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好吃,其他人立刻跟進,他們完全沒想到外表柔弱的經理夫人竟會有這般的好手藝;眾人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狂掃於子楓所烤出來的食物。
「好像是專家烤出來的。」有人嘴裡含著東西,含糊讚道。
「嗯,嗯。」這是有話卻無法說,因為嘴裡塞滿肉片和蔬菜的人的情況。
一轉眼,於子楓便打入了他的同事圈;慕雲非見狀,戳戳妻子的手,招來她關注的目光。
「怎麼了?」
「他們都吃光了,我吃什麼?」
於子楓先是一怔,旋即笑了,「這給你。」把一盤剛夾起的肉片放到他面前,「等一下我來烤杏鮑菇。」
「經理,你怎麼可以獨佔一整盤的肉!」
「經理,好東西就要跟好同事分享,請把你面前那盤肉交出來!」
「這是我老婆特別留給我的,要吃叫你老婆來烤。」慕雲非邊說邊夾起肉片,當著一群虎視眈眈的餓鬼面前,把肉片一一吃下肚。
「經理夫人,經理欺負我沒人要啦!」有人誇張的轉向於子楓求救。於子楓噙著笑,笑花很燦爛,完全被現場熱鬧的氣氛給感染了。
「經理夫人,如果你可憐我,就別把東西往經理面前送了,這種恩愛場面會刺痛孤家寡人的心耶!」
這話惹得於子楓的臉上染了一片紼霞,同時讓四周的人忍不住笑開懷。
看著大家笑得大聲,她跟著笑出聲,她銀鈴似的笑聲傳進慕雲非的耳裡,他知道他嬌羞的妻子又更進一步了。
這一夜,慕雲非和同事間的關係打下了良好基礎,彷彿先前的距離從來不曾存在過,而於子楓更是在大家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
離開燒烤店,慕雲非牽著於子楓在晚風中漫步。
兩人並肩而行,就像是老夫老妻般;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們這樣,好像曾走過很長的一段情路。
「謝謝。」於子楓低聲道謝,她知道在克服與陌生人的接觸上,慕雲非幫了她很多忙。
「謝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要這樣一直牽手走下去,不是嗎?」
她的眼眶一紅,他說要一直牽手走下去,是否代表他不會輕易將她放手?她不敢多想,但是他的話讓她有了期待。
她想要一個愛,而也能給他一個家。
「雲非,我愛你。」迎著涼風,她終於說出口——-明明是夫妻,要說出這句話卻要耗費她很大的力氣。
慕雲非聞言,渾身一僵,她的話讓他怔住,讓他佇足不前。
她走到他面前,未鬆開他不再緊握的手,她揚著笑,看著他的臉,心中有些酸澀,可這些她都知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愛她。於子宣給過她警告,要她別嫁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但那時,她笑說著她不愛他,她只是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結果,她錯了!
或許從第一次見面,他輕易化解了她的尷尬時,她就把他放在心裡了。
「妻子愛著丈夫很奇怪嗎?」隱藏著心中的苦澀,她覺得自己像是喝到一杯過度攪拌的黑咖啡,淹沒了原有的風味。
她有些後悔把真心話說出口,但說了,她說不該後悔得再吞回肚子裡。
「楓,你知道我……」不可能愛你。
他嚥下後面的話語,只因若是說出口,實在太傷人!
「那又如何?妻子愛著丈夫,可沒說丈夫也一定得愛著妻子,不是嗎?」握緊他的手,她學著子宣的賴皮的機伶,也學著小妹的刁頑,「有我愛著你就夠了,請不要把我的感情否決好不好?」
當慕雲非鬆開手的一剎那,於子楓的心霎時一冷,她以為他是要拒絕她的愛情。
他伸手把她摟入懷中,他的力道輕淺,他壓抑著自己想將她緊抱的衝動——-她太好,顯得他的殘缺;她太美,顯得他的醜陋!
她的愛情,他又怎能阻止?他最清楚愛情是不能抗拒的!
她愛他,只是他何德何能?
低首他愛憐的親吻上她的髮絲,「真正該說謝謝是應該是我,謝謝你愛我,也謝謝你原諒我無法愛你。」
她搖搖頭,她求的只是他能幸福,只是她不確定她是不是那個可以讓他幸福的人,如果此刻快樂的他是幸福的,那麼她會守著他的快樂。
第5章(2)
夜半一聲迫切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屋裡的寧靜,幽暗的房中傳出低聲的呢喃。
搓揉惺忪睡眼,於子楓掀開被子,隨手拉來一件外套搭在肩上;她走下床,繞到床的另一邊,拿起電話。
伸手接起的瞬間,話筒的冰冷竄入掌心,讓她微微縮攏手指,沒讓電話落地,鬆了一口氣,她將話筒放到耳邊,每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深怕會吵醒被窩裡的男人。
「喂,請問找哪位?」她壓低音量,同時轉身背對著床。
「你好,我這裡是警察局,請問有沒有一位慕雲非先生?」對方的聲音極為客氣,同時透著嚴謹。
她一聽是警察局打來的,眉頭立刻蹙起,「請稍等一下。」
擱下電話,她推推床上的男人,動作很輕柔;她是不想吵醒他,但是現在不吵醒也不行了。
「雲非,電話,找你的。」邊說邊搖著他。
慕雲非睜開迷茫的雙眼望著她,看得出來他被吵醒不是很高興,「誰打來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睡意。
「是警察局。」將電話交到他的手裡,她坐在床邊有些擔心。
「我是慕雲非。」他以嘶啞的嗓音說話,但在下一刻,他竟在瞬間清醒了,「什麼?是,我認識她;對,是朋友;好,我現在過去;我知道,謝謝你。」匆忙掛上電話,自床上跳起,在衣櫃裡翻出衣物慌張的穿上。
她找開電燈,讓他看得清楚些,並不忘拿了羽絨外套讓他穿上御寒。
「怎麼了?」小聲的問,他的驚慌感染了她。
「欣雅開車撞到人,警察要我過去一趟!」接過外套急忙套上,走出房間,他在客廳找到車鑰匙,「警察說她酒駕,不知是怎麼回事,還在警察局裡發酒瘋!要不是在她的皮包裡找到我的名片和電話,警察也不知該聯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