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太多,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憑什麼要我原諒他?男人偷情是天經地義,女人為什麼不能想做愛就做愛?為什麼女人就得背負比男人更多的枷鎖?」她迷濛的眼中有著落寞及憂鬱。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全天下的男人。」
她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扭動,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起了生理反應,偏偏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察覺到了他的呼吸濃濁,還有腰下那亢奮的硬度。她不是什麼小女生,該懂的她都懂,明白他已經為她失控.
「像你就是坐懷不亂的好男人,只是……」她的雙手撫摸上他的臉頰,不懂自己在做什麼,那似真似假的夢境讓她的思緒混亂。
「只是什麼?」
兩人距離這麼近,他低沉的嗓音、呼出的氣息,全都混亂了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她的手又撫摸上他好看的薄唇。「我的心空空的,身體也空空的,你不要離開我。」
一定是酒精的關係,平時他的意志力強大到猶如高山峻嶺,現在卻是兵敗如山倒,她的撫摸是致命的吸引力,讓他一個反轉將她壓在身下。
「我不會離開你的。」他以手指拭去她頰上的淚水。
她彎起唇瓣,露出笑意,下一秒,她抬起下巴,吻上他的唇。
唇上溫暖又柔嫩,他顯得有些遲疑,但她仍是感覺到被愛包得滿滿的觸感。
如果談戀愛不值得,那做愛呢?
她渴望再進一步,想要將這份溫暖融入身體,將那股恐慌全都驅走,將空了的心頭密實填滿。
於是她的舌輕易便鑽進他的唇齒之間,雙手放肆地在他胸前游移,甚至翻掀起他的衣擺,讓冰冷的雙掌貼上他高熱的體溫。
「小月……」他的全身緊繃,努力壓抑一波波襲來的狂潮。
他如何拒絕得了她的吻?
那美好的觸感,將他壓抑的感情排山倒海般掀起;日日夜夜看著她,滿腔的情慾此時只能化為無聲的歎息。
理智上他該推開她的,但事實上他卻無法做到。
他果真是個騙吃騙喝的道士,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尤其胸前的乳尖被她撫摸出點點火花,他低吼一聲,卻仍是伸出雙手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她的左手腕上戴著他給她的佛珠,在夜裡形成一道溫潤的光芒,佛珠該阻止他的衝動,都怪他的定力不夠、修行不足,他現在只想更貼近她嬌軀下的柔軟。
「噓……別拒絕我,你什麼都不要說,一次就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她的低聲哀求是最佳的催情劑,他雖然沒有經驗,但男性的本能在蠢蠢欲動,他終究放開她作亂的小手。
「你知道後果嗎?」他壓抑著幾乎爆開的激情。
「我才不管什麼後果,我只知道我現在要你,如果你不要我,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討厭我!」她耍賴得像個小孩子。
他苦笑。喝酒的是他,失去心智的卻是她,難道白少安在夢裡給她什麼啟示?
他是個聰明的學生,很快便學會了她的伎倆,將大掌撫摸上她胸前的蓓蕾,引起她全身的顫慄及悅耳的呻吟聲。
「如果你想停下來……」
「我不想停……」她看見他眸底的情慾在燃燒,她弓起身體,在他的肩膀啃咬上一記齒印,痛得他皺眉。「你不要再廢話了,快點……」
他順著她的意思,以滑柔的唇舌溫柔地迎接她,輕易引發她全身的顫慄;他的呼吸頻率變得短而急促,身體火熱難耐,意識被她的唇舌擾得癱瘓。
氣息交纏,慾火攻頂。
她的心臟差點躍出喉口,他的胸口澎湃著翻騰的氣息。
夜更深、情更濃。
她貪戀他的溫度來熨燙她心頭空虛的寒意,心口熾熱而刺痛。若是愛不值得了,那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她很用力地,不顧自己是否會疼痛,不顧他的觀感,她像是要全力的發洩,以笨拙的方式脫光他的衣服,再將自己的衣服給脫光。
她原本寒冷的四肢,立時被他高熱的體溫烘熱,她的渴望得到滿足,心不再空蕩。
兩具赤裸裸的身體,最後的最後,她虛軟在他懷裡;他擁抱著她,一夜至天明。
***
杜小月一早醒來,金色太陽已高掛天際,這一覺睡得夠沉夠濃,只是小小的套房內已經失去萬毅元的蹤影。
她到底做了什麼?
怎麼會因為他酒醉的一句話,因為一場夢,她就對他霸王硬上弓?
她可以感覺到他技巧的生澀,以他抱持單身主義的想法,他該不會還是個處男吧?
難怪他一早就要落跑,應該是被她的行徑給嚇跑的。
她實在太糟糕了,怎麼會對一個清心寡慾的道士下手?心裡除了愧疚感,仍還有那飽滿的充實感。
夢裡的白少安,好像跟她說了許多話,但她已漸漸記不起夢中的情景;後來她尋求萬毅元的慰藉,整個過程卻清晰得烙印在她心頭。
她逼迫萬毅元做了他不想做的事,這是她認知的事實。
他應該不會再理她了。唉。只能歎氣再歎氣。
原以為他不再理會她,但在看見他回來之後,她開心到想放鞭炮,卻還是裝得很冷靜。
原來他只是下樓去買早餐。
她很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是這種事做了都做了,如果跟他說對不起,反而會讓兩人更尷尬吧。
以為會被他指控,或者他會冷言冷語的嘲諷她,結果什麼都沒有。
他一副坦蕩蕩無事人的模樣,不管是曾經說過愛她的話,或者跟她上床這件事,他都沒有再提起。
她也就順著他的態度,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在吃完早餐之後,皺著眉頭說:「等下我們回河西村。」
「為什麼要回河西村?明天還要上班。」她微訝,難道他要回去跟她的父母告狀?
「現在去,晚上就回來了。我想在溪邊對白少安舉辦超渡法會。」他早該這麼做,卻一直沒這麼做。他畢竟是個外人,可是在經過昨夜之後,他被牽扯入其中,他再也沒有退路可走。