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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吉祥酒樓的大門容易進,朗明月的閨房卻不易進,何晉遠遠看見他,隨身佩劍便像是洩憤似的朝他飛了過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無聊找人練劍嗎?」無夢身形一退,以拳風震開。
「問問你幹了什麼好事!」何晉繼續出招,完全沒有相讓之意。
「我能幹什麼好事?你倒說來聽聽!」真是氣煞人也,無夢這陣子的悶氣全爆了開來,不只守,還連連出擊,既然人家想當他的出氣筒,他又何必客氣?
「這十天你上哪兒去了?不是愛著小姐嗎?在她最傷心難受的時候,你去了哪裡?小姐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又牽掛著剛出生的小娃兒,每天偷偷的哭,這時候,你在哪裡?」
真是見鬼了……何晉這傢伙究竟在說些什麼?
無夢身形一頓,竟硬生生中了對方一招,力道之大讓他連退了幾步。
何晉見狀,出招更是快狠準,在對方顯然被他的話所影響了的當下,連連擊上他的左胸、右臉和下盤。
「你這個小人!」無夢氣悶的想起身,卻聽見對方又說——
「不愛小姐的話就給我滾!不要再回來了!如果你的愛對小姐而言是換來更多的眼淚,那我會殺了你!」
無夢挑了挑眉,伸手抹去唇角的血跡。「我愛她不愛,關你什麼事?」
「就關我的事!」
「你愛她?」無夢輕哼了一聲。「有膽子愛卻沒膽子說?」
何晉提劍朝他揮去,已恢復正常的無夢輕閃而過,出手只用兩指便扣住他的劍——
「住手!」一身單衣的莫尋,病懨懨的出現在房門邊。
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她,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一雙美眸也腫得不像話,更別提此刻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了……
無夢想起了何晉剛剛所言,說她思女甚切,說她每天盼著他回來,原來一切是真?
他以為,她夠狠心夠無情,原來,只不過是只紙老虎,一撕就碎。
「……你來了,終於……」她說。沒叫他的名,只是對他笑著,淚卻一顆顆往下掉,越來越凶,止也止不住。
無夢瞅著她,心,震著,痛著,沒開口,只是鬆了指勁,讓何晉抽回了劍,消失在他們面前。
莫尋腳步踉蹌的奔向他,緊緊緊緊地環抱住他。
他還是冷然,一動也不動,無言的在懲罰她對他本尊赫連麒的傷害。
她彷彿懂他的冷漠所為何來,只是抱著他,不說一句話,靜靜的落淚,那樣楚楚可憐,安靜得令人心疼不已,哪像是那個勇敢撐起一家酒樓的當家老闆娘?
在他眼底,她的柔弱令他心憐又心動,這十多天來的思念與怨懟化為行動,雙臂一敞,他回抱住她,柔又輕,像是怕碰碎了她。
「這麼想我,早該跟我說的。」他戲謔著,吊兒郎當似的玩世不恭樣,嘴裡說說過過癮,抱著她的雙臂卻依然有如君子般溫柔。
「我是人妻。」
無夢眸色一黯,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怨恨。「現在不是了,所以可以這樣跑過來抱住我?」
「是啊。」莫尋窩在他懷裡苦笑。不想說,不能說,她是因為過於思念他這個人,擔憂著他會氣她一輩子,永遠不在她面前出現,每日盼啊盼,在心裡頭念啊念地,都成了疾。
還有,她想著她的娃兒,她的親生女兒,想到她一生下來就不能好好待在她這個娘身邊,心裡頭就有無限的怨與無奈。
她非得這麼做不可,讓世人都覺得她無情冷漠,讓世人都覺得她可以因為錢因為愛自己而做出任何事,這樣,才可以把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合理化……
但,在這之前,她要確定無夢是愛她的,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這個無夢都會再回來她身邊,她非得確定這個不可……
如果他不愛她……她會過得很悲慘吧?
可,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如果沒有一丁點的愛,他又何須再回來?不管怎樣,她讓自己這樣相信著。
無夢突然挑起她始終窩在他懷中的小臉——
「怎麼又哭?」他在心裡歎息,在她再次落下一串淚的當下,低首吻去她的淚,再啄上她的唇。
她終是淚崩了,一直哭一直哭,讓他吻了又吻……
他,心疼不已。
她愛他無夢又何妨?不管是無夢還是赫連麒,他終究是他,她愛無夢,他就當無夢讓她愛吧。
只要,她開心快樂。
只要,她可以陪在他身邊長長久久。
這日,他抱她進了她的香閨,褪去她身上的衣,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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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刀叔親自前來通報閻浩天有急事找他,赫連麒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閻家堡,沒想到閻浩天一見到他就把他家爵兒丟進他懷裡,說爵兒難得想起他,嚷著要找赫連叔叔,他想讓他驚喜一下,便叫刀叔速速把他給找回來。
這像話嗎?
赫連麒沒好氣的雙手托著娃兒,迷人的雙眼瞪著爵兒。「說,你爹爹是不是太過分了?沒事把我給叫回來幹什麼?讓叔叔我跑來跑去的,就為了你這個臭娃兒難得想起我一次?」
兩歲半的爵兒不太滿意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爵兒不是臭娃兒,香香的!」
赫連麒笑了。「比起我家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你算是臭的,知道嗎?」
爵兒努努鼻子。「她比我香嗎?」
「嗯,好香喔。」
「那我要去聞聞看。」
「好,找一天去吧,小子,你若喜歡她,可以趁早叫我一聲爹。」
閻浩天看著他倆,笑了,不過,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心裡頭總惦著一件事,難免心神不寧。
「說吧,閻大堡主,有事憋在胸中,會悶出病來的。」赫連麒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他才不信,他這麼急召他回來,是為了把兒子給他玩呢,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閻浩天。
閻浩天看著他,雙唇動了動,卻沒冒出半個字來。
赫連麒犀利的眸掃了過去。「喂,你是男人嗎?閻浩天?」
「我答應過她不說的……」可是,總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