知道……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我的臣子。」媗陽揚起黑白分明的燦目凝望著他,目光流轉間,充滿無法隱藏的思慕之情。
「公主。」燕向天無奈的輕歎了一聲,暗自警戒自己不要放任情感流露出來。
「我堅持好幾遍了,只有我們兩人時,請叫我媗陽。」她糾正。
他深深瞅著她,看她忍著被拒絕的難堪,臉蛋漲紅卻依然堅持,心中一陣不忍,順了她的意思喊道:「媗陽。」
「你叫我了?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媗陽原本陰鬱的臉龐瞬間發亮,欣喜的扯著他衣袖蹦跳著。
見她率真的反應,他也不自覺感染了她的雀躍,忍不住彎起嘴角。
「你總算笑了,我喜歡看你笑的時候,你唇角那個若隱若現的笑渦,真是好可愛。」她說。
「可愛?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我。」怎麼他唇角有笑渦,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我瞭解你。」媗陽自傲的道。
燕向天盯著她,雖然她貴為一國公主,個性卻純真可愛、善良直率,若不是他顧慮許多,努力克制自己對她的好感,想必早已克制不住地沉醉在她款款深情中了。
「你……怎麼這樣看我?」她忽地害羞起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雙眸有多性感迷人,任誰都無法抗拒他的凝視。
燕向天猛地回神,收回出神的凝望與脫軌的思緒,平靜的道:「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公主如此厚愛。」
又是「公主」?媗陽的臉色黯了下來,知道他又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在我眼中,你什麼都好。」她紅了臉頰鼓起勇氣道。
她直接而毫不掩飾的表白,讓他情不自禁的舉起手,輕撫過她的臉龐。
她眸中閃過一抹驚喜,開心的用手覆住他停留在自己臉龐上的手背。
他倏地一震,趕緊掩飾自己方纔的失神,澆她冷水道:「妳太天真了,我不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難道妳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安定,上酒樓是家常便飯,甚至昨天還買了個歌妓回家?」
提到這個,媗陽突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是想救她才買下她。」
「哈哈哈,公主未免把我想得太偉大了。」燕向天仰頭大笑。
媗陽咬咬下唇,堅持道:「我聽說她是賣身葬父,因為被逼為娼而想尋短,所以你才買下她。」
「公主想必不知道我燕向天也只是個貪圖美色之人吧?」他自嘲道。
「你、你不是……」她虛弱的響應,黯然想起自己不夠出色的姿容,難道……這是她無法吸引他的原因嗎?
「我不是嗎?」
燕向天挑起眉,還來不及繼續開口,一個嬌柔的聲音已從外頭輕聲傳來。
「燕少,夜嵐拜見。」
媗陽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纖細的絕色女子站在門邊,那柔媚的神態我見猶憐,令她心頭忍不住湧起一股難受的酸澀。
「先拜見公主吧。」燕向天上前,握住夜嵐的手道。
「公主?」夜嵐怔了下,看向一旁衣著簡單卻依然散發出尊貴氣質的女人。原來她就是公主啊?
「夜嵐拜見公主。」她屈膝行禮。
審視著眼前的女人,媗陽聲音乾澀的道:「免禮。」
「公主還有什麼事嗎?若沒事的話,我跟夜嵐就不留妳了。」燕向天故意攬住夜嵐的肩膀,展現親暱的一面。
「沒……沒事。」他都開口下逐客令了,她還有臉留下嗎?媗陽只覺得自己的心緊緊揪成一團,再度失落的狼狽的離開。
看著她落寞離開的背影,燕向天原本不在乎的表情沉下,雙眉不由得擰緊,心中竟湧起一絲淡淡的不忍……
第2章(1)
「公主,別難過了,憑您的姿色跟身份,要怎樣的男人沒有?根本無須理會他。那個燕向天,根本就只是個好色的登徒子。」媗陽的貼身宮女銀娣走在她身旁,擔心的安慰著主子。
她真的不懂,公主明明就有許多權貴子弟大獻慇勤、熱烈追求,卻偏偏喜歡那個傲慢的男人,真讓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